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便有人忧愁。
就在齐福生和周正翁婿俩踌躇满志的时候,映雪阁内却是一派的愁云惨淡。
虽然说是正中午,属于一天之中生意最为冷清的时段,可此时此刻的映雪阁内,居然一名客人都没有,这也着实是开了映雪阁自创立以来的先河了。
映雪阁的东家,那位跟齐福生年龄差不多的富态男子,此时早已经没了半个月前的从容模样。
脸色黑的如同锅底一般,背着双手,在映雪阁内不停的来回踱着步子。
而映雪阁的掌柜则是束手低头,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自从花魁大赛的预赛正式开始,这半个月的日子里,映雪阁的生意便每况愈下。
别说那些散客几乎再也不来了,就连很多熟客、老客,居然都跑到了齐香斋去。
这可着实是挖了映雪阁的根,简直要让映雪阁万劫不复了!
“该死!该死!该死!为什么一个花魁大赛而已,影响居然能这么大?他齐福生就买了个区区所谓的冠名赞助,就直接让齐香斋的生意一飞冲天了?!凭什么!”
映雪阁的东家怒声骂道。
掌柜都不敢开口接话,店里的伙计当然也是噤若寒蝉。
这种无人应答的情况,让映雪阁的东家更加愤怒。
咬牙道:“还有那个袁大家,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专门强调自己用的是齐香斋的胭脂水粉?齐香斋给了她多少银子?!恩!?”
“东家,这个我已经查明白了,齐香斋没给她银子,是京都府户房的新任房官,那位卫大人委托的袁大家,目地……目地似乎是为了塑造出一个标杆出来,以便明年的花魁大赛,能把今年的这些赞助,卖出更高的价格……”
掌柜硬着头皮回话道。
映雪阁的东家不由一窒,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后,越发恼羞成怒道:“早知道会是这样,之前就应该把那个什么狗屁冠名赞助买下来!
不就是八千五百两银子吗!他齐香斋出得起,难道我映雪阁就出不起了吗!真是该死!你当时为什么不好好劝劝我!恩?你当时在干什么!
让你当这个掌柜,是要让你帮着我查漏补缺的!我一时不察,没看清楚这里面的门道,难道你也没看清楚吗!居然让齐香斋抢了先?
如果连齐福生那个狗东西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你却完全看不出来,那我要你这个掌柜有什么用!恩?白养着你吃干饭的吗!”
掌柜被训斥的缩了缩脖子。
心下则充满了委屈。
但有再多的委屈,此时也不可能表现出来。
因为他很清楚自家这位东家的脾气。
志大才疏,且从不会认为自身有错。
盛怒之中要找人来泄愤,他这个掌柜的,自然是不二之选……
身为映雪阁的掌柜,他的工钱是相当高的。
所以掌柜的有自知之明,他赚的工钱里,起码有一半是用来挨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