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兮环顾四周，这下都好像有弄不完的工作，脑袋都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手底下的键盘也在敲击，看起来没人关注她们的聊天，实则个个伸长了耳朵等着苏颜兮的回答。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私人问题，不方便回答。”
离婚？
她也不知道算不算离婚，自从她签了老太太拟定的协议书，暂时还没收到顾陌琛要她带着户口本去民政局的命令，她垂下眼眸有点儿伤神。
副总监听了这话，连忙问：“怎么没关系，是不是陌琛哥哥甩了你你逼他不说？”
算是吧！
她心里给出这个答案，却不打算真的和这些人纠缠，苏颜兮转身想走。
她识破苏颜兮的意图，一把拉住她的衣服，背上的衣服被扯出一段距离，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穿着什么颜色的内衣。
苏颜兮转过头，她的拉扯顺势脱落。
“你干什么！”她生气的怒道，眼睛带着丝丝愠怒。
她耸耸肩不打算回答苏颜兮的问题。
办公室里渐渐响起小声的呢喃。
“脾气好差，难怪被顾总甩了。”说这话的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相比副总监，她更有自知之明，家室长相学历样样不如那个副总监，就算她来公司也是为了可以多看两眼顾陌琛，丝毫忘记脾气更差动不动开除罚钱的人是谁。
“是呢，是呢，你看长得好矮，还不如我呢！”另一个女孩也开始从苏颜兮的身上挑毛病。
“可不，你看看她那样子，一副苦瓜脸怎么比的上副总监。”
“没错，没错。”
……
诸多小声嘀咕，不乏也喜欢顾陌琛嫉妒她的人，现在离婚了肯定要好好嘲讽挖苦一番，也有乘机拍副总监马屁的人，毕竟再小声，她们也有意让苏颜兮听见。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肉中，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生活的艰难就是嘲笑别人和被人嘲笑的过程，只要坚持住她就会“无坚不摧”。
“咖啡我放着了，需要的话可以自己拿，我先走了！”这是她最后的礼貌，苏颜兮冲着里面的众人九十度弯腰鞠躬。
“等等，咖啡不错，留个你们店的名片啊！”
说话的人正是副总监，她喝都没喝过，要壹号咖啡店的名片做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苏颜兮微愣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已经装的有些折损的名片，边角也看上去皱皱巴巴好像从地上捡来的脏名片。
“这么烂的名片啊！”副总监接过名片，露出嫌弃的表情，看着上面的名字不觉呢喃：“壹号咖啡店！”
苏颜兮的手心冒出汗水，名片显得廉价她的面子上也过不去，平时哪会有人要名片，她小声的嘟囔了几句，幸好副总监还在想着怎么挖苦她，并没有在意她的小动作。
“这咖啡店的名片品味这么差，也难怪会让这样的人做服务员，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所谓的规矩，无非就是先个这里的领头人送咖啡，依次按照职位或者影响力递咖啡。她的同事没跟她说过外送这些规矩，她又从来没有做过这个，不懂是自然的。
苏颜兮依旧堆着笑脸：“还有事吗？”
没事我就走了！这句话她在心里暗暗补上，她担心自己在说是一遍，那个人又会没事找事的留自己。
“有，你不是打碎了一杯嘛，去帮我在买一杯。”
她气结，怒气不减反有上涨的势头：“不是我，是她没拿好才掉在地上。”
有钱人，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你打碎的咖啡，她想要的是整你，不上缺那个咖啡钱。
果不其然，副总监笑得花枝招展，踩着清脆的高跟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须臾，她手里拎着亮黄色的手提包走出来。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叠红色票子，粗略的估计一下，大概是有万把块，只见她递到苏颜兮的面前，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说：“买一杯咖啡，剩下的就当做小费给你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句话送给这位副总监最合适不过，苏颜兮嘴角噙着笑，她坦然的接过那人手里的钱，就好像是自己应得的那般顺理成章：“谢谢肖总监。”
她叫肖月，苏颜兮前去接她手里的钱时，看见她胸牌上的名字。
见状，众人无一不惊叹唏嘘，肖月的举动谁不知道是在嘲讽奚落她？她就那么坦然的接下那笔钱了？
肖月微微一怔，她本意是想着给苏颜兮难堪，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个反应，足足像雕像般呆站了几分钟，缓过神来，她脸色铁青，钱谁也不会嫌多，装大款送出去的钱怎么要回来？
她几经才堆起一个还算可以的微笑，只好打肿脸充继续嘲讽：“果然是人穷志短，苏小姐不够的话我还可以救济救济你！”
苏颜兮“噗嗤”笑出声，她捂了捂嘴：“好啊，可以给多少！”
毕竟是刚出社会，苏颜兮这招全接手就如同打在空气中的拳头，完全使不上劲。
顾陌琛一直在门外观看，她真的这么缺钱吗？他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只是半个月不见，她整个人的气质和说话方式焕然一新，没人说他可能还会觉得是苏颜兮有孪生双胞胎姐妹。
他眯了眯眼，据他所知苏颜兮这阵子一直在程阳家，说不上自由自在，温饱肯定不愁，他实在想不通苏颜兮变成这样的根源是什么。
来不及多想，他沉着脸来到苏颜兮的身后，由于他走路极轻不仔细根本听不见脚步声，苏颜兮还在嘲弄的看着肖月，她的表情仿佛在说“拿钱啊！”
后者则在看见顾陌琛后，眼中一扫阴翳和烦躁大放光彩，笑容也勾勒的很深，身边的其他职员看见顾陌琛无一不惊慌失措，连忙埋头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苏颜兮发现不对劲，狐疑的回过头，就看见那一丝不苟的领带和平整的衬衫，她抬头，男人阴沉的脸放大，静落在她的眼中。
“我是不是该请你们去我办公室坐坐？”
他突然发问，语气明显不对劲儿。
语毕，办公室内安静的几乎能听见顾陌琛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