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敬舟愣住，“你……你在说什么？坚守自己的原则，不是你一直都在坚持的么？难道就因为不是警察了，就能放弃了么？！”
“我坚守，那是因为职业，也是因为秦薄扬，如今两样都没了，我凭什么还要继续坚守？”程锦呲笑一声，“我为了别人活了十几年，如今都被抛弃了，难道还不能为自己活一次？你看，我之前坚守原则，最后得到了什么？而如今，只要我稍微放下一点，我就能得到很多，我为什么不能放下？”
阮敬舟看着程锦，眼中都是震惊，久久无语，或许是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半晌之后，他才终于再次开口，“那既然你连底线都放下了，为什么我给你钱你却不要？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么潇洒，你就应该收下这张卡吧？”
“你不一样。”程锦动了动唇角，也不知道她是失落还是想笑，她说，“你们都是我以前的朋友，见过我以前的样子，若是在你们面前也放下了尊严，那也太狼狈了……所以，我可以跟着凌江，却绝对不会接受你们的帮助，如果不是凌江跳出来搅局，这些事我本来也不想让你们知道的，如今这样……也罢，让你们看清了我现在是个什么人也好，往后也能离我远点儿。”
“程锦！”阮敬舟皱眉，“你真的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还是说，你只是因为秦薄扬离开，而开始不理智的报复性行为？你清醒一点，人生都是自己的，如果他真的狠得下心分手的话，那你再怎么作，他都不会回头的！”
“你闭嘴！”程锦一下子喊了出来，看着阮敬舟的目光也有些凶恶，“滚出去，现在立刻，别让我说第二遍！”
阮敬舟深吸一口气，也有些火大了，“我当你是朋友才说这些的，现在你情绪不对，我不跟你计较，你自己想清楚了再说，我走了。”
直到阮敬舟离开，程锦才捂着脸，坐回了沙发上，一脸的疲惫与难过。
许久，她去拿桌子上的水杯时，才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银行卡……特别眼熟，正是她之前给阮敬舟的那个。
即便这样，他最后还是把钱留下了。
程锦觉得，如果现在不是她在演戏的话，那她是真的挺渣的，居然这么伤害这些对她好的朋友……
她拿起银行卡，叹息了一声，在心中对阮敬舟说了抱歉，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她也没有办法，给他们带来的伤害与担忧，她也只能在心中说一声抱歉了，以后……如果她还有以后，她一定会亲自道歉和道谢的。
想着，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吊坠，这是戴瑞轩留给她的，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走上了跟他同样的路，也是到了这会儿，她才能真正感同身受到他所承受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