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到此一游,今日,到此为止。

狗皇帝,拜拜了您嘞~”

画就在她房间里,一旦发现她离开了,狗皇帝只要来她房间轻易就能找到。

如果她走后,回来的是冷清清,那可能要劳烦她稍稍替她善一下后,找机会再换回去了。

她徐徐朝那张画走去,一阵巨大耀眼的白光从眼前闪过,秦晚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当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已经回到了家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客厅的钟,“咔哒咔哒”的摆动着。

整个人懵逼了有三秒,才确信自己是真的回来了。

摆钟显示的时间是晚上9点54分,和手机上的时间一致了。

那幅画仍静静的挂在墙上,里面的灯火也消失了。

在古代发生过的一切恍如一梦,若非闺蜜的平衡车还停在她家的客厅里,她都要以为,她只是在沙发上打了个盹儿。

9点30分离开,9点54分回来,现实世界里只过去了24分钟。

秦晚有些怅然若失。

就在她刚才愣神的那三十秒,那边已经过去五六天了吧,狗皇帝发现她消失了吗?

她起身,走到咖啡机那边,给自己磨了一杯卡布奇诺。

她不太喜欢开灯,喜欢享受夜的氛围,她家的客厅还是暗暗的,只有壁灯散发出幽暗的蓝色光线。

她端着咖啡在靠近落地窗的吧台桌边上坐下,看见月光静静洒落在桌上。

“我已经回到现代了。”

她给马舒舒发了消息。

没有回复。

这里每过去的一分钟相当于那边的十二天。

现在已经,距她离开过去了差不多有一个月?

她很冷静,喝了口咖啡,然后上楼,洗澡。

走进浴室的时候,她裂开了。

为什么她身上还穿着古装???

这踏马是冷清清的身体啊!

她的身体在哪里?!!

她提心吊胆,在家里找了一圈,没找着。

难不成,这次又来了个对调,她的身体去了古代?

她连滚带爬的抓起手机,又给马舒舒发了条消息:

“现在古代的那个人是谁?冷清清还在吗?”

前一条消息还没有回复,等了一会儿,她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还是暂时先放下手机,进去洗澡。

热水浇过她的发丝,她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嗯,十二天,十二天,又十二天……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她猛地一拍大腿。

哎呀!走得太匆忙,她的大金枕头忘记带来了!

还有一堆,狗皇帝之前赏赐她的上好翡翠,瓷器,古玩字画,那些胖乎乎的小金元宝……

如果能带回来,爷爷一定会很开心的。

猛女噘嘴。

╭(╯^╰)╮

算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她也不缺这仨瓜俩枣的。

三秒钟之后,猛女落泪。

┭┮﹏┭┮

那些可是她一颗汗珠摔成八瓣,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当啊!

要不,等那边过去个几年了,再偷偷溜回去一次,把东西扛回来?

秦晚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掐指算了一下。

嗯,她走了有大半年了。

拿起洗手台上的手机再看了一眼,咦?怎么回事,怎么马舒舒还没有回她消息?

该不会……得知她跑路,姜北屿龙颜大怒,把她的九族,里面包括马舒舒,一起全嘎了吧?

想到这里,她浑身涌上一阵恶寒,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狗皇帝看着不像能疯批到那种程度,冷冽毕竟是保家卫国姜国的大将军,也不能说嘎就嘎了。

吹干头发,她躺在床上,也冷静下来做了个决定。

她决定,等明天早上,如果还没有收到马舒舒的消息,就等那边的世界过去二十年之后,再回去一趟,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

好在,她的那些宝贝大部分被她偷偷转移到了晚晚火锅店的那间密室里,还锁上了,要是那店没被她干倒闭,应该都还在~

(✪ω✪)

二十年了,时过境迁,她得把她的宝贝带回来!

现在时间,晚上十点三十分。

这边的一个小时是那边的两年,二十年就是在十小时之后。

她定下了一个十小时之后的闹钟。

明早八点三十。

打开空调,穿着自己香芋紫丝质的吊带裙,躺在铺着冰凉柔软蚕丝被的大床上舒服的翻滚了一圈,窗帘自动拉上了,房间的灯光也自动调暗变成了睡眠模式。

手机放在床头的无线充电板上充电,她打开了床对面墙上的投影,开启追剧模式,床头自动抬起,调整成一个最舒服的靠背姿势,她选了先前没有追完的剧,从床头的小冰箱里拿出一大包薯片和冰可乐。

酥脆的薯片入口“咔嚓咔嚓”响,古代,御膳房的厨子手艺再好,模仿的再像,少了香精和添加剂,就少了那种味道。

可不知为何,她啃着啃着就神游了。

回想起了那日在马车上。

当薯片在古代第一次被他让御厨做出来,他故意在她面前显摆,诱惑她。

她想去拿着吃的时候,就被他抓住了手,戏谑的看着她:“不是不理朕了吗?

“不给就不给,小气包!”

她气哼哼要走,被他拦腰一抱,抱到了腿上,他的语气又宠溺又无奈:

“朕不过逗逗你,怎么把你宠得这么大脾气?”

他拿了一片喂到了她嘴边,哄道:“现在是过年,不能跟朕生气,过年生气,就要气一整年……”

意识到,自己居然在神游想狗皇帝的时候,她猛地打了个激灵。

哼,她在想什么?

现代的薯片难道不比古代的香吗?

恋爱脑是要吃一辈子野菜的!

她马上下单,买了一整箱薯片!什么番茄的,烧烤的,麻辣小龙虾味的,梅子酒味的,每样都来了好几罐,nice~

回来了,就要潇潇洒洒的做她的大小姐,可别在对那边的一切念念不忘了。

她大口灌了一口冰阔乐:“嗝~”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久违的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是孟娇娇。

“出不出来,吃烧烤?”

对面的嗓音清脆爽朗,让人一听就心生愉悦。

她立马就支棱起来了,说:“来!”

对面继续道:“让马舒舒一起出来,她电话我打不通。”

秦晚怔愣住了,犹豫了一会儿,她说:“舒舒……她今天不在家。”

“哦,没事,那待会你自己来,老地方见。”

“好。”

她随手换上一条小香家黑色带羽毛和细小亮片的小吊带裙,踩着双黑色人字拖,提溜着车钥匙就出门了。

粉色兰博基尼Spyder冲出了高档别墅小区,在夜色中穿梭在这城市最繁华的中心地段。

她的车沿着江边行驶,江对岸树立着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一大片纸醉金迷的霓虹灯在星空下闪烁。

今晚的江风很大,秦晚摁下中控台上的按键,敞篷徐徐落下,一只修长软白的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进发隙里拢了拢,任江风吹拂起她飞扬的长发。

香车,美人,路人纷纷惊艳的拍下照片。

“老地方”是十八铺附近的烧烤酒吧,秦晚把车停在孟娇娇那辆熟悉的灰蓝色阿斯顿马丁边上。

孟娇娇是马舒舒当年练花滑的时候认识的小姐姐,英年早婚,小小年纪就开公司,还成立了自己的服装品牌,有一个巨帅巨帅的老公,可以说是人生赢家了。

她是通过马舒舒认识的她,现在是两个人共同的朋友。

她过来的时候,菜已经点过一波了,烧烤架上放着生蚝和羊排滋滋在烤,桌上还有冰镇冒着气泡的啤酒。

“你看你想吃什么,再点一点。”

一只嫩白的小手把菜单递给了她,那双漂亮的猫眸像星星一样。

每次看见孟娇娇,她都会被她的美貌晃了眼。

秦晚朝她眨了眨一只长睫毛的眼睛撩她:“美人爱吃的我都爱,就这些吧。”

孟娇娇揶揄的看了她一眼,忽然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脸。

“我怎么感觉你的脸好像变了,打针了?”

秦晚下意识的说:“没啊……”,后来想起,踏马的,这个身体是冷清清的。

一开始差别还更大,她养了八九个月,已经跟她自己有九成相似了。

Emmm……就,尴尬。

“哦,那或许是光线的问题。”

孟娇娇没有纠结这个问题,拿起钳子翻烤着架子上的生蚝,一边随意的说:

“舒舒哪里去啦?上次说给舒舒介绍对象的事,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开高尔夫球场的男孩子,一米八,二十来岁。”

秦晚连忙说:“不用了,她现在应该不需要了。”

“哦?”

孟娇娇有些奇怪,笑道:“这么快就找着啦?前两天她不是还吵嚷着自己单身,想要尝一尝爱情的苦果嘛?”

秦晚哭笑不得,在心里默默擦汗:“嗯,着着了,人还不错。”

孟娇娇有点小八卦,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望着她:“男的是做什么?”

要说是将军,她肯定要吐血。

秦晚说:“嗯,是个兵哥哥。”

兵哥哥等于,兵加我哥。

孟娇娇恍然大悟:“就知道她喜欢这一类型的,在马路上,但凡看见个长得帅的穿军装的,她都走不动道。”

她笑眯眯的,又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那你呢?你要不要?肥水不流外人田,小伙子看上去就是个小奶狗,乖乖牌。”

秦晚夹了块拍黄瓜,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我可不喜欢小奶狗。”

说完就被咬了舌头。

该死的,心里又晃过了,那个狗皇帝变成小奶狗撩她的场景了。

当时为了做戏需要冷落她,前一个夜晚,他抱着她,像小狗一样吸着她身上的味道撒娇:

“清清,给朕抱一下,就一下……”

他神情低落,漂亮的凤眸落寞的垂下,亲了亲她的小耳朵。

“朕的清清……”

还有,

年三十那晚,他在宫宴上弹了一曲《凤求凰》,她没听完就走了,事后他喝醉酒来找她。

“曲子,是朕弹给你听的。你却没听完。”

他的嗓音里带着执拗,气鼓鼓的,像个小奶狗一样往她怀里拱啊拱:

“你都要把朕气死了,气死了……”

还有,

和他过年那几天外出游玩,在松州时,他说:“清清辛苦了,朕给你擦背?”

她慵懒道:“哦?只有擦背吗?”

他像小奶狗一样腼腆道:

“清清要想让朕给清清侍寝,也是可以的。”

说来也奇怪,她明明是记忆不好的人,往事却一幕幕历历在目,

她拿起桌上的冰啤酒猛灌了几口。

孟娇娇察觉到她有些奇怪,问:“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渴了。”

马舒舒说过,人活在世,不就是为了几个瞬间吗?

有这些瞬间已经足矣,再积攒下去,可能就剩下的唯有失望。

她在即将崩塌之前功成身退,记住了这段时光最华丽美好的样子,接下来的这一生,她都会珍视这些瞬间,这些过往的。

吃完烧烤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因为喝了酒,她叫了代驾。

到了家,给代驾付款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主屏幕上,和狗皇帝的合照。

像忽然被击中了什么,她没有上楼,站在晚风中,任风吹拂着她的衣摆。

这个时间,那个世界的狗皇帝应该已经快三十岁了。

她以为自己的退场足够潇洒,可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的情感,但是人非草木,又孰能无情呢?

但她不会后悔这个决定,更不可能,再回头。

上了楼,又冲了一把造,然后躺在床上,熄灯睡觉。

一觉醒来,依然没有收到马舒舒的消息,她觉得很奇怪。

自她走后,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世界里,狗皇帝如果还活着,应该已经四十岁了,起床后,她从容不迫去的去对面的五星酒店吃了个早餐,然后回来敷了个面膜,画了个美美的妆。

脸上最后一笔画完,“滴哩哩哩哩。”她昨日定的闹钟响起。

八点三十了。

她穿上了Burberry 的黑色风衣,戴上了墨镜,拿着小镜子来到那幅画前。

那个世界距她离开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

她要再去看一眼马舒舒,然后,拿回她的那些宝贝们!

她嘴里嚼着口香糖,手上拿着小镜子,调整着角度,让阳光落在画上,微眯起了眸子:

“走你~”

(下章8月20日,晚上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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