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妃姗姗来迟,急忙打圆场,还让丫环抱了一只浑身雪白的猫过来。

她满脸歉意地对锦云郡主说,“都怪我被事情耽搁了,来不及跟郡主解释,是这只畜牲顽皮,不小心把郡主的梅花给扫到地上去了。”

“跟沈太太并无关系,沈太太实在不好意思,让你受了无妄之灾。”

“宸王妃,还请见谅,是我招待不周了。”

康王妃面面俱到,给足三人的面子,本来她是不想牵扯到锦云郡主跟宸王妃之间的,当个局外人一向是她的做事风格。

但是,她刚刚才知道,她的宝贝儿子居然进了镇抚司,成了宸王的下属。

差点把她气得倒仰。

她的儿子啊,王都城有名的不学无术小纨绔,跟他爹一样无所事事的废物点心。

去镇抚司能做什么?

康王现在不敢得罪宸王妃,只希望留个好印象,等明日她上门去求宸王妃,让她劝劝宸王,把她儿子给放出镇抚司。

锦云郡主脸色十分难看,康王妃又是晚辈,就算康王再没有实权,那也深得皇上喜欢的王爷,她难道还能给康王妃摆脸色。

“那就算了。”她说。

沈卉宁淡淡一笑,“那就请郡主跟我母亲道歉。”

锦云郡主瞳孔微缩,像是听了笑话,“你让我道歉?”

“你无凭无据便冤枉他人,傲慢无礼,目中无人难道不该道歉,都说锦云郡主乃是王都城世家贵女第一人,也不过如此。”沈卉宁眸色清凌凌地看着对方,没有一点要退让的意思。

“本来就是郡主弄错了,咄咄逼人要人家沈夫人道歉,她如今说声对不起也是应当的。”有人轻声议论起来。

“莫非身居高位就能冤枉人了。”

“是欺负宸王妃初来乍到吧。”

“再怎么样,人家也是宸王妃啊。”

锦云郡主向来高傲,她怎么可能给沈卉宁低头,“这园子里这么多人,本郡主为何只冤枉她,宸王妃,难道不该反省一下吗?”

沈卉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你偷了王妃的玉佩,是要交出来,还是报官。”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

锦云郡主勃然大怒,“谁敢胡说八道!”

众人转头看去,才发现康王携带几个宾客站在不远处,也不知是何时来的。

锦云郡主的目光落在康王隔壁那个穿着玄色阔袖蟒袍的年轻男子身上。

一眼就认出他定是最近人人评论的宸王。

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粗俗不堪,而是气质矜贵,俊逸非凡,那双静默的眼眸深邃如墨,看似温和又蕴藏着锋利的寒意。

锦云郡主的心微微地悸动了一下。

“见过康王爷,宸王爷。”众人回过神,纷纷欠身行礼。

符今渊抬步来到沈卉宁的身边,“岳母,岁岁,我来接你们。”

锦云郡主回过神,有些恼怒宸王竟对她视若无睹。

“宸王,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本郡主会偷别人的玉佩,简直是可笑。”

“本王为何不说 别人偷的,只说是你偷的,郡主当好好反省。”符今渊淡淡地说。

噗嗤——

不知谁忍不住笑了出声。

锦云郡主涨红了脸,“你……”

沈卉宁还想让她给姜氏道歉,却被姜氏握住手腕。

“岁岁,她道不道歉对我来说又不会少一块肉,今日的事传出去不是咱们理亏就行了。”姜氏说道。

“母亲,那我们回去吧。”沈卉宁说。

康王妃满心无奈,她其实很是不解,锦云郡主平日虽然骄傲,但从来不是骄纵,今日怎么就跟宸王妃杠上了。

锦云郡主抿紧粉唇,一言不发地看着符今渊挺拔的背影渐渐远去。

不知谁惊呼一声,“宸王殿下如此俊美不凡,是谁说他面貌不堪气质不佳的?”

“谣传,谣传啊!”

黄碧珠靠近锦云郡主,“郡主,那宸王妃太嚣张了,她就是仗着有王爷撑腰,等哪天王爷身边有了新人,她还敢如此吗?”

锦云郡主有些不耐烦,“我要回去了。”

她也没有去跟康王妃辞别,直接乘坐马车离开。

康王妃突然觉得今日的喜雪宴是来得罪人的吧,她本意是想跟宸王妃交好,如今就真好了。

“王爷,怎么办啊,宸王会不会把我们也记恨上了?”康王妃忍不住小心问着康王。

“当然不会,宸王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本王看人还是很准点的。”康王腆着圆润的大肚子,笑眯眯地说道。

康王妃没好气,“你看得准,那你看出来儿子要去镇抚司吗?”

“这……本王也不知道那小子还有这样的闲心,我已经跟宸王交代过了,不能给那小子给予重任,让他随便混口饭吃就行了。”康王笑呵呵地道。

“就不能让他退出镇抚司马?”康王妃满脸愁容。

决定等今晚一定要把儿子唤来教训,务必要他退出镇抚司才行。

……

“母亲,让你受委屈了。”沈卉宁心里仍然愧疚,若是锦云郡主今日冤枉她,她还不会这么生气。

她不想家人因为她受到哪怕只有一点的伤害。

姜氏笑道,“其实我也没吃亏,那郡主找我麻烦时,我身边还有严夫人,她就替我说话了。”

不过那郡主不肯听罢了,非要找她掰扯。

周围的人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是郡主无理取闹。

沈卉宁透过窗帘,瞪了符今渊一眼。

符今渊:“?”

瞪他做什么?他做错事了?

姜氏对沈卉宁说,“当初来南朝的时候,你自己也说了,宸王和你的处境肯定不容易,如今这点小事就值得你生气,后面的该怎么办?”

“多少只眼睛盯着你们,就是想看你们不顺利不开心,越是如此,你和王爷越要互相扶持,更好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给那些心酸眼酸的人看。”

沈卉宁轻笑,“是,母亲,您说得对。”

她竟还没母亲想得透彻。

“我瞧着除了这位锦云郡主,其他人倒是不难相处。”姜氏道。

“母亲今日可有在席面上见面贺大夫人?”沈卉宁问。

姜氏摇头,“不曾听说过有这位,怎么了?”

沈卉宁把去更衣遇到贺大夫人的事告诉她,“此人有些行迹奇怪。”

“下次若是有别的宴席,再好好打听,别人总会知道得比我们清楚。”姜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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