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也忒狠了些吧。”
“就是就是。”此刻,众人纷纷将矛头对准宁御千却绝口不提刚才在这群狗仗人势的家奴是如何冲着她耀武扬威的,又是如何将对着那妖奴拳打脚踢的。
不过,死过这一次的宁御千脸皮早就变得如同城墙一般,任谁说什么她也不会再像百年前那般执着别人的看法了。
眼下,她只想快点找到这个罪魁祸首,她要让天下人知道,妖族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不过,就在宁御千思考用什么手段逼这些家奴带她去找他们小姐的时候,那罪魁祸首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谁敢动我听雪阁的人!”女子的声音从宁御千背后响起,宁御千正欲转身看看来人是谁,谁知还没等她回过头去却突然一记剑气朝自己袭来,她侧身一躲那剑气便落到了旁边有个吃瓜群众身上,看客应声被击飞出去落地时发出一声惨叫。
“她来了啊,这下有好戏看了。”
“是啊,遇上这个主,这姑娘这次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见到女子来到,人群中又开始议论起来,听他们的口气似乎对着姑娘颇有微词。倒是那几个刚才被她打倒在地的家奴见自家小姐来了便跪在地上行礼叫了一声小姐。
宁御千一笑,看来,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见妖奴还活着而自己的几个手下却都挂了彩伤得比这妖奴还重,女子面露鄙夷的神色开口道:“一群废物,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
这么点小事,还得让她亲自出马,真是一群废物!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与我听雪阁作对!”女子越过几个下人径直走向宁御千,那态度傲慢的简直要上天。
“路过而已。”宁御千打量着面前的女子,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在妖族算得上是中下等了。只不过这姑娘却全然不知道‘谦逊’二字怎么写,一件金线绣花的大袖外加胳膊上带着的六七件首饰,虽显富裕却又将原本应该明媚动人的少女衬托的俗气无比。
“你又是什么人?”
“哼,我你都不知道,你听好了,本小姐是听雪阁的二小姐。”边说还不忘赏给宁御千一个白眼,这下她还不得吓得跪下求着自己饶了她?
刁蛮小姐的脸上露出一些得意之色,现在她就等着眼前的女子给她磕头认错呢。
听雪阁?
宁御千愣了一下,这是个什么地方,很厉害吗?!
接着她无奈一笑,自己太久不出来,没想到这天下竟然变样变得让她都认不出来了。原先那些仙门世家如今剩下的似乎也不多了,出来这么长时间她连一个熟人都没碰上也当真是有些奇怪。
没了那些对着自己喊打喊杀的修士她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抱歉,还真没听过。”自己横行于世的时候她估计还没投胎吧。
“哼,连我听雪阁都没听过,也好意思在这里多管闲事!今天本小姐就给你好好上一课!”那女子见宁御千这般不将她放在眼里便怒气冲冲的朝着宁御千扑过来,今日非要给她些教训不可!
‘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入耳,周围的看客不由得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情况?!
二小姐居然……被打了?!要知道平时可是只有她打人的份啊!
“你……竟然敢打我!”那小姐捂着自己的脸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有被别人打的一天,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打!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敢打我!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啪啪!’又是两声巴掌声。
这两巴掌打得极重,落到那女子脸上的一刻,她的脸上登时红肿了起来。而此时的宁御千却还是一脸无辜的朝赫连玄墨吐吐舌头,这可是她让自己打得啊,既然如此自己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啊!来人,还不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别打的七荤八素的女子疯了似的尖叫不止,那尖锐的嗓音简直要把这条街都震碎一般。
身为听雪阁的二小姐,在这西城之中她从来都是横着走,活了这么大从来都是她欺负别人哪里被人欺负过。而且,这一欺负还被人接连打了两次,这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
“快来人,快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今日我一定要将你杀了喂狗!”大小姐一声令下,刚才败在宁御千手上的那几个家奴便又朝着她扑过来,只是这次他们在靠近宁御千的时候,的手都在打着颤,谁都不敢轻易靠近。
人家连听雪阁的小姐都没放在眼里,他们几个家奴能活到现在要是还不知道惜命那也太蠢了吧。
不过还没等到这伙家奴出手,宁御千就已经闪到了大小姐的身边,一把将她按在地上笑道:“一个姑娘家,嘴这么不干净,今日我便教教你该怎么做人。”
“你……你敢伤了我我父亲是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我父亲将你碎尸万段!”挣扎不得,女子只得对宁御千放着狠话。
只不过,威胁完全无效。这种程度的威胁对宁御千来说和句玩笑话差不多,毕竟,要说拿身边的人出来威胁敌人这一招谁能比得过她宁御千运用的熟练呢。
当年年少的她可不就是经常在打不过别人的时候来上这么一句:“偶滴师父可是逍遥宗的宗主遗鹤仙!偶滴大师兄是下一任宗主苏扶卿,偶滴二师兄是神族的皇子赫连玄墨!”
“我就问里们怕不怕!”奶声奶气的掐着腰掰着手指头把家底统统亮出来,神气的就像是在夸她自己一般。
不过,正常情况下只要这句话说出来,一般人便真的不敢动她了。
如今,竟然也有人拿着这句话来威胁自己了。
宁御千将这位大小姐压在地上,自己则直接蹲到了她的旁边笑道:“姑娘,你爹没跟你说么,出来混还是要自己多学些本事,不然,总是靠别人的话早晚有不好使的一天!”
若是真到了山穷水尽之时,除了靠自己之外,其他人再厉害也不是所有时候都能救自己一命的,尤其是,当依赖之人成了敌人的时候。
这个道理,她用了六百年的时间废了两条命才懂。
“你……你想干什么!”被按在地上的她只有一张嘴和眼珠子还能自由活动活动,只是这一活动她就看见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竟然拿起了她的剑。
瞳孔瞬间放到最大,恐惧以最快的速度席卷全身。
“我?你不明不白的想要这小妖一条命,我便要你一只手好了!”手中的无名剑刻意在少女面前晃了晃,她这一晃那女子便更慌了。
她居然想要自己一只手!
自己若是没了手那不就成了个废人吗,以后她还怎么在这西城里混,还如何弹琴练剑!
“你……你不敢的,你要是敢这样,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没脑子的东西,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居然还在等着别人来救,宁御千开口笑道:“我等着。”
一句话,张扬放肆。
她们之间实在差距太大,宁御千到底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精了,对付面前这样一个小姑娘,她甚至几句话就能将人家吓得断了气。
为老不尊,几百年前人们都这样说师傅,很快,这个词就要用来说她了。
眼见手中的剑扬起又要落下,就在无名剑即将要碰到这女子的手背的时候,只听她突然趴在地上朝着人群中尖叫一声:“姐夫,救我!”
循声望去,宁御千看见人群中那一抹颀长的身影在听到身下之人求助之后一步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路上不知何时消失了的西流玉。
姐夫?
看着西流玉慢慢走进,地上趴着的女子如临大赦一般舒了口气,然而宁御千却丝毫没有因为西流玉的出现就准备放了手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