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安楚楚不止一次的感觉到顾绯那带着憎恶的复杂目光,可她每每回视过去时,对上的都是顾绯一脸善意温和的笑,那双丹凤眼中流离潋滟的目光勾人的很,安楚楚却一阵阵的恶寒。
“我去下洗手间。”婉拒了智妍相陪的好意,安楚楚揉了揉太阳穴,她最近精神不济,又实在是对这种晚宴提不起什么兴趣。
绕过华丽的大厅,转到一侧的走廊中,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安楚楚微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朝前走。
“颐声。”刚到洗手间门前,安楚楚面前便转出一个人来,顾绯姿态婀娜,一米七几的身高让她以一种俯视的高傲态度站在安楚楚面前:“你为什么要回来。”
安楚楚怔了怔,顾绯由上自下的打量着她,眼底满是不屑:“这还是原来的颐声么,现在改走清纯路线了?”
既然对方的态度如此恶劣,安楚楚也懒得再理她再去解释什么,微皱了眉并不想在这与顾绯起冲突,她绕过顾绯径直往里走。
可才走了两步,裙子便是被拽住了,安楚楚回头看了看,白色的蓬纱裙被一只蟒皮腥红色的高跟鞋牢牢踩住,往上看正对上顾绯挑衅的目光:“既然回来了,怎么不敢承认自己是颐声,你以为是什么下三烂的小说剧情么?”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让安楚楚越发的愤怒起来,想到肚中的宝宝,她尽量控制着自己出手将面前的女人胖揍一顿的冲动,声音带着压抑着愤怒的冰冷:“把你的脚挪开。”
顾绯似乎没有想到面前的女人竟然会这样与她说话,嘴角挑起一抹笑来,在那艳丽的脸上如盛开的花,脚下的高跟鞋缓慢而坚定的在白色纱裙上狠狠的碾了几下:“哟,没看出来,你这消失了三年,脾气倒是长了不少嘛。”
白纱被碾出褶皱和污迹,安楚楚的愤怒战胜了理智,手几乎不受控制的狠狠朝面前的女人推了过去:“我不是什么颐声,顾小姐,你再这样骚扰我我要报警了!”
顾绯没想到安楚楚会突然动手,踉跄的退了几步直退到洗手台前,整个人仰到洗手台上,水龙头被她抵开,片刻便沾湿了那身黑色的裙子。
“颐声!”她尖叫一声,终于将那脸上艳丽却始终如一的笑容撕去,双手挥舞着如同一个疯子扑向安楚楚:“你答应过我不再回来的,谁让你回来的!你还敢推我!你不过是个情妇,是个biao子!”
安楚楚虽然是擒拿好手,可再好的身手碰到一个不要命似的疯子时也会有些捉襟见肘,她左右闪躲着疯了似的顾绯,顾绯现在像一只失去了理智的母狮子,每每扑过来都是宁自伤一千也要伤敌八百的架势。
若是换做以前,安楚楚忍着被挠两下也就制服了,可如今她腹中还有着宝宝,颦着眉闪躲了几下,安楚楚实在是不耐了,疾言道:“顾小姐,我不是颐声,请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泼妇的样子!外面都是有身份的人,请自重一些吧!”
可惜她的话顾绯似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嚎叫着又扑了过来,安楚楚微怔了怔,顾绯的眼中竟带着点点泪花:“颐声,你放过郁白,你为什么不放过郁白也不放过我!这么多年郁白都没有忘记你!我就算带着你一起下地狱!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
“啊!楚楚!”智妍的惊叫让两个缠斗的人微微一怔,也吸引了外间人的注意。
安楚楚去洗手间去了那么久,智妍本是担心来看一眼的,却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一幕,尖叫过后忙上前试图挡在安楚楚面前,可她的身手实在与安楚楚无法相比,还没站稳就被顾绯狠狠的推到一旁。
“砰。”一声闷响,智妍被狠狠的推到墙边,额间正撞在墙角上,鲜血很快溢了出来,安楚楚看得心惊,也顾不上顾绯的纠缠,忙错身去看智妍。
穆琛几人在智妍惊叫时就已经快步赶了过来,远远的看到智妍跌坐在地毯上,宋庆元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快速的跑了过来。
顾绯这才似有些回过神似的,看了看坐在地上被血色染红了脸的智妍,又看了看远处赶来的那三人,郁白的脸色已经难堪到无以复回。
她紧紧的咬住了唇,目光却如蛇般射向背对着她正查看智妍伤势的安楚楚,眼底满满的嫉恨与恶毒:“颐声,你这是苦肉计么?”
安楚楚还未回话,便感到后脑一阵剧痛,随后眼前整个都是一片雾色。
顾绯拿着洗手台上的花瓶,花瓶被她狠狠砸在安楚楚的头上,已经碎裂了开去,血滴从碎裂的瓷片口上一滴滴滑落,她整个人都像疯魔了般,嘴角带着笑,看着已经到了近前的郁白。
穆琛比郁白先到了一步,几乎是风一般的抱起倒在地上脸色煞白的安楚楚,满脸惊慌的叫了几声安楚楚的名字,却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宋庆元扶起智妍,智妍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有些发抖,看着穆琛怀中的安楚楚,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楚楚,楚楚怎么样了?”
穆琛一阵风似的抱着安楚楚朝外狂奔,宋庆元索性也一把将智妍抱起跟了上去。
安静的洗手间中,郁白沉着脸站着,周身散发着一阵阵的杀气,那张阴柔俊美的脸上,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顾绯如同在看着一个死人。
顾绯手中的花瓶瓶颈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她咬着牙站着,也不去看郁白的脸色:“不管你恨不恨我,我绝对不会让颐声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话才说完,脖颈间已经被狠狠的掐住,郁白的脸色未变,只是那一只大手却狠狠的扼住了顾绯纤细的脖颈:“你该死!”
“我早就该死了!这话你早在三年前就对我说过了”顾绯沙哑破裂的声音从喉咙中传出,郁白被激得额冒青筋,手下越发的用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