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子棋离开后,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莫名的气氛。
颜昭昭依旧在地上蹲着,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了一般。
“昭昭?”
厉熠深轻声叫了她一下。
颜昭昭依旧没有反应。
厉熠深有些担心,走到她背后,看到她手里紧紧的撰着的那一张照片,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能跟我解释一下吗?”
颜昭昭站起来,因为长时间都没有动一下,她腿有些麻,踉跄了一下,厉熠深连忙扶住她。
颜昭昭避开了他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她十分好奇这张照片的来由,为什么她的母亲会和厉熠深一起合照,还那么亲密。
“……好,我都告诉你……”
厉熠深叹了口气,颜昭昭弯下腰捶了捶自己发麻的腿,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我告诉你,你不要再疏远我好不好。”
厉熠深拉住了颜昭昭的手,颜昭昭一愣,但是没有再甩开,厉熠深看颜昭昭没有反抗,心里一喜,把她拉坐到床上,“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照顾了我一夜?”
“嗯……”
颜昭昭有些别扭的点点头,她自己现在都搞不懂自己对厉熠深是什么心态了,有恨又有关心。
“好了,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有你妈妈的照片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其实我很小的时候被你妈妈照顾过一段时间。”
看到颜昭昭诧异又疑惑的眼神,厉熠深摆了摆手,在颜昭昭开口之前就说到,“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妈妈和我爸爸是老相识。”
“什么?”
颜昭昭用眼神控诉着一切,知道自己母亲和厉熠深爸爸说旧相识她一点开心的心情都没有,反而感觉到悲凉,为她的母亲感到悲凉,她可能到死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老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
“不过有一段时间,月姨经常外出,但她到底去了哪里,我也不得而知,我也一直在努力调查,月姨对我有再育之恩,我想调查真相的念头一点都不比你少,我难道就不想还月姨一个清白了么?”
厉熠深的眸子里浮现了一层悲伤,他说的这些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他一直在背后调查这件事情就是为了还月姨一个清白,也是为了让他父亲付出代价,否则他不会把颜昭昭带到他的身边。
“那你这么说之前是我一直冤枉你了么?”
颜昭昭喃喃自语着,有点不敢确定自己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了。
“不,昭昭,我从来没有怪我你,月姨是你的母亲,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什么事情都是急不来的,这个过程需要足够的耐心,还有证据。”
厉熠深扶着颜昭昭的肩膀,说道。
“我知道……”所以要不然我也不会回来了。
颜昭昭垂下了眼眸,当然,这句话她只能在心里说说。
“所以现在只能等着老爷子醒过来了。”
厉熠深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担忧,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颜昭昭还是看到了,她笑着说道,“其实你心里还是担心老爷子的吧。”
“谁关心他,我只是想着如果他死了,就没人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了。”
厉熠深把头撇向了一边,傲娇的说道。
颜昭昭笑了一声,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就算他嘴上有多讨厌多讨厌老爷子,但是他们毕竟是父子,不是么?血浓于水的亲情,抹也抹不掉。
“所以现在只能等着老爷子醒过来了。”
颜昭昭看向厉熠深,两个人对视,突然都笑了,之前尴尬的氛围似乎有所缓解,也可能是厉熠深把事情给颜昭昭说清后两个人少了一层隔阂。
“哇,太好了,爸爸,昭昭姐,你们两个终于和好了。”
厉子棋突然打开门钻了进来,拍着手看着两人。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小家伙故意的啊,我说你的试题我怎么没见过呢,原来你是想套路我。”
颜昭昭假装生气的说道,丢了一个卫生眼给他。
“昭昭姐,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样做,不过要不是我你和爸爸怎么会这么快和好。”
厉子棋本来是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的颜昭昭刚想开口原谅他,但是他后面突然的变脸让颜昭昭哭笑不得。
颜昭昭和厉熠深对视一眼,都笑了。
“爸爸,昭昭姐,我想出去吃大餐。”
厉子棋提议道。
“现在不早了,该睡觉了。”
厉熠深看了一眼颜昭昭,看她没发话,还以为她不想去,就拒绝了自己儿子的请求。
“可是我还没有吃完饭,昭昭姐,我想吃饭。”
厉子棋怎么能看不出来厉熠深往颜昭昭那里瞟的眼神,于是直接就使用反攻法,对着颜昭昭说到。
“……好,那就去吧。”
颜昭昭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耶,太好了。”
厉子棋高兴的跳了起来,三人一起出门后,厉子棋自然的一手拉着厉熠深的手,一手拉着颜昭昭的手。
这样温馨的场面让颜昭昭有一瞬间的失神,她突然觉得一个完整的家庭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她想到了自己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宝宝,又侧头看了一眼厉熠深,这样的出身注定让她未来的宝宝缺少点东西,但是颜昭昭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孩子过上最好的生活。
厉子棋说他想吃虾,厉熠深询问颜昭昭的意见,颜昭昭表示自己什么都可以,但是吃饭的时候她吃的很少,她怀着身孕要多吃清淡的东西。但是这个时候的厉熠深以为颜昭昭已经把孩子打掉了,没有太注意。
吃完东西后,厉子棋连打了几个呵欠,颜昭昭也有些累了,对厉熠深说道,“回去吧。”
厉熠深点点头,买完单后带个两人出了饭店。
三个人并排走着,厉子棋在中间,路灯把三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笼着淡淡的温暖。
厉熠深突然觉得,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似乎也不错,但是他知道,这些只是他自己的幻想,这件事情在以后会实现,但是现在这样最简单的幸福对他来说都是奢侈,他又怎么能希望是一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