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蓝很担忧这样的神情。
“怎么说？”
“不好说。”林姣不洋洋自得的时候还挺正常的：“这么和你说吧。一般来说，古神之触的力量侵入身体的时候，我们自己的力量会本能抵抗的，只不过多数人的力量不足以抗衡。”
“但这个基因强化的本质，为了融入这份力量给自己，祛除了那种属于自己的被动抵抗的机制，也就是说，她无法主动的抵抗。”
“而且她的身体里不存在其他的力量，自己本身的力量全部来自于基因强化，也可以说古神之触，她不可能用古神之触的力量来对抗古神之触。”
夜蓝的眉头皱了皱，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老医生之前研究这份药剂的时候，就提出有一些小问题，他可以尝试优化。
这小问题不会就是这个抗性的问题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你有什么建议？”
林姣摊了摊手：“吃点好的。”
夜蓝：？
“好吧，简单来说办法有两个。”
林姣说道：
“第一，消灭古神之触，这样就不用担心她被古神之触控制了。”
夜蓝：？
你他吗办法是真的简单。
“第二个办法呢？”
林姣无奈。
“当然是问问你家永夜之神怎么搞了啊，神的事，我们凡人操心有什么用啊？”
夜蓝：……
特么，问题是永夜之神不知道怎么搞啊！
“假如，我是说假如。”夜蓝斟酌着用词说道：“如果是腐烂之神，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林姣欲言又止，似乎在说，例子不是在你眼前么？
“很简单啊，将她变成永夜之神的神选，但永夜之神舍不舍得消耗这么大的力量做这件事就不知道了。”
“当然啊，你们永夜之神的力量好不好使我也不知道。如果是余晖神教发生这种情况，纯净残阳赐予力量成为神选就意义不大。因为它和古神之触的力量极度相克，受侵蚀者的身体会直接化为战场，多半还没分出胜负，人就先逝了。”
夜蓝皱了皱眉，提出了一个关键的疑问。
“夏轻羽？”
“那才多大点事，她只是喝了一口没净化过的污水而已。”林姣翻了个白眼：“而且她都成神选多少年了？”
“反正据我所知，腐烂之神就是这样护住的我，我才能恢复正常。”
夜蓝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虽然知道这是个很正经的时候，但还是忍不住吐槽：
“你真的正常吗？”
啪！
林姣不满的拍了拍桌子，站起了身。
“我怎么不正常了？”
两人面面相觑。
林姣：……
“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所以你最好问你们永夜之神的意见，实在不行，就还是吃点好的吧。等光辉城的事情结束，自己去落日公墓找个风水好的地方自尽好了。”
“或者等被古神之触完全侵蚀后，你亲手杀了再葬在那，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夜蓝：？
你说话可真好听。
不过夜蓝早已习惯林姣的说话风格，听出了这一阵毒嘴后的真实含义。
“你的意思是，让我和永夜之神沟通，看看它能不能联系到腐烂之神，以它的身份和它们之间的关系找腐烂之神帮忙？”
“所以重点还是，腐烂之神多半可以解决她的问题？”
林姣别过了头。
“我可没有这么说过。”
轻笑了一声，夜蓝指尖在桌面上轻点。
“能不能确保一个绝对的安全区间？比如几天，几周，几个月。在这个期间，古神之触绝对没机会强行控制住她？”
林姣撇了撇嘴。
“你以为我刚才在干嘛？一个月吧，不能再多了。”
夜蓝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
“呵呵！”林姣又想发表恶毒言论，却猛然愣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好奇我什么时候被古神之触侵蚀过？这么不在意是吧？不对。”林姣疑惑的看着夜蓝：“你一直都知道，一直都清楚？”
气氛再一次安静，夜蓝轻轻叹了口气。
“往日之影。”
林姣愣了一下，会议室陷入了长久的安静。
一下子，她响起了污水镇那天，夜蓝第一次找自己合作的时候，有些奇奇怪怪的对话。
“所以你和我说对不起，因为你在往日之影里没救下我妈？”林姣挤出一抹笑容：“我看你脑子才是有问题，往日之影都是以前发生的事情罢了，你救下了又有什么用？”
嘎吱，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腐烂神教的精锐小队队长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他看了眼终于回到会议室的林姣，愣了片刻，继续向夜蓝汇报道：
“报告！情况不太好，我们按照您的要求划出了一道警戒线，但是赵家的军团踩在线上一步不退，面临冲突进一步升级的风险，我们应该……”
“好大的胆子，老娘真是给他们脸了！不退老娘就杀穿了他们！”
林姣唰的起身，仿佛一股压抑着的无名之火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点，风一样冲了出去。
啊这……
林姣已经消失在了视线尽头，腐烂神教的精锐小队队长用惊慌中带着几分求助之意的目光看向了夜蓝。
“这……”
不能这么乱来吧？圣女要是这么直接杀出去不是直接开战了？
“算了，活该，让她发发火吧。”夜蓝揉了揉太阳穴：“你带人去把赵铁辉押出去，一旦事态有不可控的趋势，直接当人质逼他们后撤。”
紧接着，夜蓝又补充了一句。
“只是威慑用的，你别真给他砍了。”
“……明白。”
看着精锐小队的队长离开，夜蓝叹了口气。
“赵铁辉啊……”
李知春的行为越来越做好，那么赵铁辉就越来越存疑。
明明是一个和赵铁辉好好聊聊就能解决的事情，但偏偏赵铁辉已经说不了话了。
这有何尝不是一个值得怀疑的点？你就那么巧，该开口说话的时候就被刺的说不了话了？
自己对李知春很不放心，疑点极多，但人家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啊。
轰！
教堂外传来了一声巨响，然后就是一连串的躁动，腐烂教堂甚至接连闪烁了数次，才最终平息了下来。
滴滴。
通讯器再一次亮起，夜蓝看了一眼，夏轻羽。
扫了一眼时间，晚间十一点。
夜蓝按下了接通按钮。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