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蓝衣公子示意钳制那宫女的两个太监将人放开,小太监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迟疑,到底是不敢得罪他,退后一步将人松开。
他亲手将那宫女嘴里塞着的帕子拿出,把人搀扶起来。
慕知狸看这这一出反转的戏码,脑子转不过来,“什么情况?”
这是男人之间的争宠?
几个小太监也是傻眼了,怎么回事?为什么周公子会亲自将那小宫女扶起来?
宫女袖口擦拭着嘴角的血渍,附身行了一礼,“彩屏多谢周公子大恩。”
周遇一抬手,彩屏驱步后退站在他身后。
看到这一幕,几个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撑着地面头垂到了胸口不敢出声。
方士卿目眦欲裂,他现在怎么可能还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这个人设的圈套!
看到他恨不得活剥了自己的狠厉样,周遇将塞外他嘴里的手帕抽出,一手揪着他的头发,“还记得我说过吧,用不了两个月,我就会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当初他被囚在公主府,要不是方士卿出主意,让长公主绑了他未过门的青梅威胁他,他又怎么会妥协,可妥协之后呢,换回来的是什么?
只是他从长公主房间出来,莺莺那惨死的一幕!
所以方士卿该死,燕霏然更该死!
头发被人揪住,方士卿被迫仰起头,各种肮脏不堪入耳的话从他口里冒出来。
周遇一掌甩在他脸上,方士卿被迫转到一边,他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半边脸没了知觉嘴里也满是铁锈味,好一会儿那嗡鸣声才消散,他舌尖顶了顶腮帮,恶狠狠道:“长公主要是知道了,她不会饶了你的!”
周遇嗤笑一声嘲笑他的天真。
“你觉得公主能知道什么?既然我在你面前说出来,你觉得我会怕?还是说你觉得公主会信你的话而不是信我?”他手指掐着方士卿的下颌,余光隐晦往一旁瞟了一眼,“一次不忠之人,长公主从来不会去试着相信第二次,我想你应该比我明白吧,方大公子。”
“你……”就算是这样,他也必须见长公主,他要告诉长公主他是被冤枉的!
“我要见长公主,你们这些狗奴才没有听到我是被陷害的的吗?要是让长公主知道你们蓄意欺瞒她,定摘了你们的脑袋!”方士卿嘶喊道。
“方公子说的极是……”周遇慢条斯理道,“要是让长公主知道你们欺瞒她,可能脑袋都保不住了,你们该怎么做呢?”
现在周遇可是长公主的新宠,长公主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要是他说上几句嫉妒方士卿,难保不会因为兴趣还未消磨完而放过他。
而方士卿不同了,一个与宫女有染的人,长公主定然不会给他翻身的机会,装聋作哑才能活得长久,小太监跪趴在地上,“奴才什么都没听见。”
“奴才等什么都没有听见……”
方士卿面如土色,这群狗奴才,平日里一个个对他卑躬屈膝的,他说往东他们绝不敢往西,现在怎么能说没有听到!
周遇目的已经达到,没兴趣再听他在这叽叽歪歪,让太监堵了嘴把人给拖了下去。
摆手让剩下的太监先退下,周遇摸了钱袋出来扔在那宫女身上:“报酬,等出宫后进了那勾栏地自然会有人放了你,记得出去后立刻滚出京城,离京城越远越好,要是让我听到有半点风声泄露出来,那你一家四口的命,可就保不住了懂吗?”
宫女拿着钱袋揣进袖口,“奴婢明白,这件事奴婢会烂肚子里,奴婢出去后会连夜出城,此生绝不会再踏进京城半步。”
这种掉脑袋的事,她怎么敢多说一个字。
等人走后,周遇沿着一条小道进去,也是没了身影。
等人都看不到了,慕知狸这才挪动着已经麻木的双腿站起来,“现在一个男宠都这么厉害,统帅,我觉得扳倒长公主比登天还难啊。”
【你登个天我看看……】
“说笑不懂?”她要是有这本事,一定会把他放在地上踩。
慕知狸沮丧着从地上站起身,酥麻的双腿一阵无力险些摔倒在地上,还好被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臂被扶住了。
“多谢!”慕知狸没看来人,先借力站稳,而后双手抓着他蓝色绣着暗纹的衣袖道谢。
蓝色?暗纹?好像刚刚才见谁穿过,慕知狸慢半拍想着。
“不知道刚刚那几幕有没有博慕小姐一笑?”头顶传来一道男声。
男人低沉的嗓音还带了一丝沙哑,只是这声音也太过于耳熟了,慕知狸抬眸看去,正对上周遇似笑非笑的眸子,窘迫以及被抓包的难堪涌上心头,她咬着下唇忽视着他的话。
“你是……”慕知狸思索后顿悟道,“哦对了,本小姐想起来了,你是长公主身边的人,还真是巧了。”
“不是巧,慕小姐也不用装糊涂,你在这看了多久在下可是一清二楚。我可是特地来找慕小姐做交易的,就是不知这笔交易能不能入了慕小姐的眼。”等她站稳了,周遇松开扶着她的手臂错开一步,保持一个不会让人误会的距离。
“什么意思?”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慕知狸不解,“这还是本小姐同周公子第一次见面,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交易。”
“说起来这是慕小姐第一次见我,我倒是不止一次见过慕小姐了,我这人平日里闲着没事干,就喜欢坐在茶楼里观察过往行人,有意思的是,有幸见慕小姐几次,而每次见到慕小姐,慕小姐都撑着一把伞,还窃窃私语的样子……
哦对了,慕小姐可能有所不知,我这双眼睛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不顾她瞬间变了脸色的样子,他继续道:“慕小姐现在有没有兴趣谈谈呢?”
那人的画像他在长公主书房见过一次,他知道那人是昌平国送来的质子,至于她为何会和沈云景有掺联,明明他们二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这点他实在是猜不透,不过什么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凡是想要对付长公主的人就是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