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的胸前,听得他的心跳,很满足的望着天上的星星与淡淡的月光,下弦的月,又要月尾了,天空有黯淡中却有着几许透明的感觉,很是明晰。
“茵茵,冷吗?”夜里,山里的风有些凉意,忍不住的连他都是有些冷。
“呵呵,有点。”
他拉着她的手起来,走向一个背风的地方,重新坐好了,他继续揽她入怀,“茵茵,我们认识多久了?”
“笨啊,连这个都不记得了,说明你不在乎我。”她嗔怪的说道。
“茵茵,我爱你。”月光下,他悄然如水一样的声音透过空气传到了她的耳中,记忆里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对她说“我爱你。”
仿佛受到了盅惑一般,她也轻声道,“我也爱你。”
满足的一声叹息,然后他起身向车子而去,“茵茵,你在这里等我,我拿了睡袋就来。”
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悄然一笑,看来对于这次出行他早已背着她准备了太久太久了。
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吧。
突然间也不想要回家了,就在这山中度过他与她的一夜,似乎也是生命里一个最美好的回忆。
他支起了一个小小的帐篷,帐篷里摆好了睡袋,大大的一个,看来两个人只能挤在一起睡了。又或者可以选择车上,可是她更喜欢这份新的尝试。
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她开心的笑着。
口袋里,似乎是手机在振动,她习惯把手机调成振动,这样才不会吵到别人。
茵,宇凡的心脏病发了,很危险,他想要见你,你来xx医院,好吗?慧真。
一抹惊心,一抹忧心。
看着柯正威还在忙碌的样子,她要离开吗?
这是他为她精心准备的一次野营。
可是医院里,宇凡有生命的危险。
何去何从,此时的她已难以抉择了。
迟疑中她看向柯正威,而后者则毫不知情的继续着手头上的事情。
有一些歉然,或许应该宇凡只是病了而已,应该不是很严重吧,有慧真在就好了呀。
于是,茵茵带着不安与担忧还是钻进了那座帐篷。
睡袋里,柯正威的味道混和着尼古丁的气息钻进了她的鼻端,一抹温馨与甜蜜漾在周遭。
手指的触碰间仿佛波涛暗涌,她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那份温暖与爱意,然而心里却还是有些惦记着远在医院里的宇凡。
突然,他的手机响起,那铃声在这静夜里是这般的突兀而响亮。
“。”他低咒,“怎么就没有想到关机呢。”他自言自语着。滑盖的手机在他的手中依旧响的透彻,他却没有接起来的意思。
半晌,铃声终于停了,茵茵可以想象对方的手机上一定是一句: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柯正威拿起手机正欲关机,突然手机又是响起来,这一次那声音尤其的响,他看过去,然后刹那间神情似乎有些迟疑了,“茵茵,你先睡,我接个电话就回来。”弯着腰他一闪身就钻出了睡袋。
听着风声吹过,掖了掖身上的被子,然而说巧不巧的她的手机也振动了,那振动声再一次惊扰了她,难道宇凡真的有危险吗?
果真那信息又一次是慧真所发,茵茵,快来xx医院,宇凡不行了。慧真。
宇凡不行了,这个玩笑慧真是无论如何也开不出来的。
急忙穿起了衣服,她要去xx医院,可是她向帐篷外而去的时候,正是柯正威进来的时候,“茵,你要去哪里?”
“阿威,我想回家,我有些事要去医院。”
“去看谁?”他的目光突然间凌厉的看向茵茵,似乎她要做什么坏事一样。
可是那个答案她真的不能说,因为她知道宇凡与柯正威之间一定是有着什么与仇怨有关的东西,“对不起,我真的要离开。”她侧过身想要从旁边的一点缝隙中挤出去。
他大手一推,转眼间她重新又仰倒在睡袋上,“拿来。”他吼着。
“什么?”
“你的手机。”
听到他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按了按口袋里的手机。
“该死,我竟是忘记了收回它。”不由分说的夺过她身上的手机,看也未看的一把拆下了后盖拿出了电池,然后看向她,“喏,还给你。”
哭笑不得,没电池的手机她要了也没用啊,“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乖,睡觉,别理会那些别人的闲事。”
“不是闲事,我一个同学病危了。”她急的叫道。
“哪一个同学?”他嘴角勾出一抹嘲讽,仿佛欲捉奸在床一样。
“这”刚要说出宇凡的名字,可是转而她又迟疑了,反正他没有看到她手机里的短信息,所以他不可能知道的,“你不认识的,那一次他没有与我们一起去火山地质公园。”又是撒谎了,可是她是善意的谎言,她不想节外生枝。
“不管是谁,皆与你无关。”柯正威突然冷冷的说道,似乎她要是再提起去看某人的话他就要发火了。
他的眼睛很深邃,让人仿佛望不见底一样,怎么这样的快,此时的他与钻进睡袋之前的他根本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茵茵迷惑了。
唇在她迷惑的瞬间向她欺近,根本不管她此刻的心情,她很不开心,直觉是他不尊重她的。
可是他薄薄的唇不理会她是否情愿,就已覆上了她的。
小小的帐篷外,风声依旧,唇冰凉的触碰着她的,然而那接下来的吻却是火热的,她想逃脱,因为在发生了一切之后她就是有些不甘,可是他禁锢了她的身子,让她无法动也无所遁形,她只能被动的把自己呈现在他的面前。
小小声的伴随着那吻之外的是他的轻轻低喃:无论我做过了什么,你都不可以离开我。
她听得恍惚,听得不清不楚,可是他的大手继续向下移去,让她根本来不及去回想他的轻轻呢喃。
明明在生气,在气恨他的一切所为,可是她的身体还是背叛了她,就在这山中,在无边的风声中,她似乎再一次沉沦在他无边的欲的包围之中。
他的轻狂,她已恋上了他的味道,然而在心底深处还是有慧真的呼唤在不停的叫嚣着,宇凡就要死了吗,这一刻她真的无法再容忍自己与身上的男人一起共渡爱河了。
贝齿突然间在他的肩头狠狠的咬去,没有一丝的迟疑,刹那间口中都是腥咸,然后她感觉到了他的身子一颤,可是吻依旧,缠绵依旧,他还是没有放过她
即使她眸中的泪已是串串滚落,即使她的心里只有忧伤
当所有的一切结束,当她如死水一般的躺在他的身侧,空气里是一股淫米的气息,而更多的却是一团死寂。
就连风声也隐没了,寂静吞噬着周遭的一切。
无声的她在啜泣,不是为着她刚刚的所失,而是为着他的不尊重。
一只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的眼角,拭去他的泪,可是没用,泪水继续滂沱,她真的无法忍住了。
他的唇再一次的欺上她的,只是这一次却不是她的唇,而是她的眉眼,他要吻去她的泪水吗?
然后泪却可以是无尽的。
轻轻的叹息划过夜空,无边的冷意袭来,他拥着她,不管她的心如何,他只想沉沉睡去,因为他真的很累。
他的鼾声让她清楚他睡着了,想要抽离开他手臂的钳制,想要逃开他而去医院。
可是她根本动不了,他睡着了居然也可以死死的拥住她而让她不得动分毫。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容颜,可是他有些低喘的声音告诉她他似乎睡得也不安稳。
就这样看着他,只盼着天亮,然后她就可以离开了。
时间似乎有些难耐,她有些迷糊,可是她告诉自己不能睡去。
当天空现出鱼肚白的时候,四周是一片迷朦,然后她看到了迷朦中的他,那双眼睛晶亮的望着她,可是那眉头却是拧结着的。
难道,他一夜未睡,难道他也是如她一样傻傻的看着她吗。
为什么他不说话,让她以为他睡着了。
也是这一眼,才让她清楚为什么她欲是想要抽离开他的身子,而他的禁锢则是越来越紧了。
突然间就不懂他了,他要把她置于何地,就这样禁锢她一辈子吗?如果不能,那么有一些事她早晚会知道的。
看着他的眼睛,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身子,淡而疏离的说道,“该走了吧。”
禁锢了一夜,那么当黎明再现的时候就应该是他们离开的时候了吧。
他应声而松开了手,穿好了衣服,钻出帐篷外,清晨空气清新的欲滴出水来一样,伸手抓着都是一团雾气。
他也随即钻出来,很仔细很小心的收起了帐篷与睡袋,然后收进车里,由始至终,空气里都是一种火药的味道,可是谁也没有说话,甚至在彼此都坐进了车里时,也无人打破那一份空寂。
车开了,一路向山下而去,车窗外依旧是碧翠的山,可是来时是何等的开心惬意,而离开时却是无言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