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薄扬盯着她，微微皱了下眉，然后又问回了原来的问题，“那你回答我，你和榆木为什么要故意演戏？”
花萌抿着唇，半晌之后，缓缓说道，“……榆木说，我们这样演一下，假装不和，这样为彼此作证的话会显得更有力一些，也比较不容易被怀疑，否则很可能会被冤枉成杀人凶手的。”
听到花萌的回答，秦薄扬倏然愣住，本来他是胸有成竹的，却不想，花萌的回答居然真的和榆木一样！莫非……他们真的冤枉了花萌，其实花萌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这不可能。之前花萌的种种表现都说明她是知情的，他和程锦都不可能看错。
秦薄扬就迅速冷静下来，随后在脑海中仔细思考着另一种可能。
或者是他们早就约定好了，如果被发现的话就这么说？可是也不对……当时他说要来找花萌，榆木那个僵硬不安的表情并不像是演出来的，所以他是真的在紧张，也就是说，他们之前根本没有商量过这个，那么为什么花萌会给出同样的回答？
片刻之后，秦薄扬的一颗心迅速冷了下来，他看着花萌的目光十分寒凉，半晌，在花萌微微有些不安的表情中，秦薄扬呲笑了一声，眼中尽是嘲讽，“倒是我没想到，心计最深的那个，居然是你。”
花萌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疑惑，“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明白。”说完，秦薄扬也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了，转身就离开了审讯室。
出来之后他直接找到了林警官，他的脸色很冷，“这个案子基本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之后再尽量多审他们几次，看能不能让花萌承认罪行。”
林警官看了秦薄扬审讯的过程，心里知道秦薄扬在气什么，心里也有点儿不舒服，谈了一口气道，“我会再努力一下的，不过这种情况……恐怕后面也不会有什么反转了。”
秦薄扬没说话，林警官说的他都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的证据，他们两个人的事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而已，只要榆木不松口，花萌的罪名就不可能成立。
而榆木，既然都肯为花萌站出来去死了，花萌又始终能绷住自己不露一丝破绽，榆木就不可能改口的。
秦薄扬心情沉重之际，一只温暖的小手突然从后面拉住了他的手，他微微侧过头，就看到程锦已经站到了他的旁边，看着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就像那只手上传来的暖意一样，直达他的心底。
“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不用自责，这世界上总会有许多黑暗无法被驱逐，而我们要做的，应该是尽力驱逐掉我们能驱逐的黑暗，而不是面对那驱逐不掉的满心自责。”
秦薄扬看着程锦，声音很低，“我知道的，只是……不管经历了多少这种事，我都还是无法习惯，无法心平气和的去面对。”
林警官站在旁边，微微皱着眉道，“虽然说这话可能有点儿不合时宜，但是说实话，艳阳和老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死了，有一个榆木陪葬就够了，花萌……免受责罚，也就免了吧。”
秦薄扬闻言，面色顿时一肃，语气严厉的说道，“你是一个警务人员，这种话还轮不到你来说。”顿了顿，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了一声，“况且花萌虽然不是动手的那个，但她大概才是真正的主谋。”
“什么？”林警官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