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蓉没有说他们指的是谁，但是丘梁却听懂了，声音淡淡的答了她一句，“大概吧，若是没有得到许可，你以为我真的能成功做到这一步么？”
时蓉就笑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以前我以为他是把你当朋友的，看来……也不过如此。”
大概在那人的眼中，现在没有什么人是比程锦还重要的了吧，为了将她骨子里的邪恶唤醒，一次次的甚至不惜让他们豁出性命，如今，就连丘梁也只是一颗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有时候时蓉自己也会想，他们为什么还会对他死心塌地呢？大概……他也曾是他们黑暗中最后一束救赎的光吧，尽管这所谓的救赎在其他人眼中大概是血腥而罪恶的，但是不可否认，时蓉是感激他的。
因为感激，所以即便知道只是利用，她也还是心甘情愿的为他保守了所有关于KG的秘密。
而对于时蓉那直白的一句“不过如此”，丘梁也很平静，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他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到这里就够了……既然他想要，那我顺便的为他付出一些，也没什么。”
至此，两个人再也没有说别的，只是一个依旧指挥着路线，一个安静的听着。
大概是为了躲避拥挤的道路，丘梁指挥着时蓉走了一条小路，然后忽然时蓉就听不见电话那头说话的声音了，再然后电话自己挂断……似乎是没有信号了。
时蓉静了片刻，对此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多么意外，然后他就看到了在小路尽头堵着的一辆卡车，另一头站着的，是几个警察，此时他们正在对她挥手示意她停下。
时蓉笑了笑，然后……一脚狠狠的踩上了油门。
程锦开着一辆跟时蓉那辆一模一样的车子走出了时蓉走的那条小路，然后蓦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轰响……声音很大，她沉默了一下，已然大概猜到那里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没有半分的停留，听到手机响起的时候，慢悠悠的接通了电话，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一个紧张的声音，“刚刚怎么忽然挂断了？”
“哦，大概是没有信号吧。”程锦一张口，说话的声音已然跟时蓉有了九成相似，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在她下巴上放着一个小巧的变声器……这是他们调了好久才调出来的跟时蓉声音最接近的声音。
另外，程锦模仿时蓉的语气也挺像的，所以另一边显然并没有发现问题，反而微微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
程锦再次“嗯”了一声，没有搭话。
随后两人再次进入了之前那种模式，一个在导航，一个安静的听着。
就在程锦以为彻底蒙混过去了的时候，丘梁突然说了一句，“小蓉，你还记得我大学时候那个外号么？”
程锦微微一滞，沉默了两秒钟，然后十分镇定的回道，“哦，铁人么？”
丘梁顿时笑了，声音带着几分轻松，“原来你还记得。”
“……嗯。”程锦松了一口气，幸好今天上午再次给时蓉那个同学打了个电话，事无巨细的又问了许多，不然还真是要穿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