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游戏世界,化身为唐之噶和吉晓,他们都很累,心累。
第二天一大早,额尔德木图来拜访唐之噶。
女神马鞭客栈安排给唐之噶的房间也是套间,三室一厅。客厅有方便办公用的大桌子和椅子。吉晓客串侍女,为两人端茶倒水。
额尔德木图把一摞纸放到唐之噶面前,说:“这是我队四十人的资料。希望噶公子根据大家的情况做好安排。”
唐之噶接过,翻看了一下,里面写了人名、年龄、籍贯、能力等等,非常详细。如果昨天说让他当队长还是客套的话,那今天递上这一摞资料,就是诚心诚意让他当队长并履行队长职责了。
唐之噶看着那摞资料,说:“先生(相当于老师的意思),去年,我与贵团商议此次联合探险,唐家只是做为辅助。昨日推举我当队长,我以为只是名义上的,主要还是仰仗诸位。在下以及唐家是第一次踏足漠北,于情于理,都担不起这重责啊。全部推说是神的旨意,也牵强了些吧。”
额尔德木图咧嘴一笑,说:“此事在我们女神马鞭中也引起了争议。不瞒公子。本来,商定我是队长的。我有两次漠北探险经历,是哈拉和林王庭学者,并非女神马鞭商团之人。”
唐之噶一听,立刻站起身来,右手握拳,抵于左胸心口,弯腰行礼:“原来是哈拉和林王庭学者,失敬,失敬。”
额尔德木图一挥手,不在意的说:“虚名而已。你坐下来,我们继续谈。”
吉晓不知道情况,悄悄后退走进自己的卧室,拿出“天书”,查找哈拉和林资料。
游戏中的漠南包括了现实世界的内蒙古、蒙古国,漠北指的是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地区。漠南目前成立了三国,分别是东部的鲜卑、中部的蒙古和西部的瓦刺。哈拉和林,是蒙古的国都。哈拉和林王庭学者,就相当于中原国家皇家学院教授。
客厅里,额尔德木图对唐之噶说:“我对漠北一直有浓厚的兴趣,我国也意向北扩展,所以当女神马鞭招募漠北探险队时,我代表王庭参加了此次探险队。推举我当队长,不管是身份还是学识,我都当之无愧。
当我们确定完队员,开始占卜,结果是,凶险。再次占卜,是有转机。后来占卜,都指出,让你带队,大吉。”
吉晓在卧室里听到这些话,不由眼角一抽,一边觉得刘经理太欺负人了,一边又觉得,王庭学者也信占卜很扯蛋。她又悄悄回到客厅,端起银壶,给客人把水满上,再退到墙边。
额尔德木图喝口茶,说:“最初我们是不信的。但连续占卜,换女巫占卜,包括王庭女巫占卜,都是这个结果。”
唐之噶说:“就算让我当队长,名义上的就可以吧。”
额尔德木图说:“我们也要相信神的力量。”
吉晓望天。
额尔德木图说:“当占卜出现这个结果时,我们特地研究了公子您。”
唐之噶静静的望向额尔德木图。
额尔德木图微微一下,他长得不像蒙古人,高鼻深目,大眼睛,眼珠是蓝色,头发卷曲呈褐色,皮肤白皙,像是西域北方人。他鼻下有一排两端上卷的小胡子,笑起来时,两端就翘起来:“噶公子有远超年龄的稳重与眼界。你博学多才,但温和谦逊。对人做事,都面面俱到,从未出错。在西域,不管唐家人,还是西域人,你都一视同仁,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公平公正。”
吉晓来回看额尔德木图和唐之噶,评价很高啊。
额尔德木图继续笑着说:“孜亚一路写信,详细描述了沿路上的事,你非常擅于‘谋事’。”这句说得比较隐晦,但懂得人都懂。
组织西域和女神马鞭到蜀国浏览,这事很不容易。水土不服是一个原因,协调各国人员,路线安排,还有各国朝廷的私心,下级地方衙门的私心等等。
撮合唐家与女神马鞭联合科考漠北,也是一件难事。就算是在统一的凤凰王朝,也没有对漠北进行科考过。
女神马鞭商团从商业利益角度揣测唐家向漠北伸爪子的行为。
蒙古国王庭从自身政治军事角度观察唐之噶,看到他在西域诸国从政,认为他已经跳出了“唐家”桎梏,认为唐之噶探索漠北,不是为了唐家,而是为了西域。
额尔德木图代表蒙古王室向唐之噶抛出橄榄枝:“南人有句成语,叫‘奇货可居’。蒙古可汗认为噶公子为天下奇才,令我代为结交之。并且,我代表蒙古国向噶公子及其治下国家、城邦表示,可与之签订盟约。”他从怀里又掏出一个金印,“这是我的外交大使印章,所盖盟约即可生效。”
他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蒙古国愿意帮助唐之噶统一西域。
唐之噶微笑,说:“唐之噶谢过可汗厚爱。我会尽快拟一份我所服务国家和城邦的信息与先生。”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微笑起来。
额尔德木图放回金印,说:“那我就不打扰噶公子了。我也要去城里市场采买一些去漠北的物资。”
唐之噶站起来送他出去。
闭上门后,唐之噶换上一张严肃脸,命吉晓、唐之横刀、横剑和他一起看人物资料,毕竟要去未知之地,熟悉伙伴是很重要滴。
额尔德木图把“员工资料”做得非常详细,通过资料,唐之噶得知,这四十人并非全是女神马鞭成员。学者七人,有四人就是蒙古王庭学者,额尔德木图和另一人主要研究水文地理,一人主要研究气候历法,一人研究人文民俗。女巫三个是女神马鞭成员。原本女神马鞭并不看好这次联合探险,打算把这次探险改造成陪唐家商团旅游,例行占卜时是普通女巫。但是通过占卜,等级嗖得提高,还由女神马鞭第一女巫进行了占卜。所以最后派出的三位女巫,是第一女巫的三位亲传弟子——第一女巫年岁已高,不适合长途探险。佣兵队伍也是换了又换。佣兵队伍有25人是蒙古国士兵,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四位学者和唐之噶的安全。阿古拉倒是女神马鞭的人,但在加入女神马鞭之前,他是蒙古国军队的一位校尉,另外4名女神马鞭佣兵,都曾是蒙古国军人。
所以,表面上是唐家商团&女神马鞭商团联合探险队,内里是西域诸国&蒙古国联合探险队。
吉晓默念在现实世界的名言:“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
唐之噶看着这些资料,习惯性的手指敲桌子进行思考。最后他说:“不用太在意。一切按照我们最初的计划,我们只是辅助。”
唐之横剑说:“但女神马鞭却说以公子为首。”
唐之噶说:“我们不熟悉漠北啊。就算想当头领,也没这本事啊。对其他唐家人也这么说,让他们低调,行事说话不可张扬。”
横刀横剑说是。
吉晓看着地图,手指画着蒙古国范围和瓦剌国范围,问唐之噶:“蒙古在漠南中部,瓦刺在漠南西部,按说瓦刺离西域近些,为什么蒙古国却对西域更友好?”
唐之噶说:“远交近攻。恐怕不久,蒙古会对瓦刺用兵。”
吉晓问:“瓦刺对漠北不感兴趣吗?”
唐之噶叹气说:“瓦刺国一直和陇国争夺对河西走廊的控制权。现在,瓦刺和蒙古国交好。”
吉晓眼睛都瞪大了:“瓦刺和蒙古交好,但蒙古私底下却对瓦刺不好?”
唐之噶说:“蒙古要与西域做生意,就得通过瓦刺,瓦刺对货物课重税。所以蒙古想控制漠北,以绕过瓦刺。”
吉晓看着河西走廊,说:“吐谷浑也想要河西走廊。”
唐之噶说:“是的。”
吉晓又默念现实世界的名言:“战争是政治的继续。”
唐之噶等人用了一上午看完资料,分析资料。下午时,吉晓、唐之横刀、横剑分别请来额尔德木图、阿古拉和乌仁图娅,唐之噶和这三人要商定出第二日队伍出发细节。
女神马鞭队伍在来之前,行进队型是学者女巫在中间,佣兵在前后。佣兵四十人,分成了四小队,每队十人,各有小队长。
唐之噶建议,在行进路上,学者和女巫也分进佣兵队伍中,这样一旦前队出了危险,后队还有备用的学者和女巫。
阿古拉、额尔德木图和乌仁图娅,都没有反对,一副你说啥就是啥的省心模样。
唐家队伍除了唐之噶和三个帖身侍卫,剩下的六人相当于女神马鞭的学者。
唐之噶拿出分队建议表,以佣兵四队为基础,第一队加入唐之噶,一个唐家学者,两个女神马鞭学者,一个女巫。第二队增加吉晓,一个唐家学者,两个女神马鞭学者,一个女巫。第三队增加唐之横刀,两个唐家学者,一个女神马鞭学者,一个女巫。第四队增加唐之横刀,两个唐家学者,两个女神马鞭学者。
女神马鞭的三位领头人物都接受了“如果前队死了,后队要替换上”的建议,因此,乌仁图娅选择进第二队,为第二队队长。阿古拉进入第三队,为第三队队长。额尔德木图进入第四队,为第四队队长。四支队伍轮流当前锋、殿后和值夜。
晚饭时,五十人齐聚客栈饭厅,唐之噶和女神马鞭三位头领站在一起,对大家进行了分组。然后大家分组坐在一起吃饭,互相了解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