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圣鲁尔宿舍。
“咚咚咚——”
“叮咚——”
敲门声伴随着门铃在外头跌此彼伏的响着。
过了好久,苏言安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困倦着过去给他们开门。
外头,站着十几个身形健硕的大小伙子。
沈雾颀长劲瘦的身躯,立于最前面。
“言安,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言安,你没事儿吧?不是说好了今天早上八点大家一起去聚餐吗?”
“就是啊就是啊,这都十点啦,太能睡了,大懒虫!”
诺恩用着担忧的眼神望着苏言安,“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啊。”苏言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好意思啊,又睡过头了。”
“懂得懂得,天才的用脑消耗量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能理解,哈哈哈!”
苏言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我马上收拾一下,麻烦大家再等等我吧。”
“好。”
说完,她关上了门,朝着洗手间里走去。
手才碰到水龙头,身体深处传来阵阵羸弱感,让她连站立都有点困难。
什么情况?
难不成是月事迟迟不来,所以才会导致身体进入疲惫期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在来到这后没多久,苏言安的身体就不如在南城时那样了。
到后来愈发嗜睡,连月事都开始不正常了。
去医院简单的问了问,做了个常规检查,医生只说可能是太过劳累导致的激素分泌波动,毕竟年轻人发生这种情况很常见。
但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苏言安的情况反倒是越来越严重了。
她已经有整整三个月没有来月事了。
好在秦骁不在她身边,不然她都得猜测自己怀孕了呢!
简单收拾了一下,苏言安跟大家伙一起去聚餐。
五六十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一家中餐厅,酒水倒满,对着苏言安说。
“言安,可别推辞。”
“就是就是,你这次回南城,我们都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了。”
“哎……时间过的也太快了吧,我现在仿佛觉得,言安昨天才来的圣鲁尔,怎么这几日就要走了?”
“我也是,岁月不饶人呀!”
“不饶人的只是我们,言安才二十一岁,正值大好年华好不好?”
“是是是。”
“嘿嘿,我看最难过的,恐怕是诺恩吧?”
诺恩坐在角落里,狠狠的剐了他们一眼,“胡说八道什么?”
“哪有胡说?言安走了,你就不能跟她比试了。”
“就是就是,这两年里,你俩可没少比拼。”
“可惜呀,十次里,言安能赢你八次!”
“哈哈哈,诺恩,你可算是遇到克星喽!”
诺恩没说话,沉默着喝了一口酒,余光一直往苏言安那里瞄。
这么优秀的女人,他真是第一次遇到。
只可惜……
她马上就要走了。
苏言安笑眯眯的说:“那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几人一直喝到深夜,苏言安整个人醉醺醺的,手撑着桌子要去上洗手间。
大家嚷嚷着:“别跑啊……嗝……一会,回来继续喝啊!”
“诺恩,言安醉成那样,你陪她过去。”
诺恩点点头,扶着苏言安的胳膊。
苏言安避开了跟他的肢体接触,“谢谢,不过我一个人可以。”
诺恩什么也没说,跟在她身后。
等苏言安上完洗手间后,发现他还在外头。
“你还没回去啊……”
苏言安靠着冰冷的墙壁上,头微微扬着,双颊泛着浅浅的粉色。
诺恩望着她美丽的容颜,欲言又止。
“言安,我知道你明天早上就要走了。”
“有些话,我要是不说,我觉得我会后悔一辈子。”
“这两年的相处,我从一开始,对你的厌恶,瞧不起,到后来的钦佩,还有吸引……”
“我想你应该也能感受的到。”
“言安,我喜欢你。”
苏言安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你……喜欢我?我有未婚夫了。”
诺恩苦涩的笑了笑,“我知道,但我也清楚,他可能没有你爱他那样爱你。”
“你在这待了两年了,他来见你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吗?”
“我希望,你可以认认真真的考虑一下我。”
苏言安的脑袋里头嗡嗡的响,“抱歉,我不想考虑。”
说完,她打算走,却被诺恩抓住了手腕。
“言安,我不急着你给我答案。但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一个跟你过一生的男人,首先要有时间陪你,不是吗?”
苏言安正欲开口,一道清清凌凌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的女人,我自然有时间陪。诺恩先生,你表白被拒,还想再挑拨离间一下?”
苏言安听到熟悉的声音,欣喜的望了过去。
秦骁穿着衬衫长裤,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
诺恩的手,不自觉的松了松。
苏言安趁机跑到秦骁怀里,脑袋枕在他胸口,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薄荷香气。
“你怎么来了呀……”
“我来接你回家。”
秦骁伸手,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意味深长的望了诺恩一眼。
“多谢诺恩先生这两年来对言安的照顾,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秦骁将苏言安横抱起来,大步流星的离开。
诺恩望着秦骁的背影,忍不住朝前走了两步,手横在半空中,最终无力的落下,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罢了。
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他不后悔把心意告诉苏言安。
就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回到宿舍里,苏言安窝在秦骁怀里,懒洋洋的问:“你这么大老远跑过来,怪折腾的。做飞机你很累吧?其实你不用来的,明天我就回去了。”
秦骁的手指眷恋的抚着苏言安的眉眼,眼神从未在她脸上移开。
“我等不及了。这两年,我也没过来几次,我很想你。好在,两年的时间终于过了,以后我再也不需要看着你的照片思念你了。”
苏言安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你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不怪,对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苏言安疑惑的望着他。
“雪松在两年前,就离开了南城……而且,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再得到过她的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