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发现钟兰雪忽然之间变得开朗了许多,一直默不作声了好多天后,笑容渐渐多起来。作为母亲,三夫人心里十分欣慰,只道是她们母女两个苦尽甘来,老爷重视了,女儿也觉得日子有了盼头。
这一天雪过天晴,天气也不冷,更难得的是三夫人终于有一天身子安生,哪里都没有疼,于是她就和钟兰雪商量去花园里折几技梅花回来插瓶。
钟兰雪当然求之不得,这几天可把她给闷坏了。
母女二人收拾停当,就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出门了。可能是快半个月没出来游玩,钟兰雪看什么都好奇,再加上在母亲身边没有什么约束,脚步都轻快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像个好奇的宝宝。
花园里的一株红梅树此时正值花期,枝条上缀满了鲜红的花朵与花蕾。钟兰雪绕着树走了一圈,选了一枝花开最盛的伸手要折,却被三夫人缓缓拦下。
“这枝花朵全开,已到最为荼糜之时,折回去只能眼睁睁看它由盛至衰,所以并不能选。”
接着三夫人指了一枝花蕾初绽的梅花,让婆子折了:“这样的回去插瓶,方才能看全梅花开放的全程。”
钟兰雪点点头,若有所思。
忽然,怦怦一阵急促且用力的砸墙声传来,把站在梅树边的几位女眷吓了一跳。
众人寻声望去,看到了在枯藤瘦树之后露出破败屋子的一角。
“像是从花园后面废弃屋子里传来的声音。”一个婆子回道。
三夫人神情有些凝重,想了想道:“那几间屋子不是花匠们放些花种,泥盆之类东西的地方吗?为什么忽然传来有人砸门的声音,难不成有人被关在里面?”
接着她回首看了一眼女儿道:“你也听到了吧?就像是有人在敲打墙。”
钟兰雪此时脸色苍白,一时有点蒙。
发出声音的屋子正是关押明昭的地方,之前荔芳不是带回消息说明昭已经被救走了吗?怎么还会有人在敲打求救?难不成明昭这么多天都没有被放出去?那他这十几天是怎么活过来的?
越想越担心,钟兰雪脱口而出:“我们过去看看吧?”
三夫人一愣,犹豫着:“这个……我们几个都是女流之辈,万一里面关的是坏人……”
钟兰雪心急如焚,坚持道:“母亲,虽然我们是女流之辈,可是人数也不少,去看看也没有什么坏处,万一有人误入那里被困住,我们不去岂不是见死不救?”
说到救人行善,三夫人深以为然。于是她让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走到前面,梅姨扶着三夫人,荔芳陪着钟兰雪跟在后面往废弃屋子走去。
也是怪了,刚才听到敲墙的声音很大,可是到了这几间废弃的屋子前面,却悄无声息,静得连落叶的声音都听得到。
三夫人看着几间房门紧闭的屋子,皱眉道:“是不是刚才听错了,也许是什么东西掉落了,我们以为是有人敲打。”
除了钟兰雪,别人认同三夫人的观点,附和着:“还真是,多半是误会了。”
看到母亲有离开的意思,钟兰雪焦急阻拦:“都到这里了,不如上前看看,也算……”
“啊!”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刺破了当下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