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段时间,君海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君子言的身上,因此也让她没去注意自己的身体,直到昨天,当她在吃饭的时候,突然感到恶心,然后呕吐了,她才再度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怀孕的事儿。
去药房买了验孕棒,君海心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杠,身体只觉得阵阵发凉。
怀孕了吗?
虽然说,验孕棒不一定很准确,但是出错的几率却也很小。而现在,她所检验的验孕棒,还不止一个,而是好几个,而且都是不同牌子地。
君海心向来冷静,就算因为家人的事儿,她会慌张焦心,但是也会迅速的做出判断。可是现在,她却真的是一下子――不知所措。
因为她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怀上并不是自己命依的男人的孩子,而且那个男人还是――白逐云!
“呕……呕……”趴在医院的洗手台前,君海心再一次地呕吐了起来,镜子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看起来竟有种奄奄一息的感觉。
奄奄一息……君海心自嘲地笑了笑,还真适合她现在的情况。
“君医生,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啊,中午吃坏东西了吗?”走到洗手台旁洗手的一位女医生问道。
“差……差不多吧,没什么大事儿。”君海心勉强地笑了笑回答道。
“你要不去肠胃科检查一下,你现在的脸色真的很不好。”对方关心的问道。
君海心只得胡乱地点了一下头。
回到了办公室,君海心低头,看着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她的子宫里,真的孕育着一个生命吗?有着她的血脉,却也有着白逐云的血脉?!
可是现在,她除了会呕吐之外,却没有任何其他的感受。甚至她会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
和白逐云上床是一回事,纵然是在她不情愿的时候,纵然是在她昏迷的时候,她依然可以让自己去面对,去冷静的应付。
可是现在,有了孩子,却完全是另一回事儿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该是什么。
下午,君海心抽了个空,去了一家小医院进行着怀孕的血检。在这样的小医院里检查,至少没什么人会认识她。而如果在她工作的医院检查,只怕检查报告出来的那一刻,全医院都知道了。
当看着护士从自己的手臂中抽着血时,君海心蓦地竟有着一种紧张感。明明都已经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了,可是这会儿,她却在紧张着。
半个小时后,君海心有些心不在焉地离开了医院,慢吞吞地上了自己的车子,却并没有直接发动,双手握着方向盘,呆呆地看着前方,脑海中想着医生刚才说的话。
“君小姐,你已经40岁了,如果这一次你要做流产手术的话,那么你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有机会生孩子了,毕竟,以你现在的年龄,能够怀上这个孩子,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是的,一生一次的机会!君海心自己也是医生,当然明白医生这话没有说错。
如果这一次,她流产的话,那么她一生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也代表着她一生都不可能做母亲。
可是如果不流产的话,那么这个孩子……
君海心的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脑海中涌现着各种想法和假设。
原本,随着年龄的增长,找到命依的可能性变得越来越少,而她也早已做好了只活到45岁的打算,或者更短的时间。
所以她更不曾想过,要用一个孩子,来充实自己那不算短,可是也不算长的生命。
45岁,如果按照现代人的平均寿命,好歹她也过了大半了。
她的手轻轻的抚在腹部,对着那还未成型的小生命轻轻地说着,“对不起……”
那是一种,深刻入骨的道歉!
――――
很少有能够让莫峰焦急的事儿,可是现在,莫峰却是实实在在的急了,在接到一个电话后,他甚至急的不管白逐云此刻是在召开着白门的重要会议,而直接闯进了会议室。
在会议室中的,都是白门各分部的头子,各个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在莫峰闯入的那一刻,纷纷侧目朝着莫峰望来。
如果是平时的话,也许莫峰还会表示一下歉意,说下原因什么的,可是这会儿,他根本顾不得这些了,而是飞快地走到了白逐云的身边,在白逐云的耳边低语着。
而白逐云原本平静的面色,突然大变。没人听到莫峰到底对白逐云说了些什么,只知道白逐云飞快地站起身,连句话都没留,就直直地冲出了会议室。
莫峰擦了擦一头的冷汗,这才对着会议室中其余人尴尬一笑,“门主今天有私事儿要去处理,恐怕没什么时间来开会了,这会议改期吧。”
既然白逐云都不在了,会议自然是开不下去了。只是有人倒是很好奇着白逐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丢下这么重要的会议,面色难看地跑出去了。
当然,对于这些,莫峰自然是不会说的,只能以笑意掩盖过去,说着什么如果门主想告诉大家的话,自然会说之类的话。
好在在场的人也知道莫峰的嘴巴严得很,不该说的,绝对不会多说半句,否则的话,也不会在白逐云身边呆那么久了,因此倒也没有再逼着他说。
而此刻,白逐云正疯狂地开着,在马路上飞驰着,只恨不得能够尽快赶到医院。
刚才莫峰在他耳边说的是――“君小姐已经在医院里预约了流产手术,手术时间是下午3点。”
而现在,该死的已经3点了!白逐云拼命地开着车,只希望能够更快一点,更快地赶到医院,更快地去阻止她进行那个该死的流产手术。
她怀孕了!如他所期盼的怀孕了!却也把事情望着他最不愿意想的地方发展着。
她要流产,自然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了!是因为这是他的孩子吗?因为她从来都不想和他扯上任何的关系。因为他从来都是厌恶他的。
因为她……根本不爱他!
所以即使他和她之间,有了这个世界上,最紧密的某种血缘的联系,她也要亲手把这份联系斩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