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晟华喝了药又沉睡过去,镇南王让陆湛生明日再来问话。
陆湛生带着沈卉宁离开镇南王府。
“夫君,要是凤淳华一直没出现,会连累你吗?”沈卉宁低声问。
“不会。”陆湛生牵起她的手,扶着她的腰进了马车。
沈卉宁看了看周围,小声说,“还需要几天的。”
“嗯。”陆湛生摸了摸她的头发,“宋秀芝是被白侧妃派人偷偷送走,要不要把她带回来?”
“不用,让她走,她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沈卉宁大约能猜到白侧妃要做什么。
宋秀芝应该把她跟陆从文的关系告诉白侧妃了。
白侧妃约莫觉得自己能够利用宋秀芝,让陆大太太有所忌惮。
都是自私恶毒的人,沈卉宁乐得见她们狗咬狗。
“那几个流民,一开始想害的人是你。”陆湛生的声音肃冷,明显是在克制自己的怒火。
沈卉宁愣了愣,“我以为是冲着公主去的,目的是让姚贵妃不再信任我。”
陆湛生眸光冷凝,“不是,他们想毁你清白。”
“……”沈卉宁闻言怔了怔。
怒火从心底喷薄而起。
“有些人真以为自己身份尊荣就能掌控一切,其实只是利用身份掩饰自己的恶毒。”沈卉宁冷声说。
就像陆大太太,看着是人淡如菊,与世无争,其实最阴险恶毒的人就是她。
沈卉宁知道那些流民必定与陆大太太有关。
“是太太。”陆湛生冷冷地说。
他们都猜到一处去了。
“她如何能找到这些流民?”沈卉宁想不明白。
陆大太太和白侧妃上一世将绑架嫁祸给王妃,肯定不会随便找来流民,肯定是有让镇南王误会的证据。
“只能说明她心思深沉,想十步做一步。”陆湛生说。
沈卉宁明白他的意思,“就算白侧妃没有想绑架自己的儿子,大太太也会替她除掉大公子,她居然妄想插手镇南王府。”
陆湛生:“她实际上是个权欲熏心之人,凤晟华成为世子,对陆从文而言只有好处,她不会甘心让陆从文永远当个没有实权的驸马。”
“你是说,她还想……”沈卉宁的脸色变了变。
不想让陆从文永远当驸马,除了广宁愿意和离,还有什么办法?
广宁不可能和离的,那就只有让陆从文成为鳏夫。
沈卉宁想起上一世,陆从文几乎轻而易举地成为人上人,那时候他真是权势滔天。
而她困囿后宅,被大太太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
那她的早逝,除了有宋秀芝的原因,就没有大太太的手笔吗?
沈卉宁遍体生寒。
大太太就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看似美艳,实际奇毒无比。
陆湛生将她搂在怀里,低声说,“别怕,有我。”
“嗯。”沈卉宁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沉稳的心跳,她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下来。
“我还要进宫跟皇上禀报凤晟华已经找回来,今夜不必等我。”陆湛生低声说。
沈卉宁知道他最近一定很忙。
“好。”她乖顺地点头。
陆湛生将她送回淡泊院,陪着她坐一会儿,这才起身进宫。
他才离开没多久,陆大太太就差人来将沈卉宁叫了过去。
沈卉宁以前只觉得大太太表里不一,伪善卑鄙,如今看穿她的恶毒,心里就更不愿意跨进她的院子。
可是,没办法,她还得把大太太当婆母。
陆大太太目光柔善望着沈卉宁,待沈卉宁行礼之后,还让她坐下。
沈卉宁心里嘀咕,事有反常必有妖。
这还是大太太第一次对她态度如此亲和。
“你今日去镇南王府了?”陆大太太问。
“是啊,王爷说有几句话要问,便让人将我叫了过去。”沈卉宁脸上神色如常。
陆大太太端着茶盅,姿态优雅轻泼茶沫,“白侧妃是我的亲妹,与我们陆家才是荣辱与共的,你也是名门出身的,应该懂得这个道理吧。”
“是。”沈卉宁木讷地点头。
陆大太太看她一眼,“你与元嘉郡主交好,难道没听说关于大公子的下落吗?”
沈卉宁:“没呢,如今只有二公子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大公子依旧下落不明。”
“要是再找不到大公子,云州那边也会惊动,不知王妃会不会亲自来上京。”
陆大太太闻言皱了皱眉,她并不希望叶流素到上京。
如今的证据还不足以将叶流素彻底打垮。
“二公子是怎么回来的?”陆大太太问。
看来白侧妃还没将消息递到大太太这里。
“是郡主在清居庵找到的,哦,听说是有个女子在护国寺找到二公子的。”沈卉宁说。
陆大太太眸色一沉,“元嘉郡主亲自将二公子带回来的?”
“是的,二公子除了染上风寒有些发热,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沈卉宁叹息,“想必绑匪的真正目的是大公子,听说镇抚司已经将两个绑匪抓住,相信很快能问出真相。”
陆大太太神色如常,她并不担心自己所做的会被发现。
从找流民到绑架,都跟她扯不上关系。
唯一让她懊恼的是凤淳华居然真的被绑架了。
如此一来要让镇南王认为是叶流素母女绑架凤晟华只怕就难了。
“镇抚司查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查出是谁要绑架大公子吗?”陆大太太问。
“或许跟绑架二公子的是同一伙人。”沈卉宁说。
陆大太太冷声,“你怎么知道是同一伙人?莫非你见到了!”
“我也只是胡乱猜测,做不得准,还是要镇抚司仔细调查,两个绑匪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相信把所有牵涉的人都捉捕归案,一切就会真相大白。”沈卉宁说。
陆大太太在沈卉宁这里打听不出几句有用的话,脸色又冷了下来。
“是谁救了二公子?”陆大太太问。
沈卉宁说:“听说是个孕妇,我去王府的时候,听白侧妃说那个女子已经离开了。”
陆大太太摆了摆手,端茶送客。
她本来胸有成竹,如今难免担心,她那个妹妹会不会露出什么端倪让人发现了。
待沈卉宁离开,陆大太太将自己的心腹叫了进来。
“把人除掉吧,免得夜长梦多。”
“太太,镇抚司……我们安插不进人手,怕是有些难。”那人低声说。
陆大太太:“他们的家人还在你手里,透点消息进去,那两个人自然知道怎么做。”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