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轩立刻道，“是姚心菲。”
乔柏霖眸光一转，问道，“姚心菲知道烬笙的真实身份吗？”
王轩摇头，“不知道，她是舟夜的粉丝，她喜欢舟夜，舟夜因为烬笙不来参展，所以她怨恨烬笙，才帮我出了这样的主意。”
乔柏霖眸底的冷厉渐渐变成了玩味，姚心菲是舟夜的粉丝？
姚心菲却不知道舟夜是谁，也不知道烬笙是谁。
他本来不想放过王轩，此时却改了主意，转头问画廊老板，“事情已经发生了，给烬笙的名誉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就算我现在弄死王轩，也无法还烬笙清白，周老师觉得这件事该怎么补救？”
王轩听到乔柏霖说弄死他时忍不住浑身一颤，脸都白了。
画廊老板周清文一脸惭愧，“这完全是我们画廊的责任，我马上让王轩公开给烬笙小姐道歉，降低对烬笙小姐的伤害，另外乔总说怎么办，我们一定配合。”
“是要公开道歉，但不要王轩道歉，要姚心菲！”乔柏霖轻慢的语气中透着凉意，“开记者会，让姚心菲亲自给烬笙小姐道歉！”
*
周清文找的姚心菲，她自然不肯道歉，甚至不承认是她给王轩出的主意。
周清文一身文人范儿，转着手上的金丝楠木串，开口拆穿她，“我已经让人看过监控了，的确是你给王轩出的主意。”
姚心菲脸色尴尬，红着眼睛委屈道，“周老师，我也是为了咱们画展着想，烬笙一再拒绝参展，我也没办法才为王轩出这个主意。”
周清文叹了一声，“要不说你们还年轻呢，做事情从来不考虑后果。”
姚心菲抽噎了一声，“我错了，是我想的不够周全，没想到舆论发展的这么快，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其实我自己也挺内疚的。”
周清文顺势道，“所以现在补救的机会来了，你在记者会上公开道歉，让事情平息下去，我再亲自给漫画网的主编打电话，把烬笙请过来。”
姚心菲也看明白了，今天这事必须有个人被推出去，自己不肯道歉，画廊也会公开声明是她幕后诋毁烬笙，到时候，她的处境就更加被动。
她咬着唇，似艰难的做出决定，“只要能请到烬笙，只要不让周老师和咱们画廊为难，我什么都可以做！”
周清文对姚心菲的懂事很满意，马上笑道，“你放心，这件事不会对你有多大影响，就算在网上引起一些对你不好的声音，也很快会平息下去。”
姚心菲心中冷笑，眼神却更加虔诚，“没关系，只要是为了咱们画廊好的事，就算我被人骂我也不会在乎。”
周清文满意的点头，“你准备一下，我让人去请记者。”
姚心菲骑虎难下，只能应声。
*
次日，画廊召开记者会，现场直播。
姚心菲坐在中间，起身做了自我介绍，然后九十度鞠躬道歉，“我先向烬笙致歉，对不起。”
“是我得到的消息有误，以为烬笙不肯参展，和同事议论的时候恰好被一些来画展做采访的媒体听到，将不实的信息传了出去。”
“因为我的失误，造成‘末日法则’粉丝的不满，对烬笙进行了人身攻击，不但让烬笙的名誉受损，还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我为此深感内疚，所以勇敢的站出来，澄清事实，请大家也停止对烬笙的攻击，理智看待这件事情。”
一个记者站出来，“姚小姐，前天夜里这件事已经开始发酵了，昨天早晨烬笙的微博就已经沦陷，全网骂烬笙，那个时候你不应该站出来吗？”
姚心菲歉疚道，“我身体不好，所以每天都习惯早睡，昨天早早来到画廊，一直忙着画展的事，没有看网上的新闻，所以才错过了最佳解释的机会。”
另一个记者道，“姚小姐站出来还夸奖自己很勇敢，你为烬笙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站出来是你最基本的良知，我实在不知道你的勇敢在哪里？”
姚心菲没想到自己解释了这么多，大家对她还是有这么深的敌意，此刻也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那记者继续道，“你让粉丝理智看待这件事，是想甩锅给粉丝吗？明明是你传播不实言论，被媒体利用才造成这样的后果。”
姚心菲脸色青白，垂目道，“是我的不对，我诚心诚意的向粉丝道歉。”
“你应该道歉的人是烬笙。”
“是，我对不起烬笙。”
然而记者还是不依不饶，抓着她话里的漏洞，言语犀利的各种质问。
姚心菲突然捂着心口，脸色变的苍白。
她的助理马上扶住她，起身对记者道，“心菲的确身体不好，她是无心之失，请大家放过她吧！”
旁边工作人员也宣布记者会结束，带着姚心菲往后面走去。
看直播的网友已经炸锅，骂了一通烬笙，原来都是因为消息误传，被不良媒体蹭热度才导致的误会。
一时间网上出现很多声音，之前骂烬笙的人，恼羞成怒，转而攻击姚心菲；还有一部分人觉得内疚，去烬笙的微博下删评道歉；另外一部分人痛斥这种不明情况就网暴的行为。
“我都怀疑姚心菲是不是故意和媒体做局诬陷烬笙！”
“我最佩服烬笙，昨天被骂成那样，竟然一句话都不解释，也太低调了吧，这才是真正的大佬啊！”
“跟风骂人的网友能不能反思一下，以后不要再有这种网暴发生，万一烬笙是个脆弱人，因为被大家冤枉和辱骂抑郁或者自杀，骂过她的人都是杀人凶手！”
“姚心菲有句话也没说错，请大家理智的看待网上的新闻！”
……
比起网上的热闹，姚家也正在混乱中，看到这么多人攻击姚心菲，加上姚心菲似是心脏病复发，姚心菲的爸妈带着姚父姚母立刻赶到画廊，将画展负责人一通训骂，
“明明是那些媒体散播出去的消息，关我们心菲什么事，你们画展找替罪羊也不能找到心菲头上，真当我们姚家是好欺负的！”
“心菲要是有什么事，我今天就把你们画廊给拆了！”
负责人知道姚家的背景，在姚家人的咄咄逼人下只能先连声道歉。
曹严华依然不依不饶，“把心菲推出去给你们当挡箭牌，这件事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你们画展就别想开了！”
负责人只好把他们请到老板的办公室，让周清文解释事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