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光下,我觉得我似乎有点在做贼一样,有些心虚地说:“我看到这盒子,我就翻开来看看。”
“别看了,出来。”他的秘密,他不喜欢展露在任可人面前,走上前来凝起神有些烦我一样将那没有卷好的画就往盒子里一丢,再粗鲁地盒上就丢回去,拉了我的手就出去。
不是说,我都可以看吗?却又为什么这样不开心。
他还没有处理完政事就带着我离开了,出了书房好一会,他才说:“别看那些,已经过去了。”
“可是我不明白?”前因后果都不明白,他就这样告诉我过去了,好莫名啊。他莞尔一笑,揉揉我的肩:“朕的懒猫不用明白什么事,反正朕告诉你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吃了睡,睡了吃,你不是很享受吗?”
我白了他一眼:“那是猪。”
“说对了,你不就是猪吗?朕养的小猪,小猪里面又有小猪,所以脑子不能用太多,朕告诉你什么你听着就好了,朕总不会蒙你。”
哼,那可很难说,你蒙我的时候可多着呢?不过这话没敢说出来。
拉着我回去,他让陈公公取来没批完的折子继续写,继而又见了几个大臣已经是天色晚了,还没有吃晚膳,杨公公便轻声地请示:“皇上,太后娘娘请皇上过去用晚膳。”
他一听神色都淡了下来:“朕不过去了。”
“是,奴才去回话。”杨公公转身就要出去。
他又说:“告诉母后,合着怎么办,便怎么办。”
“奴才遵旨。”杨公公出去。
缘由领了栩进来,栩看到我有些委屈,软软地叫:“母妃。”便依了过来。
我看他脸上还有泪痕,忍不住拉过他问:“受什么委屈了。”
这些天都去学东西,可把栩的生活给折腾着。
“痛痛。”栩伸出小手让我看。
白嫩的小手心是红红的,我轻轻地吹吹:“好,吹吹就不痛了。”
看他怔怔地看着栩,我提议:“要不然等栩再长大一些吧,才这么小学这些有什么用,学着也记不住。”
他重重地叹气,不再看栩的脸了。
我给栩洗净手,问他今天学了些什么,他委屈的大眼睛看着我眨啊眨的就是说不出来。
亲亲他:“栩明儿个母妃和你玩,不去学了好不好?”
“好。”他很乖地依在我的身边,一边又胆怯地看着皇上,虽小却也明白,真正说事的人是皇上才是。
宝宝也走了出来,衣服穿得厚了很难走,那一颠一颠的身子扑向我,甜腻腻地叫:“母妃。”
他又转过脸,猛地盯着二个孩子的脸看,看得我也莫名,没有什么啊,二个孩子都是白白嫩嫩,可爱得紧呢。
栩和宝宝让他看得莫名,瞪大了眼睛升起一些防备,然后慢慢地蹭到我的背后,让我挡住他的视线。
我想笑,原来孩子也有天生的危险感觉啊。
拉了他们的手:“好,我们去吃饭饭了,多吃点才会长大,才会长高。”
吃饭的时候,他还吃着又看二个孩子,我就不高兴了:“你怎么了,为什么老是这样看着,还莫名其妙的总在叹息。”
他放下筷子,认真地问我:“知秋,你听说过妖精托生吗?”
“啊,什么?”我一时听不明白。
“你听说过,妖精托生吗?那嘴唇不与常人相似,上唇中间裂开。”他说得有些轻描淡写。我却听得有些心惊胆跳,然后我小心地问他:“是皇后生的孩子吗?”
他沉重地点了点头,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东西压得好重,连饭也失去了味道,推了开去看着地上,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在民间传说,这样唇裂开的人,十分的妖异,那是妖精托生的孩子。
我看着他,他似乎也在沉思着什么一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让路遥碰上了呢?这世上,真的有妖精吗?
我听到自已无力的声音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民间都容不下这样的孩子,那在宫里呢?
他抬头:“朕让母后自已看着办,大体上来说,是不能留在宫里的。”
“可是………”那也是孩子啊,那路遥呢?
他按住我的放在桌上的手:“别激动,别难过,你迟早都会知道这些事,朕告诉你,你也不必惊慌,朕问了御医为何会有这诡异之事,御医没有给朕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静下来,重重地一叹气:“这下我也跟你叹息了。”
是啊,路遥怎么办啊,他对这个孩子,可是期盼已久,而且是个男孩,对路家来说,那是多重要,可又是唇裂开,孩子一出生,便让人惊异,那孩子如果要被离弃,那又多可怜呢?
别说他不知如何办才最好,我也不知道了。
那天晚上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手老是探到我的腹部,轻轻地感受着孩子,这样的事,他也怕吧。
可是第二天他下朝回来的时候,又还是如以前一样的轻松,和我说说笑笑,谈到那事,他说叫我不要心里想着。
我想路遥是怎样一个难过伤心啊,可是还没有过三个月,他比我还紧张,哪里也不许我去,不许出正华宫,不许让孩子压到我,不行我踮起脚尖动动高的东西,有时就是连弯腰也不许,那规矩多得真是令人发指。
在这弱的强权政治之下,我也只能静养着。十一月的风冷到骨子里去,十二月的的雪轻飞如絮,十二月一满,他昭告后宫,说我身怀有喜,封号为云妃,赐住在暖心殿。
那是多么大的荣耀啊,他把路遥生产的事都抛到脑后了,看着我傻呆呆地发笑,云妃,一个宫女直接升到了妃子,连跳的级数教后宫的人瞠目结舌。而太后也没敢说什么,也许是因为路遥孩子的事,还在绞着。
我也松了一口气,不再被人管得那么严了,这一次直接升到云妃,似乎没有什么不踏实。
我的风头我的宠爱,我后宫也堪称之为奇事,又带着二个孩子,传颂出去民间对我的评价是慈爱有加,端庄稳重。
他就笑,捏着我的脸搓圆弄扁:“朕好好看看,哪里有端庄了。”
我拉下他的手:“别嘲笑我的形象。”
他抚着心口到一边大笑着,真的是感觉到了幸福,我虽然为路遥深感到伤心,可是我又不能替她改变什么。
但愿我的幸福,是不被什么而改变的。
我埋下了我的改过,我接受了现在的生活,摸到了真实与甜蜜,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发生。
他回来了,他还带着一个海棠花的女人回来。
生活就像是蜜里调了油,不仅恢复到了以前的尊贵,而且还有胜之以前,皇上对我的宠爱越来越是浓,我多数的时候是住在正华宫,暖心殿很少过去,只有宫女在打扫清理。
可总是得住过去的,临近过年也不久,正华宫里虽大,却不是后宫女人能长住的地方,再说有了孩子,还得讲究什么胎位神方之类的东西。
我就觉得人家民间百姓的孩子都没有那么讲究,还是能生出健康活泼的孩子来,就宫里讲究,就他讲究来着了。
搬到暖心殿终于舒了一口气,暖心殿也顾名思义吧,暖暖透透的像是在热气之中,我听陈公公说,这下面可是有温泉的,薰着这宫,也是暖和暖和的,冬天可住得舒服了。
我想我终于可以去看路遥了,领着缘由和宫女到朝凤宫里去。
公公得了消息马上就小跑着去告诉皇后我的到来,一会宫女出来领着我进去,路遥在内殿,一个宫女扶着我进去见她便默然地站在一侧。
路遥的气色还是不太好,我也不知道她之前,那是多伤痛啊。如今过了这么久,也才勉强捡起笑颜。
我看着她,有些抱歉,也有些叹息和心痛。
她轻声地说:“知秋,我还好。”
我知道你还好,我就是不知道你心里多痛着,她也有很多的话要和我说,她看那宫女一眼说:“你下去吧。”
那宫女却是轻淡地应:“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有令,不管云妃娘娘见谁,没有皇上的话,奴婢不能离开云妃娘娘。”
“没关系,姐姐。”我讪然地笑着。
她眼里努力挤出笑意说:“皇上对知秋还真是很用心。”眼里有些黯淡,却是我抹不去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来显摆的。我只是想看看路遥,但是不得不说,换了谁看到一个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再想想自已现在的处境,怎生的不会难受啊。
之前三月未过,他不许我出来,再慢慢我又想等着那风头淡下来了才过来看她。心里轻轻地叹息,看着路遥微笑:“姐姐,身体现在好些了没有?”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好,挺好的。”
“姐姐,不要难过。”
她一听这句话,别过头去闭上眼咬着唇,似乎好难过一样:“我真的好难受,知秋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孩子会变成这样,这样他怎么去做太子,怎么做皇上呢?知秋,告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