深沉的夜晚,一弯月牙晶莹如玉,散发的光芒倾撒在一片水泡上,使得水泡犹如一面草原上的玉镜。
距离水泡北侧不远,乔诺盘坐在一堆篝火旁,放在双腿上的双手各自掐着一个奇怪的手势,闭目静坐。篝火旁边巴突和布呼抱着佩刀,发出鼾声。
月牙爬到天顶时,乔诺缓缓睁开眼睛轻吐一口气,对自己的精神力再次有所精进感到满意。他思忖着,也许最近一些时日,自己的精神力等级应该会有所突破,到时候魔法实力也会有所提升,要是得到一根虎骨就更好了,不仅能够提升魔法等级,还能加强和稳固实力。
三天前遭遇的那次被劫,对于三人没有任何影响,就像平日里打猎一样。后面的几天他们也没再遇到什么危险,因此三人都很放松,按约定轮流值夜。
嗯?有狼叫的声音。
正打算继续习练的时候,乔诺听到东面传来阵阵狼叫。他想起来,傍晚时遇到过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的带着面纱的女子。她还派人问过乔诺三人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他们正在东面一个方圆更大的湖泡边扎营。
精神力的提升,让乔诺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他听到除了狼叫,还有马的嘶鸣和人的惨叫。
他立即站了起来,向东面望去。
不大会儿,他看到东面影影绰绰有一些黑影向这边而来。
杂乱的马蹄声和喊叫声越来越清晰,能听到有人在长声喊道:“狼来了!”
篝火旁进入梦乡的巴突和布呼一激灵爬起来,拔出佩刀,跳起来聚集到乔诺身旁。
巴突紧张地问道:“乔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
“巴突阿爸嘎,应该是傍晚时遇到的那队人马遭到狼群突袭了!”乔诺十分镇定。他低头看了眼篝火,火焰跳动一下,比之前更亮了。
此时那团黑影逐渐清晰起来。前面是几匹马,马上的人都伏低了身子,并拼命地挥着马鞭。这几匹马的后面是二三十个小一些的黑影,可以看出狼的轮廓。
当先一匹白马上是一名女子。可能是仓促上马,女子没有戴面纱,因此乔诺看清了她的相貌。
女子看上去与乔诺年纪相仿,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在乔诺的印象中,自己的阿妈和达安就已经很美了,比部落中其他女人好看得多。
但这个少女却与乔诺见过的女人不同,她面容姣好,莹白的肌肤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晶莹。
此时这张娇艳的脸上挂着惊慌之色,看上去让人心疼。乔诺有些痴迷地盯着那姣好的面容,心中涌起疼惜、想要保护的冲动。
乔诺还没有接触过与他年龄相当的女孩,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情-欲的萌动。
“快走!狼群追来了!”少女发出的一声喊让乔诺心头一震,刚才涌起的感觉一下子烟消云散。
少女见乔诺呆愣的样子,以为他吓傻了,冷哼了一声,和后面的人只是缓了缓但都没停下,直接从乔诺三人身旁绕了过去。
巴突急忙喊道:“快上马,我们离开这里!”
乔诺迎着狼群迈出一步,狼群很快就将三人围了起来,不过他们看起来像是受到什么阻力,一个个急停在三人不足两丈的地方。但是边缘仍然有三四匹狼没有停下,继续在追少女几人。
狼群瞪着凶恶的目光,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巴突知道已经没有机会上马了,手持弯刀严阵以待。
但让巴突感到奇怪的是,狼群虽然把他们围起来,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个个皱起鼻子呲着牙,发出凶狠的声音,眼露凶光盯着他们仨。
不一会儿,从狼群后面走过来一匹狼,体型比其它的狼要大一些,毛色灰白,应该是这个狼群的头领。它走到狼群前面停下来,鼻子嗅了嗅,嚎叫了两声,之前追着少女等人的几匹狼飞快地跑了回来。
头狼盯着乔诺看了片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围着三人和马匹的狼也随之散去,不消片刻,这群狼就消失在夜色中。
“呼!乔诺,这是怎么回事儿?”直到看不到狼群了巴突才呼出一口气,收起佩刀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身上的这颗虎牙吓退了他们。”
乔诺说着掏出一颗虎牙。这还是他十岁那年拼力猎杀的一头刚成年的斑纹虎得到的。
巴突接过虎牙看了看,满眼的疑惑:“这么个东西就能吓退狼群?这也太神奇了!嗯,有可能这个虎牙上还残留着斑纹虎的不甘,毕竟你那时候才十岁,这头斑纹虎肯定在死前怨念很深。”
乔诺接过虎牙,没再说什么。他没有说真正起作用的是他身上的一颗大狼牙。
那是师父白狼送给他的信物,上面有着师父的一缕精神力,不仅能够让狼族臣服,还可以支使他们做一些事情。
而且,刚才的那匹头狼精神力也很强,能够与乔诺对抗一阵并通过精神力交流。
原来这一群狼原本是由一匹红毛狼统领的。红毛狼不自量力去挑战师父,却被师父白狼烧成了灰。这群狼经过争斗,承认了现在这匹头狼的地位。
当这匹头狼知道乔诺是白狼的徒弟后,十分恭敬,立即撤走。乔诺也没让他们白跑一趟,将自己在路上遇到的一群黄羊的位置告诉他,头狼便高兴地带领狼群退走了。
乔诺让巴突二人继续睡,但他俩哪还睡得着!巴突和随从布呼让乔诺睡觉,二人轮流值了后半夜的班。
巴突二人不知道的是,逃走的那个少女感觉到没有狼在追了,又带着人悄悄折返。远远地借着篝火的亮光看到狼群平静地退去,她很吃惊,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只有乔诺感觉到了少女的窥视,不过他也没理会,美美地睡了一觉。
巴突和布呼则不同了,两人担心狼群去而复返,整晚都没有睡好。因而次日启程后还不到日上三竿,两人在马背上就前仰后合打起了瞌睡。
乔诺心中偷笑,也任由他俩犹如喝多了的醉汉在马上晃来晃去打瞌睡,自己攥着他们的马缰慢悠悠地赶路。
马背上的民族几乎都有一个特点或者说天赋:不论是醉的不省人事,还是睡得如冬眠的熊,他们在马背上就如同不倒翁,不会掉下马去。
第三天日头西斜的时候,他们远远地看到前面出现一片毡房群落,一些毡房已经升起了袅袅的炊烟。巴突不想过多地与这些部落接触,为减少麻烦,提议绕开这个部落。
然而他们还没走出这片群落的范围,就看到有一队人马出现在他们前方,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