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兰雪一向是个倔强的脾气,再加上从小看着母亲受的冷言碎语,不公待遇,她怎么可能让自己重蹈覆辙?
所以就是三夫人说破了嘴皮子,钟兰雪也是半点不为所动。
三夫人没有办法,只能作罢。
她这边作罢了,钟老爷可不能这么放过二女儿,刚过了晌午,他就又来雪弦院里查看情况。
三夫人见替女儿瞒不住了,就把她的意思原原本本说给了钟老爷。
钟老爷一听就急了,直跺脚道:“你糊涂啊。她才多大的人,不过十六岁,知道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主意怎么能由着她拿?你现在就应该马上把她带出来,我有话和她说。”
三夫人见钟老爷气势汹汹,不像能好好说话的,当然不敢让女儿出来。若是出来引一通骂,那岂不是让钟兰雪更加反感这桩婚事。
正在三夫人好言相劝的时候,方总管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老爷,不好了,嫡夫人得了失心疯的事情已经在外面传开了。”
钟老爷一听惊得站立不稳,若不是三夫人在一旁扶着,只怕当下就要摔倒在地上。
“什么?怎么可能,府里的人谁说出去的?”钟老爷说到这里已经目露凶光,看样子定是想要了这个人的性命。
没成想方总管摇摇头:“府里和嫡夫人有关的人从昨天到今天都在收拾着嫡夫人留下来的摊狼藉,哪里有时间出府?并不是府里人说出去的。”
钟老爷脸色铁青:“是谁?谁对我们钟家这般仇视!要这么害我们!”
方总管叹了口气道:“就张太医。”
“张太医!?不可能!”钟老爷诧异睁大眼,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和我们可是过命之交!”
“老爷您对张太医是一片赤诚我们都知道,可是张太医他……他这次可是真的六亲不认了。”方总管痛心疾首道:“张太医从我们府里出去之后,就把嫡夫人的事情全都写了仔仔细细医案,将到了太医院,不但如此还想要把嫡夫人伤人的经过也全都要汇报给太医院,并且请求管府上来抓人!”
“这……这也太过份了!”这次不等钟老爷说话,三夫人倒先开了口:“嫡夫人就是再不对也是钟府的事情,就算他作为太医要把这件医案作为奇事上报,但是也不能不通我们钟家人呀。这也太不把老爷放在眼里了。”
钟老爷显得很受伤。他低头想了一会道:“昨天见到他时,他曾说要我处置了嫡夫人,说这个人才过危险。我是念多年夫妻之情上以及钟府的脸面,才不能将嫡夫人逼上绝路。可是实在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一点情面都不讲。”
方总管接过话道:“张太医可能也有自己的考虑,他一直想升成太医院的大夫,这几年为此以努力。因为我们家的人都是经他的手医治的,若是出了嫡夫人这样的病人,可是没有上报,再把人伤了,闹出事去,少不了要皇上要怪上他头上。他这么做也是提前为自己买个平安。只是他这么自保,嫡夫人只怕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