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刚说完,二娘子便惊讶的抬起头看她:“母亲这。”
“不必多言,从即日起,你宋文君便是这将军府的大夫人。”老夫人说着。
李宴如心里一震,二娘子这时也看向李宴如,二娘子心里多少还是顾忌着她的,毕竟她的生母是将军府明媒正娶的大夫人,所以要是没有李宴如松口的话,光凭着老夫人这话,她还是不能迈出这一步。
老夫人自然也是知道她的意思,便也看向李宴如:“如儿,你怎么看?”
李宴如看着大家都在询问她的意见,还有李同甫看着她露出来的那种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的便开口说道:“我没意见。”
二娘子听了自然是欢喜的,老夫人欣慰的说道:“那从今天起,你便是我将军府的大夫人了,只是现在将军府不比从前风光,这将军一走,恐怕接下来就是墙倒众人推,苦日子还长,你可有打算?”
说时候,这的确是个问题,这几日一直忙于李元纬的丧事,她还来不及去思考这些问题,李宴如算是看出来了便主动替她解围说道:“祖母,您请放心,我一定会帮着她,帮着大夫人一起让将军府重整旗鼓,绝不会让外人欺负了我们。”
从老夫人院里出来,二娘子叫住了李宴如:“等一下!”
李宴如左右看看确定了是在叫她,她才停下来。二娘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你,刚才谢谢你给我解围。”
她说这话时变扭,李宴如也不习惯便说:“我也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将军府。”
“不管你为了谁,我都要谢谢你,承认我了。说实话,我对于下一步也没有什么好的打算,不过谢谢你今天承认我。”二娘子说着。
两人这突然握手言和是有些不习惯,再加上李宴如的性格使然,就更加的不习惯这种场面了:“不必谢我,我说了,我只是为了将军府。”
说着她便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事情然后回头说:“对了,巧荷跟竹韵从小便跟在我身边了,她们俩你可以放心。”
说完便赶紧走了。
二娘子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突然笑了,这时一连好几日来唯一一次让她笑的事情了,她心里想,我们若是早些时候这样,让将军看看他走的时候心里可能也会欣慰一些吧。
李宴如回到院子里,发现李同甫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见了她便跑上前来:“姐!”
“什么事?”她问道。
李同甫似乎是已经准备了许久,志气满满的说道:“姐,我要从军!”
“你说什么?”她惊讶的问道,心想你们母子俩今日是商量好的来给我惊喜吗?
“我说,我要从军!”李同甫又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她看都没看便说道:“不行!”
“诶?为什么不行啊?”李同甫急了。
她耐心给他解释:“就你这身子骨,别说从军了,就搁军营里面不出三天必然哭着要回家,你忘了你之前被爹罚去军中训练的事了?从军岂是儿戏。”
说到这个李同甫确实有些惭愧,李同甫从小便对诗词歌赋这方面比较感兴趣,但是将军府就这么一个男儿,李元纬虽然想锻炼他,但是也没有硬性要求他一定要和他走一样的路子,毕竟身边已经有一个李宴如了,但是强健体魄学点防身的技能还是有必要的,所以便把他扔到军营里去,美曰其名锻炼。
不过李同甫哪受得了这样的锻炼啊,没出三日便叫苦连天,嚷着要回家,老夫人和二娘子向来就心疼他,对着李元纬说了好些软话才放他回来,所以现在他说要从军,李宴如自然是给他当做儿戏玩笑了。
但是李同甫似乎并没有因此打断心里的想法:“我没有开玩笑,再说了你一个姑娘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而且你也不是一开始就会的啊。”
说到这个李宴如突然愣住,李同甫的话确实触动了她,将她的思绪拉到了从前,她刚和李元纬从军的时候,那时候年纪小也是和李同甫这般吃不得苦的,李元纬那时候对她也是宠溺,因为想到刚去世的发妻,便对李宴如百般宠爱,可是毕竟是在军中,再怎么样防身的技能还是必备的,李元纬也是这样循循善诱的教导她,才会有现在的她,虽然算不上贤淑,但是也不会被人欺负。
李同甫见她出神,便叫道:“姐,姐,姐你想什么呢姐,你要是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她回神:“答应什么?不行!”
“要不然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李同甫还是不肯放弃,见还有希望便说道:“这样,你先让我去军营里待上一个月,如果这一个月我都坚持下来了,你就同意我从军怎么样?”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她点点头:“可以。”
李同甫正要激动的时候她又接着说道:“但是,你别忘了还有你母亲那边。”
“这个你放心,是母亲让我来问你的。”李同甫拍拍胸脯高兴的说着。
李宴如讶异,二娘子让他来的?2不过还不及她追问,李同甫便赶紧撤出了她的视线,生怕她下一秒便反悔。
国公府,赵国公一连找了好几个太医和郎中来给赵雅治腿,不过大家都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令公子这腿伤及腿部的筋脉,加上最初的时候没有得到妥善的紧急处理,恕在下无能为力啊!”
赵雅听了这话,瞬间打翻汤药,赵国公挥挥手,太医离开了,赵雅才开口:“爹!”
赵国公看着他说道:“你放心,这仇我一定给你原数讨回来。”
宫里,因为李宴如大闹国公府一事已经传到了宫里,皇后大怒,但是又无从发泄,上早朝的时候,便有人启奏此事有蹊跷,赵国公立刻出言反驳:“陛下,犬子也在曲沃一战身负重伤,经太医诊治之后,现在已经确定犬子的腿无法恢复,如果这事真是犬子所为,那他又为何要将自己也陷害进去?”
“陛下,臣当时也在现场,还有许多将士都亲眼看见,国舅的腿伤是国舅自己摔倒以后倒在乱刀之上,所以这并不能证明国舅与此事无关。”祝元洲开口。
这下祝元新就有些为难了,一边是自己的外祖父,一边是自家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真叫人为难。
赵国公听完此事之后立刻回复:“大家都知道宣王殿下与胜武将军的关系,但是殿下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情便为难于犬子的话,老臣就不认了。”
“你!”祝元洲急了。
他说的这话也确实是有道理的,这时有人提议:“陛下,臣以为现在只要找到当时送军报的人,提审此人必然能找出原因。”
“没错,这件事就交给杨尚书去做。”祝元新说道。
杨绍赶紧接下:“是。”
下朝以后,杨绍叫住徐严:“徐尚书请留步。”
徐严回头看他:“杨大人有何见解?”
“徐大人,关于国舅这事,你可有见解?”杨绍问道。
这件事徐严自然是相信祝元洲的话,这宫里现在基本上已经出现两派了,要说站位的话,他自然是在祝元洲这边的,现在杨绍问他此事,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他的口风而已,但是现在局势紧急,根据杨绍之前的情况来看,他现在还是摇曳在中间的,所以在不确定他的立场和态度之前,他也不能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更何况从之前的交涉中便可以看出来,他的倾向,而这个时候他还来问他便有些问题了:“我相信真相只有一个,不过现在还没找出真凶,我也不敢妄加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