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全村轰动,抓这么大一头野猪,可比抓那个狍子厉害多了。
就是张猎户活着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战绩啊!
众人七手八脚的帮着宋淑云把野猪搬了回去。
刚一进家门,宋淑云就躲在厨房了吐了口血。
她用意念强撑着身体,靠在灶台上半天都不能动,等了好一会儿,才从空间里拿出了药服了下去。
这次吃下去效果很明显,虽然没有让她立马生龙活虎,但是她平息了几口气便站直了身体。
张大郎和张二郎还在应付着来人,宝珠已经在房檐下面磨刀了。
野猪已经死透了,放血就成了问题,不过也没人在意,大家看到的只有这么大一坨肉也不知道要吃多久!
因为野猪太大了宋淑云便干脆把大家都招呼了过来,大家一起帮忙很快就把野猪处理好了。
宋淑云给自家留了一小半准备腌起来,剩下的好肉,来帮忙的人一家分了一些,其余的猪下水大肠和骨头碎肉拿腌菜炖了一大锅,大家兴高采烈的吃了一顿。
这次分完了肉,张家在村子里的地位瞬间上升。
第二天一早,宋淑云天不亮就起来了,趁着孩子没醒,拿着主神空间兑换的长刀,把半扇猪削皮剔骨,切成了长条,又烧了一大锅开水,把家里的盐都熬成了盐水。
接着她便在院子里烧了一大堆火,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支了个简易的架子,把抹了盐水的猪肉都熏成肉干。
熏肉的香味飘的整个村子都是。
有人还想要来帮忙,都被宋淑云拒绝了,这个工作并不轻省,一家四口忙活了三天才全都弄完。
全都收拾干净的那天下午,宋淑云亲自下厨给几个孩子做了一顿熏肉米饭,还拿猪油吵了两个小菜。
说实话,味道不是很好,野猪肉的味道和家猪区别挺大的,可就这样的一顿饭,把宝珠吃的直哭。
宝珠虽然叫宝珠,却是家里孩子中吃苦最多的,她年幼丧父,两个兄长也都是孩子,赵三娘对她的管教不多,小小的年纪就要跟着大哥二哥一起干活,又总是吃不饱饭。
大郎二郎还有家里条件好的时候的记忆,可宝珠的记忆中只有吃不饱的肚子和干不完的零活。
吃到第四碗的时候,宋淑云都害怕了,生怕把孩子撑死,但乖巧听话的宝珠,第一次跟宋淑云发了脾气,抱着饭碗说什么也不放开。
宋淑云完全没有哄孩子的经验,劝了好一会儿也劝不明白。
她这时候突然有一个她从小一直很讨厌的问题,想要问问宝珠。
她想问,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但最后还是把这个问题咽了回去,把孩子扔给了张大郎,自己把家里所剩不多的柴火归拢了一下,又把熏肉一条一条的挂在房檐上面。
宝珠哭够了,就坐在房檐底下看着熏肉条流口水。
宋淑云没工夫搭理她,今年冬天特别冷,她准备把房子重新修缮一下,眼看又要收地了,家里不少东西都没有了。
针头线脑的还能在邻居家换一换,可盐糖这类的东西,就要去县城才可以买到。
一想要去县城,宋淑云只觉得自己脑仁疼。
如今杂税繁多,进城除了要交入城税,根据穿着打扮还要交锦衣税布衣税麻衣税,如果是去买卖东西的,还要交买卖税,买盐和粮食,还要交盐税和粮税。
花铜钱要交铜钱税,花银钱要交银钱税。
城里三步一亭五步一岗,不是为了保家卫国,全都是为了方便收税。
一百城防,五百税官。
村里的人想要在城里买点东西,原本一个铜板就够的东西,可一圈税下来,竟然要花到四个铜板左右,物价竟然平白翻了几倍,简直与明抢无异。
如今张家根本没钱,各项税款只能用粮食抵,宋淑云想要去买盐,就要背着不少的粮食进城。
张家有一辆双轮车,可家里的驴早就卖了,如果拉车只能靠人力,宋淑云经历了上次野猪事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背着粮食去显然是不现实的。
县城距离这里将近四十里的路,宋淑云的脚程,走着去大概要走两个半的时辰。
以前不用走这么远的,距离这里十几里地以外的一个村子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个大集,大家都愿意去那买东西。
可前几年,朝廷颁布了集令税以后,那里的集市便开不下去了,大家需要什么,都只能去县城里买了!
宋淑云无奈,让张大郎拿了两条肉去村里跟人换了些铜钱,现在铜钱才是最值钱的东西。
她揣着铜钱和自己揉的一些皮子熏的肉干去了县城。
这样贫寒劳累的生活在不断的消磨着宋淑云的意志,让她有几次都忽略了自己的任务。
也是这两天她闲了一些,才想起明年开春的时候要杀那几十个兵士,自己也要准备一些东西才可以。
因为各地都有人造反的关系,金属的管制越发厉害。
买刀剑匕首什么的显然不现实,她只能买两把小锉刀回去。
张家有一把简易的手弩,是祖传的,宋淑云研究了两天,发下了一些问题,也有了点心得,准备自己改良一下。
她背的东西不少,足有三四十斤,这已经是她现在的极限了。
好在她准备换的东西不多,只有些盐和锉刀。
她天不亮出门,到县城时刚刚巳时过半。
赵三娘很少去县城,曾经张虎讨她欢心时,带她来过两次,这已经很难得了,村里不少妇女甚至一辈子都没出过村子!
县城城墙不高,四米左右,都是砖砌的,有些地方已经破损,城门上写的七宝县,字迹有些模糊,宋淑云的眼力,愣是看了一会儿才认出这几个字。
城门口贴着告示,都是山里有名的山匪。
这里的山匪没有底线,也不善良,更不会劫富济贫,宋淑云扫了一眼,想要记住这些人的样子,想着以后防备些。
结果上面的画像除了有鼻子有眼睛以外,竟然什么特点也看不出来,她叹了口气,立马明白,这显然也不是真的要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