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不相信什么惩罚天使,这不过是凶手在故弄玄虚,混淆视听。但是这种荒谬的事情居然有人相信——这次调查没找到凶手,惩罚天使的传说却不胫而走。学校里顿时谣言四起,大家都说孙志召唤出了惩罚天使,杀死了吴明涵和薛小玲。还有人说孙志就是恶魔的附体,可以灵魂出壳地杀人……
大家不约而同地疏远了孙志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不过,赛翁失马,焉知非福?孙志被大家排挤的情形反而给了李妍一个机会。李妍是一个大一新生,她一直很喜欢孙志,但之前因为胡雪,她只能默默地爱慕。现在胡雪死了,孙志也四面楚歌,她不畏人言,勇敢地走到孙志身边,鼓励他,安慰他。
在孙志最无助孤独的时候,李妍终于得偿所愿,走进了孙志的心。
四、幽灵掏心
而另一边,依琳、雷震和韩飞还在为命案眉头紧锁:杀人凶手到底是谁?他对胡雪应该有很深的感情,才会为了她的死而报复杀人。除了胡雪的男友和爷爷奶奶,谁还会对她有这么深重的感情呢?
凶手可以潜入男生宿舍偷走吴明涵的电脑,说明他应该对学校布置很熟悉。在杀死吴明涵后,凶手把人头放在旗坛上,好像是要故意让依琳撞见一样。也就是说,他知道吴明涵和依琳第二天一大早要演习升旗仪式,而这件事,也只有学生会的内部人员知道而已。
凶手很可能是学生会内部成员。身为学生会一员的依琳开始注意身边的人,特别是学生会成员。可是,还没有等依琳锁定目标,江城大学又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居然是孙志。
孙志的尸体被发现在阶梯教室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被人割喉而死,经法医检测,致命的凶器依然是裁纸刀。更恐怖的是,他的心脏被人掏走,胸口空洞洞的一块,鲜血淋漓,极其吓人,小腹上压着一块石头。他的额上被刻了一个数字“3”。同时,现场毫不意外地还有一张印有孙志血手印的纸,而在尸体那空洞洞的胸口上,覆盖着一张“天罚”。
还未从上次命案的阴影中走出的江城大学再次沸腾了。关于孙志的死,大家众说纷纭,有人说还是之前的杀手继续作案,也有人说是吴明涵或薛小玲的朋友假借凶手之名报复。
但是从孙志死时额头上的字,血手印和天罚字样,雷震警官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此案跟之前的案子极有可能是同一凶手所为。
这就奇怪了,孙志并非学生会成员,也没有贪污。而且他还是胡雪的男朋友。两个人的感情虽然算不上火热,却也一向不错。凶手怎么会杀害他呢?
这个答案并不难找,凶手应该是在惩罚每一个对不起胡雪的人。孙志虽然是胡雪的男友,也招来“惩罚天使”为雪儿报仇,但之后他就有了新的女友。凶手认定孙志变心了,觉得他对不起死去的胡雪,所以杀害了他。
而为了惩罚他的“花心”,凶手残忍地掏出了他的心。
从吴明涵到薛小玲,到现在的孙志。额头上的数字从“3”到“9”再到“3”,凶手在用数字惩罚他自己认为该对胡雪的死负责的每一个人。
作为省“十佳学生”,依琳的数理化一直很强。从小酷爱数学的她有极强的数字推理能力。
目前为止,被杀害的一共是三个人:第一个是学生会主席,贪污了一万元买电脑的吴明涵。死时,他的的额头上刻着“3”;第二个是学生会会计薛小玲,吴明涵的女友,贪污了一万元买漂亮得高档衣服,死时,她的额头上刻着“9”;他们贪污了2万元,间接地成为了胡雪死亡的推手。
第三个是胡雪的男友孙志,他在胡雪住院期间出轨,死时,他的额头上刻着“3”。
3,9,3……依琳默念着这几个数字,突然,她想明白了什么,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警方抵达现场展开调查。
依琳拉着雷震警官,战栗地指出,凶手很可能是一个对数学狂热的推理狂。凶手是根据时间数字在选择受害者:3.9,3.10,这是为胡雪义演捐款的时间,也是凶手在受害者的额头上刻的数字。
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人,他们额头上的字分别是:3,9,3。表示3月9号,3月……也就是说:还有一个10没有出现。可能有一个人,也就是“10”要死,或者是两个人要死,也就是“1”和“0”。
依琳之所以战栗,是因为她内心极度恐惧。如果被害者都是间接造成胡雪死亡的人和对她不忠的人,一系列排查下来,接下来遇害的极有很可能是依琳自己和学生会的另一个成员陈大友——在义演捐款中,依琳和陈大友两人在学生会中是专门负责对捐款进行审核的。然而,依琳和陈大友对主席吴明涵和会计薛小玲都很信任,没有尽到审核职责,致使小雪错过了手术。难道她自己和陈大友就是凶手的目标?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
想到这里,依琳找来了陈大友,告诉了他自己的推测。
陈大友也是吓得脸色惨白,六神无主。
雷震警官接到依琳的电话后一脸铁青。从这一刻起,他们二人被警方重点保护监控起来。
五、毒蛇狂舞
一连一个礼拜都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但两位当事人和警方都没有放松警惕。直觉上,大家觉得有一双阴森森的眼睛正在在暗处盯着,伺机而起。
这个晚上,天空乌云密布,风呼呼地刮着,树枝被吹得到狂乱摇摆。不一会儿就“噼哩啪啦”地下起了暴雨。
雷震警官办公室里,桌上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电话那边是一个异常焦急的声音:“雷警官,我是小陈。出事了,这边请求支援!”
小陈是负责保护依琳的便衣,刚才他听到依琳在室内惊叫。敲门很久也不见里面有回应。所以他赶紧打电话回警局请求支援。
雷震挂了电话,片刻之后,他带着几名值班的民警冲进了雨夜里。
一刻钟之后,气喘吁吁的民警赶到了依琳的宿舍门口。小陈正一身是汗地等在那里。雷震一声令下,几个民警一起向门撞去。
“嘭!”地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
雷震警官赶紧带着大家冲进去,只见依琳一动不动地站在床上,浑身发抖。因为惊吓过度,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床下,赫然盘踞着几条蛇。它们身上的花纹鲜艳,吐着猩红的芯子,正缓缓地逼近脸色惨白的依琳。
这让身经百战的民警们也是冷战连连,这是毒蛇!不过虽然看起来很恐怖,雷震身手不凡,三下两下就把蛇赶进了一个编织袋里。都抓了起来。
依琳还是呆呆地站在床上,麻木地看着这一切。
“依琳,没事了!没事了!蛇都被抓走了,它们不会再伤害你!”一个女警抱着她的肩膀,轻轻地说。
依琳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扎进了女警的怀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抽抽搭搭地说:“我……我……从小,最……最怕蛇了……”
一场由蛇引起的风波似乎就这样过去了。但是,雷震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是哪里不对劲呢?
雷震在现场仔细查看着,当他看到床下那粘乎乎的液体时,豁然开朗——那是毒蛇留下的,从这些残留物来看,它们已经在床下放了好久了。如果是要依琳的命,按照凶手一贯的手法,他应该是直接杀死依琳,再在她头上刻个数字,不可能会使用毒蛇当凶器。
而现在,他好像只是拿毒蛇来吓吓依琳,顺便再让这些警员也忙活忙活。
不好,难道中了凶手的调虎离山之计?他赶紧拨打陈大友的电话。电话很快拨通,但是那边却一直没有应答。他又拨打了负责保护陈大友的警员小张的电话,也是一直没有应答。
一股不详的感觉笼罩在了心头,雷震当机立断,马上到陈大友那边。为了防止凶手杀“回马枪”,雷震脱下自己的大衣给他手下的小王,自己则穿上了小王的便衣,和一个女警一起留在了依琳这里保护她。小王则带着其他的人匆匆忙忙地赶赴陈大友的家。
一路上,小王不停地交替拨打着陈大友和小张的电话,但是两部电话都一直没有应答。大家的心慢慢地跌倒了谷底。
终于到了陈大友家。大家浑身湿淋淋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远远地,大家便看到楼梯口有一个人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大家赶忙跑过去一看,是便衣小张。他早已被打晕,头上起了很大的一个包,旁边是一根粗大的木棍,应该是凶手丢下的凶器。
小张被送往医院。
陈大友家的门虚掩着。一走进去,大家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陈大友安静地倒在床上,像个娃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