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风,大哥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等的我好苦啊。”
李立平日里都是那种极为坚韧的人,更不是因为某事而哭泣,如今在陈钰的面前,不禁潸然落泪。
陈钰知道李立的感受。真正的军人,除了能保家卫国外,他们都有一颗勇敢的心。
一颗被血和汗打磨过的心。拥有这颗心的人,胸怀天下,不惧死亡,不管前方再多危险,是刀山还是火海。
他们都能义无反顾的往前冲,只为实现心中那对于荣耀的向往。
李立与历史上的那些军神级别的人物,霍去病,岳飞,戚继光等,都拥有那颗相同的心。就如同天上的启明星那般璀璨耀眼,在华夏滚滚的历史长河中,惊起滔天巨浪。
而李立身为皇亲,却比这些人历经了更多的坎坷。基于李世民的不信任。
他虽胸中拥有无尚的热忱,但是无情的现实,还是打了个李立的脸。
他也曾经感到迷茫,失落,低谷,他多少时候,都想着,如果自己的父亲不是李元霸,而只是普通的百姓,该有多好。
午夜梦回时,挑灯看剑的落幕,李立常常会独自思考,如果有上战场的那一天,这将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后来,就遇到了陈钰,李立发觉此人身上有着特殊的气质。
回首这半年的时光,一切都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当他得知陈钰还是来自于未来世界的穿越者。
也就释怀了,他知道,终有一日,自己毕生的夙愿会实现。
“楼风,谢谢。”
李立朝着陈钰深深鞠了一躬。
陈钰赶紧拉起李立。
“大哥,咱们都这么熟了,你还这么客气做啥。现在要不就出发吧。”
“你不与玉儿说一声吗?”
陈钰回首看了一眼陈家庄,这里一切都很安详,佃农们三五人聚坐在一起晒太阳,谈天说地。
大黄狗则将鸡撵的随处跑。
而在门庭处,一大群孩子,高高举着手,想要玉儿手中的糖果。
时不时还能听见孩童们的嬉闹声,以及玉儿脸上的笑容。
这次出征也是为了让更多的百姓安享太平吧。
“你不也没有告诉大嫂嘛,我怕玉儿会担心。
走吧,一切都拜托为善了。”
唐贞观三年二月,也就是正月初六日。
天雄军正式踏上了东征路程。
为了保密需要,于初六日午夜,两千战兵,加上两千辅兵,彻夜出城。
他们走时,没有鲜花,没有庆贺,只带了一身兵甲器械和少量的辎重。
许多兵士,还未来得及与家人道别,就被召回了军中。
士兵心中都憋了一口气,训练了足足七个月,练就了一身本事,如今总算可以杀敌挣军功了,也许这次去了会有人阵亡,但是,一旦活下来,将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家人也许因为自己的战功,受益良多。
军队的末尾,陈钰与李立各自骑着一匹黑色俊马。
看着浩浩荡荡的火把,在夜色中随风摇摆。李立带起了一丝微笑。
“楼风,此去路途艰险,大哥有私心,去打仗还要带着你。”
“大哥,其实我也是为了自己的私事。”
将拍电影的事情,告诉了李立。
李立奇怪的问道。
“额,你们那个时代的百姓,居然对战争如此感兴趣。”
“那可不,我走的时候,战争风云的票房都接近30亿了。也不知道,最后会是多少。”
“居然这么多,我真希望,能去未来看看,新中国到底怎么样。“
二人一路闲谈,不知不觉间,天边的地平线,微微泛着亮光,不久后,晨曦破晓而出。预示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荆王府中。
李元景听过管家的汇报后。心中微微吃惊,他没料到朝廷的反应如此之大,幸而计划周详,于太监已死,自然是无法怀疑到他的头上。
“嗯,你再去打探一下,朝廷何时出兵,记住,一定要保守秘密。”
待到管家退下后,李雁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他身旁还跟着几个大胡子。
李元景看到这些人,就头疼的厉害,昨天长安城随处都有搜查的禁卫军,但并没有人敢上这里搜查。
好在朝廷中的大人们,都说,突厥探子已经出了长安城。
估计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是李元景将人藏在了王府中。
“爹,那十万秦兵还没有出发,倒是2000天雄军已经于昨夜出城了。”
“王爷,世子,多亏了你们的帮助。等我们回到草原,一定会信守承诺的。”
陌托阴冷的眼神,令的李元景很不舒服。
不过他不必担心,东狼会背信弃义。突厥人虽然凶残弑杀,但是人都比较傻,而且都十分讲信用,一旦这次帮助了他们,以后的回报也是丰厚的。
“希望这次合作愉快,不要再有下次了。这是我的诚意。“李元景说着,掀开了托盘上的布帘。
那叠成小山的金块,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陌托等人一见之下,重重的吞了几口唾液。
令他们动心的并不是金子,而是放在金子上面的羊皮地图。
打开一瞧,果然是唐边关的军事布防图。
“哈哈,王爷,您的心意,我们感受到了,告辞。”
说着,陌托等人,带着金子和地图,在王府的护送下,离开了长安城。
目送着突厥人远去的背影。
李元景的嘴角闪起了一丝冷笑。
“真有意思,陛下,你怕是想不到吧。”
唐军东征的信息虽然是处在保密中,但十万人陆陆续续的出发,是真的藏不住的。
还是有那手眼通天之人,得知了诸多东征的细节。
正待在王府中的太子李承乾,听着许敬宗的汇报。
皱了皱眉头。
“你确定,父皇让李立率天雄军做先锋了?”
许敬宗心中一直记恨着陈钰,钱家已经于上月,全家都被推到了菜市口斩首。
就连洛阳的郡守,也因此事被贬。
这等于让许敬宗少了一条财路,又断了一条臂膀。
太子之位现在岌岌可危,而现在正是需要庞大的钱财的时候。
钱家的沦陷,可能导致许敬宗在李承乾面前失去了信任。
他如今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殿下,消息应当是真的。我埋在荆王府中的探子,回报,突厥人一直藏在荆王的家中,不知道作何勾当。”
李承乾有些吃惊。
“什么,你是说四弟他勾结突厥人?”
“殿下,这些并不是重点,最关键是陈钰。一旦立了战功。那么想必晋王会受到陛下的青睐。”
李承乾顷刻间明白了许敬宗的意思。
“那依你之见呢。”
“殿下,何不将突厥人处在荆王府中的消息传播出去呢,等到民间谣言四起,我们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