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兰雪现在正在发烧,头昏昏沉沉,这会被明昭这样霸道的抱在怀里,别说,还真挺舒服的。
因为他身上很清凉,以至于钟兰雪闷痛的头逐渐清醒起来。
可能感觉到钟兰雪身上的温度逐渐降低,明昭一直绷紧的嘴角浅浅牵直,低哑而温柔的说:“好点了吗?”
钟兰雪偎依在他怀里,忽然觉得外面的狂风暴雨再也没有那么可怕,甚至离她太过遥远,像两个世界。
明明感觉好了许多,可是钟兰雪还是气他这般鲁莽,装作听不见,就是不理他。
好在明昭不理会这些。他只为钟兰雪身体好转而高兴。
两人相拥了很久之后,钟兰雪才缓缓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别告诉我你深更半夜从一个四面悬崖的孤岛中路过。”
说到这个,明昭刚刚才好转的情绪马上就冷却下来。
“你怎么会被送到这么一个鬼地方,好好的候府待不下你吗?”
钟兰雪闭了闭眼,心里无比酸楚。她又不傻当然知道候府比这里好个千倍万倍,可是那里容得下她吗?
但是,这些话如何能告诉明昭?一来明昭不是自己什么人,自己要诉苦也不能选他。二来,钟兰雪一向认为家丑不可外扬,再加上姐姐即将嫁到明家,自己这会说嫡夫人与姐姐容不下自己,那不是让钟明两家的联姻节外生枝吗?
“你不说我也知道,定是你父亲或是嫡母容你不下,把你送到这个鬼地方,让你自生自灭!”
明昭看着钟兰雪闪烁不定的眼睛,愤愤的说。
就算明昭说的没错,但是钟兰雪听到这话之后的第一反应却是矢口否认。
“你,你这是听到了谁的挑拨离间?根本没有的事!”
明昭被她的反应给气笑了:“我真不是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人家都要夺你性命,你却还在这里为他们遮遮掩掩。”
“我没有遮掩。”钟兰雪深吸了一口气。她想,既然自己刚才已经否认了,那就只能嘴硬倒底。
“父亲本是想将我送到这里静养,但是偏巧遇到了泥石流冲断了索桥,才被困在此地。”
“说起来这也是天意。主持也说了,索桥在这里几十年了都没有事,我一来就冲断了,也是命数如此。”
“什么命数不命数!”明昭烦躁的打断她的话:“候府里是什么样的条件,天天锦衣玉食,这里地处深山,偏僻潮湿,送你来这里与其说是静养,不如说是流放。”
钟兰雪嘴角抽动了一下,却依然在维护着钟家的脸面:“父亲当然也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但是钟家当下面临的局面你也清楚。林公子找不到,林家怎肯轻易放过我们。林家人若想报复,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我。父亲是借着静养之名把我送到这里避风头。”
这个理由虽然有些牵强,可是也说得通。明昭果然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沉默了一会道:“话虽是如此,可是只把你一个人困在这里,实在是太像处心积虑所为。”
钟兰雪苦笑着:“都说是命数了,你怎么就不信呢。人家若是真想除掉我,何必用这么笨的方法,再说,这泥石流可是想有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