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拨开一颗松子。
“那怎么能告诉你?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自然要藏在心里头才行。”
其实夏桉现在倒也没有什么愿望想要在今日对月神许下。
因为如今于她而言,她更希望的是人定胜天。
希望自己脚下走地每一步,都能达到想要的目的。
喜鹊噘噘嘴,然后看向琥珀:“那你呢?你要许什么愿望?”
琥珀呵呵一乐:“不如你先将你那一箩筐的愿望跟我讲讲,我再告诉你。”
喜鹊道:“那还是算了,我要留着力气跟月神讲。”
不知不觉就到了玉泉山上,有不少府邸像他们一样,在山中辟出空间准备赏月。
在他们营帐不远处,就有人家搭了和他们差不多的营帐。
这一夜玉泉山想必会非常地热闹。
下了马车之后,一家人便在提前摆好的桌椅旁坐下。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下人在一旁点了篝火。
他们这一处视野很好,
夏桉看着夏老夫人在温嬷嬷的搀扶下,朝着更高的山路上走了走,然后见她朝着南面的方向望去。
夏桉知道,祖母在看姑母所在的淮州方向。
夏桉其实知道祖母今日为何会特意选在山上祭月。
每年的这一天,祖母都会十分思念姑母。
今年,姑母寄回京的信件,比往年都要多。
夏桉虽然不知信中都写了什么,但看得出来,祖母对姑母的牵挂一日比一日浓。
在这阖家团圆的日子里,她心里当十分惦记自己的女儿。
来到这里,不过是希望目之所望的远方,能感受到自己的女儿。
天色越来越暗,膳食已经布好。
魏氏朝着夏老夫人喊道:“母亲,高处寒凉,快些下来用膳吧。”
夏桉走了过去,帮着温嬷嬷搀住夏老夫人,同时,看到了夏老夫人眼里隐隐的泪花。
她一边扶着夏老夫人朝下边走去,一边轻声安慰她:“祖母,我刚刚在想,想必姑母此时也在淮州望向京城的方向,所以,你刚刚站得这样高,想必你们两的视线隔着遥遥的云层,已经撞上了。”
夏老夫人心中一恸,心里没来由有些暖。
她捏了捏夏桉的胳膊:“就你是个机灵鬼。”
夏桉笑笑:“祖母莫伤怀,再过不久就是您的寿辰,到时候姑母自然就该回京了。离见面的日子也不远了。孙女也很想念姑母,也跟你一样忍着呢。”
夏老夫人不禁眼里又一阵湿润,没想到这丫头竟像是能看到她心里去。
“一会儿你挨着祖母坐。自从你年后开起铺子,在府里的时间越发得少了。虽说赚钱也是正事,但钱财这东西,够用就行,一个姑娘家家,还是要过得闲适自在一些为好,用不着这样拼。”
夏桉道:“孙女知道祖母的担心。放心吧,孙女心里有数的。”
夕阳彻底落下地平面时,整个京城陡然间陷入一片黑暗。
于此同时,深蓝色天幕上悬着的那一轮圆月,显得尤为皎洁明亮。
一家人一边团坐在桌子旁用着晚膳,一边欣赏着玉盘似的明月,气氛倒是难得的一派祥乐。
晚膳过后,下人们摆上香案,香案上摆上月饼、瓜果等祭品,由夏老夫人带着阖府众人,朝着月亮行祭拜仪式。
夏老夫人跪在地上,仰望天上的圆月:“求月神大人保佑我夏府阖府上下美满团圆,和和美美,做官的都能仕途通达,读书的也能够学业有成。女眷们也都平安顺遂,无病无灾。也保佑,出嫁的女子们都能早婆家过得幸福美满,无灾无难。”
然后,她朝着月亮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夏桉跪在后面,跟着众人一起跪拜。
祭月仪式结束以后,众人围坐在篝火旁聊天赏月。
魏氏道:“老爷,母亲,我让下人打听了一下,隔壁不远处那家赏月的,是盛太傅府上的,既然碰上了,我想着过去送些水果。”
夏桉坐在篝火旁烤苹果,听到盛府的名号,目光闪烁了一下。
夏老夫人道:“快去吧,莫要失了礼数。”
夏光淳也道:“送一些水果也好,遇上了总要大声招呼。”
这时,魏氏看了夏桉一眼:“桉儿,你来陪着母亲去那边挑一些水果吧。”
夏桉起身:“是。”
然后她随着魏氏一起朝着存放食物的地方走去。
二人来到几个装水果的食盒旁,开始挑选着水果。
魏氏探问道:“桉儿,最近处处看不到你的人影,在忙乎些什么?”
夏桉状似无事地道:“女儿没忙什么,日常就是巡巡铺子,看看账本什么的。”
魏氏总觉得她应是又有什么事情背着自己。
这个丫头总是自己闷声赚银子。
“你就没有想着拓展拓展新的生意?”
夏桉笑笑:“女儿不及母亲经商多年,经验丰富。女儿能把手里这些生意做好,就已经很好了,哪里还能拓展什么新的生意?”
魏氏瞥了她一眼:“桉儿,我怎么说也是你的主母,下次若是有了赚钱的买卖,你可要想着母亲。有银子一起赚,我们这一家子才会越来越好不是?”
夏桉心想: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挤兑我们一房,连顿饱饭都不给吃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有银子一起花?
夏桉默了默:“母亲,你生意这样多,似乎没有面馆的生意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