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天的印象里,乔佳瑜一直都是活泼开朗,坚强,有主见。她一向不会冲动行事。
她刚刚说,要和他离婚,想来不是开玩笑,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一回,她是真的对他绝望了吧。
想到刚刚她不要命地往车阵里冲,如果不是自己及时拉住了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前不久,还因为他对她各种这不许那不准,和拉开距离而给夏小玖发微信说死了算了。
所以,乔佳瑜现在把自己关在浴室里,秦天瞬间不好了。想一脚把门踹开,可是又怕门倒下伤到她。
只能一个劲儿捶门,大喊,“乔佳瑜,有什么话你出来我们当面说,你是不是误会我了,我和那个姜总真的什么都没做”
能让秦天耐着性子解释的女人,除了夏小玖,乔佳瑜是第一个。
侧耳倾听,哗哗的流水声响起,却不听不见乔佳瑜的回答,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材料,秦天心急如焚,想看看里面的情况,只可惜里面漆黑一片,乔佳瑜根本就没有开灯。
他把门板拍得更响了,“佳瑜,你出来,听我给你解释好吗?你乖,你先出来,千万不要做傻事,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
乔佳瑜站在花洒下面,连衣服都没有脱,任由冷水从头浇下。她并不是想寻死,只是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她是真的想好了要和秦天离婚了。
秦天对夏小玖的深情既让她感动,又让她嫉妒,不过她还是能够忍受秦天的心里装着夏小玖,也能够忍受他现在还不爱她,但是,她却绝对不能容忍秦天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乱来。
哪怕是对她的一种尊重,秦天都不应该才和她新婚几个月就在外面拈花惹草,她乔佳瑜哪怕再怎么爱他,她也有尊严有脸面的。她根本做不到对他在外面的风流韵事装聋作哑。
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乔佳瑜对震耳欲聋的拍门声,和秦天的喊叫声,充耳不闻。
家里的管家佣人,悉数惊动,大家都不知道他们家少爷和少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惊慌失措,谨小慎微,在聆听着楼上的动静,不敢发出一丁点响动。
张泽上楼看了一眼,匆匆下楼找管家拿备用钥匙。
缇娜各种生气,一把拽住他,“干什么?让她闹腾去,我还不相信,她真的敢去死。”
张泽叹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说,“缇娜,你年纪不小了,懂事一点吧,你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你说这种话。”清冷的目光扫过缇娜的脸上,把手抽出来,接过管家手里的钥匙匆匆上楼了。
“爷,钥匙来了。”
秦天抓过钥匙,以最快的速度,打开浴室的门,开了灯,当他看见乔佳瑜只是像个傻瓜一样,在在花洒下,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乔佳瑜,要洗澡就脱了衣服好好洗你傻瓜吗?”当秦天过去拉乔佳瑜,发现花洒里竟然是冷水,他忍不住生气骂人。直接关掉了水龙头,连他的衣服也淋湿了。
乔佳瑜突然被秦天拉过去,脚下一个趔趄,要不是秦天扶着,她已经滑倒了。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也不过两秒,惊讶的眼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平静,“天哥,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出去?
让他出去?
秦天一张脸难看极了,她都在用死来威胁他了,他还怎么出去?如果是换了是别的女人,爱死不死,爷不奉陪。
但是,这个女人是乔佳瑜,除了是他法律上的妻子,还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他能看着她糟践生命?
“乔佳瑜,你懂点事好不?我今天在公司只是和那个姜总谈合约,压根儿什么都没做,你就要寻死觅活吓唬谁?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反倒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越说,秦天心底的火气,就惹不住噌噌噌往上窜,好久都不曾这样生气了。捏着乔佳瑜的肩,几乎将她的肩骨给捏碎了。眸底跳跃的怒火,更像两簇火焰,似乎要将点燃。
“天哥,你弄痛我了”乔佳瑜痛呼着,有点被秦天的气势吓到了,一张脸已然变色。
秦天回神,赶紧松开了手,脸上有水珠滑落,他伸手抹了一把。
乔佳瑜捋开脸上湿哒哒的头发,看着秦天生气的俊脸,情绪格外平静,向他解释,“天哥,我没有寻死觅活吓唬你,我还没有活够呢更何况,我寻死觅活对你有用吗?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存在,我有自知之明,很抱歉,我让你失望了,不,其实你对我从来就没有满意过”
你满意的女人,只有夏小玖
各种的辛酸,让乔佳瑜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不过,她强迫自己不许哭,秦天是对她是不会有一丝怜惜的。
仰了仰头,把即将滚落的泪珠憋了回去,“我累了,所以,我们离婚吧”他们结婚都整整半年了,如果秦天哪怕是不爱她,至少把她当做一个妻子对待,她也不会这么绝望。
当爱到绝望的时候,她只有离婚这条路是最好的选择。不在他的身边,或许她还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爱他。
近距离看着他不堪的一面,再继续爱他,她做不到。
“乔佳瑜!”秦天有些咬牙切齿,一把钳住了乔佳瑜的下颌,“你到底是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肯相信?芝麻绿豆点小事,你就要离婚,你怎么会变得如此蛮不讲理?”
秦天的声音很大,在他眼里就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在女人眼里恰好就是天大的事情。
他如此的轻描淡写,瞬间也惹恼了乔佳瑜。
声音猛地提高,眼泪跟着再也控制不住奔涌而出,“是,我就是蛮不讲理,所以,我和你离婚,你再也不用失望,也再也不用看见这么讨厌的我,你爱在外面和女人接吻也好,上床也罢,都没有任何人有意见!”
秦天被气得一阵无语。墨染的剑眉,拧成了一个疙瘩,前所未有的愤怒,一把扯掉了领带,狠狠地砸在地上,目光也跟着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