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克库厨房中的松枝,总共三十四根粗的,二十九根细的,十五根不粗不细的。
除此之外连个屁也没有了……这是楚扬在扒拉完了松枝后得出的唯一结论。
“唉,沙克库这老家伙真是让我失望啊。”良久之后,什么线索也没有查到的楚扬,很是不甘的晃着脑袋走出了厨房。
站在那个带有人形轮廓的墙壁前,楚扬点了一颗烟,默视良久后才对着轮廓头部的地方伸了一下中指,随后准备扭头闪人时,脑袋却一下子顿住。
楚扬忽然顿住,是因为他站在这个位置、无意中向东边的墙上看去时,那片白糊糊的墙壁上,在从天窗透过来的阳光照耀下,隐隐的有一串用白灰抹画出的箭头,每个箭头距离大概有三十公分左右,就像一串游在水里的鱼儿那样,斜斜的向着厨房而去。
“咦!”这个无意中的发现,极大的引发了楚扬的兴趣,他赶紧的快步走到东边墙壁下,仔细的观察时,却什么也看不出了,只能看到一面白色的墙。
心里很是有些奇怪的楚扬,重新慢慢后退到了人形轮廓的地方,再次做出扭头的动作,顺着阳光向墙上看去时,那串箭头又跃然于墙壁上。
“呵,有意思,不愧是本神的大祭司,竟然巧妙的利用光线来设计线索。嗯,如果今天的阳光不是这样好的话,那么本神也肯定发现不了这个秘密。”很是自夸了一番后,楚某人歪着脑袋,始终保持七十五度角,双眼紧紧锁定那串时隐时现的箭头,重新回到了厨房。
那串箭头的最后一个是平面向南的,指着的地方正是灶台的烟筒位置。
楚扬抬手在那个位置上敲了敲,墙壁发出了,明显的空洞声。
他在抬手向下或者向上敲打时,却发出了沉闷声。
看来,要不是有箭头引路,不可能有人发现这地方的墙壁竟然会是空的。
摘下头上的牛仔帽缠在右手上,楚扬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狠狠的砸在墙壁上。
砰……的一声闷响,白尘飞扬,碎屑乱溅,墙壁上多了个窟窿。
“咳咳!”缩回手捂着嘴巴的咳嗽了两声后,楚扬后退向旁退了一步,然后侧耳倾听屋内外的动静。
无数次的经验告诉他:不明行踪的敌人,总是在你有新的发现、趁着你开心时向你进攻的。
幸好,楚扬在侧耳倾听了三四五六秒钟后,并没有听到有什么异常,这才抓着牛仔帽开始扒拉那个窟窿外面的碎屑。
很快,一个正方形的小洞,就被楚扬的清理下从墙上出现了。
楚扬伸进手去上下左右的摸索了一遍,满以为会找到一个盒子或者一本书之类的东西,但最终却只摸到了一个铁环。
而且,这个铁环竟然是和墙壁连着的。
楚扬用力一拉……没有动静。
然后再向外猛力的拽,他前面的灶台忽然嘎嘎的响了起来。
我靠,这儿竟然有一个暗门?
随着楚扬将系着一根钢绳的铁环拽出窟窿向后疾退,那个看起来很‘古老’的灶台,向外挪出了大约有一米多后,就再也不动了。
楚扬松开铁环,走到墩放灶台的地方,蹲下身子用帽子将地上尘土划拉了一下,又发现了一个铁环。
这个铁环,是和一块大约半米见方的铁板相连,无可否认的是,这个铁板下面应该藏有沙克库的秘密。
攥住铁环,楚扬斜着身子慢慢的用力。
他斜着身子,是怕拽起这块铁板后,里面再嗖啊嗖的she出几支带毒的弩箭啥的,那他老人家要是不小心被弄一下,也未免太亏了。
随着铁板一寸一寸的抬高,下面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等楚扬完全将它拽起又放在地上后,那个显露出的黑洞口下,除了扑上一股子极其难闻的腐臭气息外,就再也没有啥玩意蹿出来了。
楚扬等了片刻,确定这下面不会有东西出来后,才掏出火机蹲在洞口向里面看去。
通过火机微弱的火苗,他看到有一些台阶蜿蜒向下。
至于这些台阶到底是通往天堂还是地狱,楚某人现在没心情去考虑那些,他只是知道沙克库不会白白弄个机关在这儿,他必须得下去瞅瞅。
幸好,沙克库是个非常节俭的人,厨房里没有煤气罐啥的而是有些松枝。
先点燃牛仔帽,再用牛仔帽引燃一根松枝后,楚扬拔出军刺,左手举着松枝,顺着台阶慢慢的走了下去。
在很多部寻宝的电影里面,总会出现这样一个画面:某个或者某些人,举着手电或者火把,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走在通往死亡或者财富的台阶上。
现在的楚扬,就是电影中的那个某人。
不过,与电影中那刻意营造出的诡异气氛相比起来,此时那种越往下走脖子后面越凉的感觉,使他真正的感受到了腐烂的危机感!
脚步比波斯猫儿还要轻的楚扬,举着火把顺着台阶走了十几米远后,看到了一扇门。
一扇描绘着很多人在对着一条带着羽毛的蛇、膜拜的画像的门。
那条长着羽毛的蛇,用栩栩如生来形容它,好像有些太过了。
不过,当楚扬看到它那双在火把下透着诡异的双眼时,却又觉得这个词根本不能真切形容出它的存在。
那双蛇眼,像极了那些一辈子没男人要的女人的眼,空洞中透着活灵活现的妖异,无论你站在哪个角度向它看,都会发现它正盯着你。
“草,有本事你下来咬我啊!”楚扬晃动了一下火把,然后开始琢磨这扇石门:这里面会有什么?
要想知道一扇门后面有什么的最好办法,就是进去看看。
楚扬用脚尖抵在石门最下方,微微用力的蹬了一下,石门纹丝不动。
继续加大力量,还是不动。
直到他后来索性用肩膀靠在上面,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扛时,那扇石门仍然像是一扇画在墙上的画一样,纹丝不动。
“我靠,要想进去不会是得需要钥匙吧?”楚扬很气愤的低低骂了一声,再次仔细打量这扇石门,并没有发现拉环或者钥匙孔之类的地方。
“奇怪,那该怎么打开呢?”自言自语的楚某男,慢慢蹲下身子察看了石门的下方,确定这扇石门不是向上举起的,因为下面没有丝毫的缝隙。
向里、向外、向上、向下都不行……哦,妈的,怎么忘了向左或者向右呢?
忙的额头都出汗的楚扬,右手贴在石门上,运力向右一搓,那扇看似应该很沉重的石门,就像是日本民居的滑行门那样,很是轻而易举的滑入了右侧的土层中。
“我可真够笨的,不过也还多少的有些小聪明……”就在楚某人很是自得的总结经验时,忽然就感到石门后面有带着腐臭的破空声,‘飒’的一声对着他面门扑来!
“靠!这里面还有东西!”
得意忘形下的楚扬,在打开石门后犯了一个致命的低级错误,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好有意外发生的准备。
幸好,人家孩子的反应能力并没有因为得意忘形而有所减少,马上就霍地一个大折腰铁板桥,在后脑几乎都要碰到了地上时,手中的火把猛地向前一探,啪的一声荡开一把直刺过来的狭长刀刃,接着就听到了一声毛骨悚然的笑声,好像是来自地狱:“桀桀!”
如果仅仅有这个笑声,而没有那把刀子的话,楚扬也许以为他这是惊动了哪位在地狱中修行的厉鬼,肯定会在很紧张下怀着无比愧疚的心情,向人家用十二国的语言真挚的说:暗牧扫瑞(I‘msorry。)
可就因为石门里面这个不知道是啥玩意儿的东西妄想用刀子扎他,他才没有了丝毫的紧张。
只要里面这个东西是个想用刀子插人的东东,那么楚扬就根本不用怵头:老子乃堂堂的前杀手之王,在与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地上还是床上近身肉搏时还未曾一败(和荆红命那一次,他根本不承认是输了),还会怕你在这儿装神弄鬼的!?
探明石门里面是人不是妖后,楚扬心中大定,右手火把一晃间,左手握着的军刺一点地,身子咵的一声来了个后空翻,向后跃出两米,左脚脚尖刚着地,就左臂前伸军刺冲前,像一支被人射出去的箭那样,嗖的一声对着那个此时扑出来的黑影蹿了过去!
从楚扬躲开那条黑影的刀子,到他后空翻后再主动进攻,期间所用的时间最多也就是零点一秒零着零点三秒……眨巴了一下眼睛的工夫,他就直直的扑倒了那条黑影的胸前三十二厘米处,然后身子猛地一旋,侧身避过擦着他鼻子砍下的刀片时,左手的军刺已然穿透了那个家伙的肚子!
我很久没有用出这样潇洒的招数来了……楚某人在抽回军刺、脚下向左一错横向滑行至少半米时,心里很是自得的自夸了一句,然后就准备侧目欣赏那个黑影扑倒在地上抽动着身子翘了的样子。
在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些事儿出人意料的违背自然现象,比方这个被楚扬用军刺穿了个透心凉的黑影。
这道从石门后扑出的黑影,在被楚扬一刺穿透后,根本没有听话的扑倒在地上做垂死前的表演,愣是连呻x吟一下子都不带发出的,只是桀桀的笑着缓缓转身,那双在火把下灰白色的眼珠里,满满的全是‘丫的,我没事儿,是不是吓到你了?’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