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议喝白酒的是洛晴夜。
醉成一个话唠，哭成一个傻逼，一边抹眼泪一边絮絮叨叨颠三倒四的反复说过去那些事情的也是洛晴夜。
哪怕事实上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可从洛晴夜的嘴里说出来，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荣宇轩看着听着，心不知不觉的，就疼了起来。
想着她平日里对小宝的细致、贴心、温柔，很难相信，她经历了那么多会让人悲伤到绝望的事情。
荣宇轩不自觉的抚上洛晴夜泪流满面的面颊，低声问她：“想让我为你做什么吗？”
洛晴夜歪了头，拿一双红肿的眼睛看向荣宇轩，好一会儿才说：“别赶我走。”
荣宇轩一愣，看着洛晴夜问：“我什么时候要赶你走了？”
“上次。”洛晴夜抽泣着，眼神里头带了指控，看着荣宇轩说道：“你不让我抱小宝那次，我知道的，你是想赶我走，只是后来你改变主意了，我都知道的……”
荣宇轩默默。
洛晴夜却在继续带着哭腔问他：“你不说话，是不是在想着怎么赶我走？是不是觉得给我的工资太多了，我可以少拿一点的，你别赶我走。”
荣宇轩的脸黑了。
“我不差钱。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怕我赶你走？”
荣宇轩看着洛晴夜问道。
洛晴夜用力的摇头：“不知道，我就是不想离开小宝，我想天天看着他，想保护他……不想离开……”说着，洛晴夜的眼泪又漫了出来。
荣宇轩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情了，反正是有点怪怪的，说不清，道不明。
只扯了几张面巾纸递给洛晴夜，轻声道：“好，不赶你走。”
“谢谢。”洛晴夜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也不知道是在谢荣宇轩递过来的面巾纸还是在谢荣宇轩说不赶她走。
当然，多半是后者。
荣宇轩想了想，看着洛晴夜问：“你真的那么喜欢小宝吗？”
“我不知道……”洛晴夜摇头，末了又大着舌头说：“反正，就是想看他，想保护他。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他。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比我的命还总要……”
这个时候，荣宇轩并不知道，洛晴夜说的话，在不久的将来会得到印证。
但是，他还是觉得洛晴夜说的都是真心话。
不仅仅是因为酒后吐真言。
而是，没来由的，他就是相信了洛晴夜的话。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是小宝和她的缘分。
就好像他母亲总说的那样，她和白芊芊有缘分……
说来可笑。
母亲对他没什么母子情，从小到大，就只疼白芊芊一个人。
白芊芊对小宝也没什么母子情，从小宝出生开始，就一直拿小宝当成工具一样来利用。
现如今，却有一个洛晴夜对小宝像是母亲对孩子一样的疼爱。
这真是……让人忍不住的啼笑皆非。
也忍不住动容。
当然，只是为洛晴夜对小宝的感情而动容。
他没福气，这辈子就没感受过什么叫母爱，他还以为，他儿子也会和他一样没福气。
谁知道，他儿子却是个有福气的。
荣宇轩忽然就释然了。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看向洛晴夜的眼神里带着他自己都没觉察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