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沢顶着我跟萧琬的目光,在客厅的柜子里面拿出了个医药箱,并且示意我在沙发上坐好不要乱动,像是要亲手帮我处理伤口。
萧琬估计气得连杀了我的心都有了,但我也不是故意这样,我也没有想到林言沢会是这样的反应,也很有可能因为我这档子事,正好能缓解刚才他们谈话的尴尬。
“言沢,她只不过是切了一小道口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让她自己处理就好了。”萧琬估计觉得自己好像空气,急于想要给自己找存在感。
我也抽回了手,毕竟跟林言沢这样的接触还是会让我觉得窘迫,“我拿创可贴,贴一下就成。”我倒也干脆,直接动手弄好。
林言沢眸光忽明忽暗,倒也没有因为我的行为而说些什么,只是在我弄好手指之后,漫不经心地收起了医药箱。
有了这么个插曲,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气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我跟林言沢倒是能沉得住,但萧琬却显得很烦躁,“言沢,我就问你一句,难道在你看来,我还比不上一个因为不检点而被离婚的女人吗?”
我坐在旁边听着萧琬说这话,忍不住想要冲着她破口大骂,谁不检点被离婚的?
“时间也不早了,萧小姐请回吧。”
林言沢总是带着淡漠的疏离,不愿意多说一句话,便将人推得远远的。
我看着萧琬那副无力而又可怜的模样,却也生不出一点同情,毕竟感情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强求不了,谁都没办法控制别人的情感。
可就这时,她竟委屈得眼泪汪汪,跟变戏法似的流下了几滴猫尿,顿时间弄得我跟林言沢好像是欺负她的坏人一样。
“我……我先去做饭了。”这种尴尬的氛围,我是待不下去。
可萧琬一听我这话,她随即看向我,布满红血丝的眼球看着着实有些吓人,“罪魁祸首就是你,你现在还想装作没事那样离开?”
我一听这话就无奈了,“那不然以萧小姐的意思,我应该得怎么样?”
她看了林言沢一眼,清了清嗓子,“你刚跟别人离婚,现在又心急如焚的投奔到别的男人怀抱,你要这么没皮没脸的生活我管不着,但请不要把他给拉下水,他不是你,他是个公众人物,前程似锦!”
打从一开始,萧琬就说我配不上林言沢,可怕的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现在越听她这样说,我心里面越是不服气,为什么我就配不上林言沢?
我沉着一口气,忽然抬头问,“犯法吗?”
她估计也没想我会这么问,整个站在原地傻了眼,嘴巴还微微张开。
“现在恋爱自由,婚姻自由,我们双方又单身,就算是待在一起又有什么问题?”我当着林言沢的面理直气壮地冲着萧琬说道,一番话把她给气的够呛。
“你可真够不要脸的,你以为你配得上?”
“配不得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我又不是要跟你搞对象。”我心一横,也不管那么多。
现在林言沢还站在这里,萧琬这又恼又怒的又不敢发作,憋得整张脸好像是熟透了的番茄似的。
“言沢,她欺负我!”她在我身上讨不到便宜,只能撒着娇把目光转到林言沢的身上。
我闷哼了声,心想林言沢可能要对我不客气,但实际出乎我的意料。
“冉冉,送客吧。”面对如此娇俏的美人,林言沢淡漠地丢了一句,随即上了楼。
客厅里面顿时剩下我跟萧琬大眼瞪小眼的,显然在这一场较量中,我稍胜一筹。
萧琬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我也不至于没素质地嘲笑出声。
“萧小姐,路上小心。”我走到门边拉着门,已经是做好送她离开的准备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她纵使现在有再大的火气,现在也是不敢发作出来的。
“慢走。”我轻声地说道,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警告那样。
她哼了声,故意走到我身边撞了一下我的肩膀,让我觉得幼稚至极。
或许是她从小什么东西都得来容易,所以面对现在的状况,完全超出她的掌握范围内。
她讨厌我是个既定的事实,我也没有办法改变她的想法。
毕竟从一开始我们两人的关系就是对立的,我软弱不得。
至于林言沢,他今天所表现的这些,像是在我心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他对萧琬的态度从头到尾都是淡漠地拒绝,却也没有说过分的言语让对方难堪。
因为到现在我也是清楚的知道,从一开始林言沢就没有喜欢过萧琬。
之所以会跟她有过婚约,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一次酒店的邂逅。
只是现在我也想知道,当林言沢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我之后,他内心到底是什么反应的?
我看着手上的创可贴陷入了沉思,忽然听见楼上的动静,这才想起我还要跟林言沢做饭。
拿起刚才切了一半的萝卜,再切了一点土豆,我打算待会做个咖喱鸡饭。
这个是最快而且最容易做的,然而我好像也没有问过林言沢喜不喜欢吃。
锅里面咕噜咕噜,很快就蔓延出了香味,我闻到了一种家的味道。
在林家的时候,家里面的每一餐饭都是我亲手做的。
但是他们比较挑剔,在刚进家门的时候,我也是给赵又云为难了不少。
我有过家,但是从来没有感觉到家庭的温暖。
那对我来说只是一个住所,里面的人对我来说都没有感情。
他们更多的是,一种支配。
至于林振宇,起初刚刚结婚的时候,他也是对我挺好。
只是慢慢因为家庭的压力,我们两人的关系也变得一言难尽。
可能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没有性生活的缘故吧。
咖喱鸡肉做好了,我盛了两碗饭做了形状放在盘子里面,将那些淋上去就算是完成了。
“可以吃饭了。”我朝着楼上喊了声,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餐桌的上方还有一盏折射暖光的水晶灯,我倒还挺有情调的摆了一下餐具。
我是不知道我现在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可能这些在林言沢看来,还会有些蠢?
我不知,也不想再猜,直到我看见林言沢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