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正是映雪阁的东家。
同行是冤家,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作为京城内排名第一第二的胭脂水粉铺子,映雪阁和齐香斋天然就是死对头。
不过这么多年来,映雪阁始终牢牢的压着齐香斋一头,自然也就形成了该有的傲气。
但凡在外面碰上,那么映雪阁的东家嘲讽齐福生几句,便属于常规操作,人人都很习惯。
齐福生看了映雪阁的东家一眼,不屑道:“一千两?这也拿的出手?都说你目光短浅,视财如命,并不怎么会做生意。
只是有个好爹,继承了映雪阁,这才能有现在的荣华富贵,我原先还不怎么信,但通过这件事情,我倒是信了几分。
你连这次花魁大赛的前景都看不出来,别说一级赞助了,连二级和三级的都没去抢,这映雪阁啊,早晚会败在你手里!”
映雪阁的东家闻言不由脸色一沉,冷声道:“在这里斗嘴没用,一切要用事实说话。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咱们就看看,这为期一个月的花魁大赛结束后,你们齐香斋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口气这么大,想来让你们齐香斋超过我映雪阁,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齐福生非常赞同的点头道:“没错,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如果齐香斋不能抓住这次机会,超过你们映雪阁,那花费如此高的价格竞买下一级冠名赞助,又有什么意义?”
“好!那我拭目以待!看看一个月之后,咱们两个,究竟是谁会成为京城的笑话!”
映雪阁的东家说完,直接双手一甩,背到了身后,上了一旁停在路边的马车。
齐福生也没再继续和其他人闲聊。
跟相熟的商人拱手道别,接着便拍了拍周正的肩膀,跟周正并肩进了自家的马车。
“岳父大人……八千五百两……会不会太高了点?”
马车的车门刚刚关死,周正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齐福生看了周正一眼,老神在在的反问道:“如果八千五百两高了,那宝德轩为什么要花九千两银子去买下另外一个冠名权呢?”
周正愣了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岳父大人,我听说,这次的花魁大赛,虽然是由京都府出面主持,可实际上却只是归在户房内的。
而京都府户房的新任房官,名叫卫平安,这人最近一段时间里,在京城内的名气极大,不但诗词入了当朝宰相的眼,并且还担任了今年会试的出题官之一。
最重要的是,四季钱庄的少东陆贺之,好像和这个卫平安相交莫逆。而陆贺之正是宝德轩的东家,所以……宝德轩给出这样的价格,会不会只是为了给卫平安捧场?”
齐福生皱了皱眉,开口道:“若真是为了捧场,那就应该直接用四季钱庄的名头,这才是表示支持的最佳选择!
因为四季钱庄人尽皆知,根本不再需要任何形式上的广而告之,以四季钱庄为主体,给出一笔银子来,事情会显得更漂亮。
可偏偏是宝德轩!不是四季钱庄!这就意味着,在陆贺之看来,这一次的竞买冠名权,不是在捧场,是正常的经商行为!
同时也代表着,在陆贺之、或者说在陆家看来,花费巨大的代价买下冠名权,是有极大可能获利的举措!”
说到这里,齐福生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接着说道:“记住,做生意切忌瞻前顾后!既然做出了决定,那就不要自我怀疑!一个成功的商人,必须足够自信!否则……他也就离失败不远了。”
周正赶忙拱手欠身道:“是,岳父大人,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