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心情好,把谢长玉和陆湛生都留下用膳,还让他们陪着一起喝酒。
“……”沈卉宁还想着不让陆湛生和谢长玉相处太久,老太爷倒好,让他们一起喝酒了。
万一打起来怎么办?
“我和谢五公子喝酒,老爷子,您以茶代酒。”陆湛生将老太爷手里的酒杯拿走。
老夫人嗔他一眼,“周大夫叮嘱过的,滴酒不沾。”
“今日高兴,喝一点点。”老太爷冲着老伴使了个眼色。
“你们俩盯着他,一滴酒都喝不得。”老夫人直接对两个年轻人叮嘱着。
沈卉宁胆战心惊地在旁边看着,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好像……陆湛生和谢长玉之间也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两人虽然不熟稔,但相处得似乎也可以。
难道他们还没有结仇?
那上一世他们的敌对是怎么发生的?
直到坐上回去的马车,沈卉宁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是在想我呢,还是在想别的?”陆湛生将心不在焉的小妻子抱进怀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沈卉宁才发现她被陆湛生抱在怀里。
她挪着身子想坐回去,被陆湛生扣住细腰,将她抱紧在怀里。
陆湛生撩着她鬓角的碎发,声音低又哑,“人品甚高,胸怀洒落,如光风霁月……夫人对谢长玉似乎很高看啊。”
沈卉宁:“……”
果然听到了。
“我也是说给三妹妹听的。”沈卉宁咬了咬唇,要知道陆湛生会听到,她肯定不会说半句谢长玉的好话。
“那我呢?”陆湛生问。
沈卉宁微怔,“什么?”
陆湛生手指点了点她的胸口,“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这也要比较吗?
沈卉宁觉得眼前的陆湛生好像跟她所了解有点不太一样。
“当然是……人中骐骥,风骨峭峻,俊朗无双,全天下最好的夫君。”好听的话嘛,谁不会说。
“听起来好像都不如你形容谢长玉的那么真心。”陆湛生在她耳垂轻轻咬了一下。
沈卉宁一阵颤栗,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陆湛生吻了吻她的嘴角,“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沈卉宁被他的气息包裹,脸颊不自觉得燥热起来。
“今日早朝,广宁公主被御史台弹劾,她豢养在别院的两个面首仗势欺人,霸占良田,皇上下旨处死她的两个面首,削减她的封邑。”
“下次她若是再敢犯错,那就要褫夺封地和封号了。”
沈卉宁惊讶不已,“广宁还养面首了?她不是对陆从文一见钟情?”
她上一世是听过广宁养面首,而且那些面首还长得像陆从文,但她今生都得偿所愿跟陆从文在一起了,怎么还养面首。
陆湛生嘴角微勾:“一年前就养在别院的。”
“广宁公主真是个……性情中人。”沈卉宁想半天夸了一句。
“她这么害你,你还夸她,夫人真是心胸宽广。”陆湛生笑说。
沈卉宁秀眉微挑,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眸上下打量陆湛生,“御史台怎么会知道广宁养面首,都这么久都没人发现,是有人告发的吧?”
陆湛生:“可能她得罪太多人了。”
沈卉宁知道一定是他,镇抚司没有什么不知道的,御史台也不会无缘无故在这时候弹劾广宁公主。
“那两个面首霸占的良田中,有五十亩是户部侍郎的乳娘家的,户部侍郎告到京兆府,这查起来就牵涉到公主了。”陆湛生淡淡地说。
“……”那还真巧啊,在这时候被发现了。
姚家寿宴上,陆嫣替广宁背了黑锅,广宁就是被轻飘飘禁足罚俸禄,沈卉宁心里不恼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