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你小时候我不是也带你一起来这里画过!”她还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一边低着头继续画着,一边抬起手,朝着他的方向扬了扬,招呼着他快点过来。

“我说,别再画了!”他的声音猛然提高,一把拎起了她的胳膊,把她手中当成画笔的树枝夺过,狠狠地甩到了一边。

夏欢欢吃惊地看着君子言,“你怎么了?”这会儿的他,就像是易暴的狮子,浑身充斥着一种焦虑急躁地感觉。和平时他的那种淡漠完全不同。

他才唇颤了颤,握着她胳膊的手松开了一下,却随即又更加紧地握着,“没什么。”

可是他这会儿的脸色,明明就难看得要死啊0真的没什么?”她明显不信。

“嗯。”他抿着唇,突然道,“这里没什么好呆的,我肚子饿了,我们回去吧。”语毕,不由分说地把她拉离了沙坑。

如果再继续呆下去的话,他怕她会想起更多的事情,想起那些他极力想要掩盖地事儿。

那些他希望她永远都不要想起来的事儿。

一路上,君子言异常地沉默,就连夏欢欢特意地找着各种话题和他闲聊着,他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回到了公寓里,夏欢欢在厨房里洗着菜,而君子言站在她的身边,一言不发,就像雕塑似的。

夏欢欢洗好了菜,一回头,就看到君子言低着头,眼眸轻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夏欢欢问道,好像自从沙坑那边,他就不对劲了,“如果是我说错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的话,那么可以直接告诉我,而不是闷在心里。”

“你没有说错什么,也没有做错什么。”睫毛轻颤,君子言微微抬起了头道,“说错也做错的那个人,是我。”

“什么意思?”她疑惑地问道。

他却紧紧地抿着唇,一副明显不想说的样子。如果时光倒流,让他在进行一次选择的话,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因为他根本不能忍受她去爱上其他的男人!

夏欢欢瞅瞅君子言,“虽然我不知道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就不用说,等有一天你想告诉了,再对我说好了。”

“如果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呢?”他问道。

她怔忡了一下,想了想道,“那么就当是你的小秘密好了。”每个人都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秘密,夏欢欢并没打算要对君子言的每一件事儿都刨根问底。

“小秘密?”他喃喃着,如果只是小秘密的话,那么他希望这个秘密,可以永远地隐藏下去,而她,永永远远地都不知道!

“好了,你先出去坐会儿,这儿地方小,两个人挤在一块,没法烧菜了。”夏欢欢说着,把君子言赶出了厨房。

君子言独自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蜷缩着全身,远远地凝望着还在厨房里忙碌的夏欢欢。她的身影,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印记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瞳孔中。

“欢欢,如果你知道我做了什么的话,会恨我,怨我吗?”他近乎无声地喃喃自语着,“可是就算你会怨会恨,我也不后悔那么做。如果我不做的话,那么我可能……永远都得不到你了!”

不会知道,被她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会知道,她的心甘情愿,会让他有多高兴!

更加不会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般的感觉*—

吴星儿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悴郁过了,自从李桦地婚礼后,她已经不知道被自己老公骂了多少次了。

原本以为终于能把夏欢欢狠狠踩在脚下,一吐高中时候的闷气。毕竟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却被一个平民老百姓在高中压了三年。可谁知道,却闹了一个大乌龙,夏欢欢根本就没和君子言分手,两人好得不能再好了。网上所谓的君子言和梅昕怡闹绯闻,这会儿在她看来,倒像是个笑话似的。

而孟伟更是时不时地指责着吴星儿,“你看你搞出来的事儿,我说你们女人吧,就是小鸡肚肠,没事儿瞎嫉妒什么,现在倒好了,本来也许还能和君氏集团搭上点线,如今可全都指望不来了。”君子言没来把他给料理了,他就该庆幸了。

孟伟可是听说了,自婚礼过后,马秘书这个原本风光地市长秘书,可谓焦头烂额了。政府部门就那么点地方,他儿子得罪了君子言,被打得进医院,只不过是两天地功夫,基本上有点人脉关系的人,可都知道了。

市长甚至还把马秘书交到了办公室里,为这事儿详谈了近一个小时。详谈的内容无人知道,只不过谁都看得出,马秘书从市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色难看得很。

另一面,戴明明也把怨气全出在了吴星儿的头上,“吴星儿,当初可是你说夏欢欢和君子言早就分手了,让我趁着李桦婚礼的时候,好好奚落她一下。我看,其实你真正想坑的人是我吧!”

戴明明的手上上着石膏,裹着厚厚的纱布,医生已经说了,没两个月以上的时间,这手别想好。

不过想想马磊被抬进医院的样子,戴明明又觉得自个儿还算好的了。

“我怎么知道网上说的全是假的,更何况,夏欢欢压根没对我说过,她男朋友是君子言的事儿!”吴星儿道,虽然夏欢欢有说过有男朋友,可是吴星儿那会儿,压根就不信,只以为是夏欢欢的推脱之词,更加别说往君子言的身上联想了。

可是戴明明压根就听不进吴星儿的解释,只觉得自己这么倒霉,全是拜吴星儿所赐。吴星儿在和戴明明吵了几句后,就灰溜溜地从医院出来了。

离开医院之后,吴星儿想着老公说起马秘书的事儿,再想着刚才看到戴明明的那个样子,越想越是后怕。

至于马磊现在怎么样了,吴星儿有点不敢想象了。但是马磊那天被抬着离开的样子,却还是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鼻青脸肿,狼狈万分,骨头都不知道被打断了多少根,几乎让人看不出他平时的样子。

在惴惴不安了两天后,吴星儿买了一堆礼物,提着大包小包地去敲了夏家的门。

开门的是夏梅,看见吴星儿问道,“你是……”

“是夏伯母吧,我是吴星儿,夏欢欢高中的同学。”吴星儿赶紧道。

“哦,请进。”夏梅笑笑,领着吴星儿进了屋子,“欢欢,你同学来了。”

夏欢欢正坐在客厅吃着水果,一见到吴星儿,脸沉了沉,“妈,我和她要聊几句,你先回房间行吗?”夏欢欢道。

“你们慢慢聊。”夏母进了卧室,夏欢欢冷冷地看着吴星儿,“我想,我和你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事儿,值得你提着这么多东西来我家的吧。”

吴星儿干干一笑,赶紧道,“夏欢欢,你何必这么见外呢,大家不是同学嘛,我听说你母亲才出院,所以特意买了些对病人有益的补品,希望对你母亲的身体有帮助。”说着,吴星儿趁机把手上的一堆东西搁在了茶几上。

“我母亲刚才你也见到了,她的身体,我会注意调理,这些东西,你可以拿回去了。”夏欢欢说道。

吴星儿的表情更加尴尬了,要是平时的话,以她的脾气绝对扭头就走,可是一想到夏欢欢身后所代表的君子言,吴星儿硬生生地忍住了这份冲动。

“夏欢欢,这几天我一直想向你道歉呢,那天是我不对,是我说话没了分寸,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吴星儿赔笑着道。

夏欢欢依然只是冷冷地看着吴星儿,这个在高中时期,她虽然天天见到,但是却没说过几句话的女人,那一天,当君子言没出现前,吴星儿和其他人的那些冷嘲热讽,让夏欢欢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吴星儿要那么热情地非拉她去参加李桦的婚礼。

“如果我没有和子言交往的话,今天你还会对我说这些话吗?”夏欢欢淡淡地问道。

不会,当然不会了!可是这种话,这会儿吴星儿怎么也不能说啊0当然……会了。”她讪讪地笑着回答道,只是那心虚的表情,却足以让人明白她的真实想法。

对于吴星儿,夏欢欢并不想多聊什么,于是道,“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如果你是来道歉的话,那么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这些东西,也拿回去吧。”

眼看着对方要下逐客令了,吴星儿连忙道,“那……那天的事儿,我……那个,你没对君三少说过吧。”

这个才是吴星儿最担心的,她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戴明明或者马磊。

夏欢欢还没开口,淡漠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什么话没有对我说过?”

吴星儿顿时只觉得脊背发寒,这声音……她猛地扭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君子言正从其中的一间房间里走出来,而且君子言身上穿着的居然还是——睡衣?!难道君子言是在和夏欢欢……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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