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秘书长吓了一跳。
其他人听到里面的声音,都停止了说话,一个个看着门。
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所有人都露出惊恐的神色。
……
而房间里,宫越泽生气地将报表扔到墨锦程的桌子前,生气质问:“你在干什么?”
墨锦程低垂着脑袋,对于这一声巨响,并没有太多反应。
有些长的头发微微遮住他的眼眸,让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宫越泽见墨锦程完全就是不搭理他的态度,生气地上前一步,一把扯起墨锦程的领口:“你个混蛋,你到底在做什么!”
发布会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为什么这才多长时间,方圆就直接去了金迟家里了。
墨锦程眉头轻轻拢起:“我只是让你工作,你要是意见这么大,完全可以不工作。”
他的语气淡漠,眼神里,却没有任何的神采。
宫越泽跟在墨锦程身边十年了。
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眼神里这么暗淡的光芒。
捏住墨锦程领带的手微微颤抖,宫越泽脸色铁青,梗着嗓子问道:“我说,你和方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闹够了没有?”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个人就闹起来了。
而且还闹得没玩没了。
他原本以为他和方圆的感情这么好,一辈子都不会吵架。
而他也根本没有机会插足这份感情。
可是,现在墨锦程这样,他真的很难保证……
宫越泽扯住墨锦程领带的手,暴起青筋。
身子微微颤抖,努力地压抑着不该有的念头。
墨锦程却仍然无动于衷,像是行尸走肉般。
方圆两个字,像是锋利的刀般,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坎上。
他挑了一下眉,疼痛便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像是潮水般,将他狠狠地覆灭在海底。
方圆……
看着沉默不语的墨锦程,宫越泽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没有忍住,狠狠地砸在桌上。
砰地一声巨响,在房间里久久的回荡着。
墨锦程面不改色地看着宫越泽捏成拳头的手,忽然轻笑一声:“你喜欢她?”
语气淡淡的,却毫无征兆。
吓得宫越泽脸色一白。
上次,墨锦程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他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周沛沛。
这一次……
“我早该料到的。”
墨锦程轻轻地推开宫越泽,英俊冷漠的面孔上浮现出一抹嘲讽,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领带,将褶皱一点一点地压平。
动作优雅。
却透着一股子的冷酷无情。
宫越泽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像是忽然被折断翅膀的鸟儿般,惊慌失措。
墨锦程没有愤怒,而是很平静地看着宫越泽,目光里的审视比嫉妒还要强烈。
如果……他们不是朋友的话,他倒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宫越泽被墨锦程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
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想用强硬的态度撑起心虚。
奈何,在墨锦程犀利的眼神里,他根本就藏不住秘密。
还是让他知道了么?
宫越泽看着墨锦程。
墨锦程却已经转身,脸上一片平静。
窗外的世界,灯红酒绿,一片繁华。
心里,却不比这繁华街景平静。
太多的思绪,纷涌而出。
只要他停止工作,那个女人的模样就会像是鬼魅般,纠缠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越泽,你挺好的。”
墨锦程缓缓地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般扑闪扑闪。
深邃的眼眸看着窗外。
宫越泽的心却瞬间就跌倒谷底,他慌张道:“你想要说什么?”
“你愿意带着她,出国吗?”
墨锦程看着窗外,视线始终看着不远处的酒店。
他还记得那里……
记得那一次的慈善大会……
原来,就算是她走了,到处也充斥着属于方圆的回忆。
什么也没有改变。
宫越泽诧异地看着墨锦程,不相信这句话是从墨锦程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疯了吗?
“墨锦程,你是不是有病?!”
让他带方圆出国?
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们到底怎么了?”
宫越泽看着墨锦程的背影,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墨锦程抬起头看天空。
天空中,那一轮明月还是悬挂在幕布般的黑夜上。
就像是方圆,还刻在他的心里。
无论她走多远,也抹不掉她的存在。
可是……
只要不看,也许就会渐渐忘记头顶上还有一轮明月。
只要不见,也许就会渐渐地忘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做方圆的人。
是吧?
墨锦程缓缓地低下头,转身:“发生什么,你不需要知道,要是你还当我是兄弟,还喜欢那个女人,那就带着她出国吧。”
“你在开什么玩笑,青春这部剧,因为方圆这些事情,现在又火起来了,她的事业刚刚起步,你就要让她出国,你这是要让她放弃这一年的努力呀!”
这一年来,方圆做出了多大的努力,他难道没有看到吗?
为了拍摄青春这部剧,她受了多少苦。
现在带她出国,不就是让她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乌有。
墨锦程缓缓转身,脸上的嘲讽笑意早已散去。
眼眸里也弥漫着淡淡的哀伤。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什么前途,什么事业,都不重要了。
就算她出国了,还想要重新做一行,也无所谓。
反正他墨锦程什么也缺,就是不缺钱!
只要她走……
只要她离得远远的。
再也不会进入他的视线,就好了。
“那什么才是重要的?”
宫越泽不懂。
墨锦程冷冷一笑。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她好好地活着,就是最重要的。
“还有,你让她出国,她就出国呀,再说了,孩子呢?你觉得她能放下孩子吗?”
对于母亲来说,孩子到底有多重要。
这一点,对于同样身为孩子父亲的墨锦程,应该也很懂吧。
“她可以带走孩子。”
墨锦程淡淡的说道,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似乎在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宫越泽皱着眉头,凝视着墨锦程的背影。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她离开这里的!”
他说。
窗外的月色,很凉。
凉到人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