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不是这个。” 叶宁琛神色莫名的看着桉木希,头顶的吊顶将自己的亮光折射到走廊的每个角落,也包括了他们二人。
夜光与吊灯所散发出的光线相呼应,让他的眼睛看上去不仅明亮,而且还闪着晶莹剔透的亮光。
桉木希能在这漆黑明亮的瞳仁里看到自己娇小的身影,由于是仰视着他,脑袋看起来有些大,与实际的尺寸看起来很不一样。
正因为这样,她可以看清自己脸上此刻所闪现出来的疑惑与不解,“那你说的什么?”
是的,她完全不懂叶宁琛这句话的意思,她除了要面对于洋他们几个人的逼问,还能有什么?
叶宁琛脑袋一转,看向走廊的尽头,微蹙了蹙眉,走出这个拐角,就会看到一个又一个的包厢,数不胜数,“你还认识回去的路吗?于洋他们是在几号包厢?”
“呃……”桉木希一时语塞,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愣怔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她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包厢是几号,进去的时候是服务员领着的,出来的时候她是顺着走廊指向洗手间的路标走过来的,根本没留意包厢号什么的。
现在让她说几号,她还真的说不出来,可知道再按着路牌再走回去,找到包厢也不是难事,那个包厢是在最里面,很容易找到。
“几号我不知道,不过我记得路,完全可以自己找得到。”
“真的?”叶宁琛不确定的问着,倒不是他这个人啰嗦,只是对与她认路的本事不太信任,当年她都能在生活了两年的大学校园里迷路,跟何况是今天头一次来的会馆呢?
这家会馆的包厢虽然错落有致,但是数量繁多,岔道也多,如果不是常来的人,根本无法记住这里的道路,更何况是一个完全没有方向感的人呢?
下一刻,就看见桉木希非常确定的点了点头,“只不过是原路返回,还能走掉了不成,你就安心的去忙自己的事吧。”
这句话是桉木希的心里话,她的确是这么想的,从包厢到洗手间不过百十来步,她还走不回去么?
叶宁琛想了想,觉得她的话也有道理,或许真的是自己顾虑的太多,这么多年过去,也应该有所长进了。
“那行,我先回去,你……实在不行就找我。”叶宁琛说话的同时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她今天的穿是白纱裙,上面并没有可以放手机的地方,而她的两手也是空空,很显然她是没有带手机,然后又补充了一句。
“我在红梅馆166包厢,要是找不到,你可以让服务员带你去。”
桉木希心头一暖,下巴向下点了点,“我记住了。”这几个字她说的很郑重,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里心里都是他。
这时,窗外吹进来一阵凉风,带着深夜里的寒气,叶宁琛向窗口移了一下身子,把窗口牢牢挡住,让桉木希不再受这寒气的侵袭。
过了一阵,他感觉不到有风吹进来才越过她的身子,打算离开,末了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话里含着慢慢的不舍与留恋。
桉木希没有说话,而是把自己的脑袋低了下去,他现在的神情她是第二次见到,第一次是在美国,他们要分道去机场的那次,他的神情与那时的一般无二。
叶宁琛看了看她,然后转身径直朝自己的包厢走去,刚走了两步自己的风衣带子就被人拉住。
他转头望着那个小女人,这一刻,她握住的不单单是自己的风衣带子,还有自己心里的那根弦。
叶宁琛牵了牵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忍不住调侃她:“怎么?舍不得了?”
桉木希抿唇,顺着自己手里的带子往上看,就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他的脸被灯光投来的光线分合成了明暗两面,增添了一起平日里没有的神秘感。
桉木希好久没这么这么看他了,一时竟然有些看痴了,而叶宁琛也不提醒他,由着她的性子来,片刻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莽撞,顿时一囧,移开了目光。
“那个,我们不要在冷战了,好不好?”这句话她一直都想说,今晚一直被打岔,险些就给忘了。
之前是不知道他的难处,现在知道叶氏的危机了,也就理解他为什么总是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叶宁琛抬眉,对于她的问题并没有做法,而是颇有兴味的看着她,半晌后,上扬着的唇角又往上提了提,转身继续脚下的步伐,慢慢的离开了。
他刚才的行为就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真的生气,自己怎么还会跟她亲近?对于她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生气,只要桉木希一个眼神,自己马上就偃旗息鼓,缴械投降。
桉木希看着他的风衣带子在自己手里慢慢的抽离,这次她并没有再握住,直到抽尽的那一刻,她也没有等到叶宁琛的答案,心里一阵刺痛,抬头望过去,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
桉木希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唉?这个男人就这么走了?”她的声音不大,已经走出很远的叶宁琛根本就听不到,脚下的速度不减,仍旧是大步流星的走着。
她握了握自己半举着的那之手,现在还能感受到他的风衣带子在掌心的印痕。
这算什么?是决绝自己的求和吗?既然不想,那刚才为什么要亲她?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是存心的?在报复自己之前不接他电话吗?
这时,她的眼前有浮现出叶宁琛临走时脸上露出的神情,那抹笑容,带着点得意,带着点傲娇,反正那张脸气的她牙痒痒。
坏蛋!
大坏蛋!
此刻,桉木希的在咆哮着,她都这么说了,这家伙好歹应该给自己一些回应,这爱理不理的,算怎么回事?
看着他与自己渐行渐远,她心里的热度也随着一点点的降了下来,她一直望着这个男人,亲眼见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这期间他没有回过一次头,走的相当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