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情粉碎着所有人最后的那一丝侥幸。
“云澈哥哥,怎么办?”水媚音一手紧抓着云澈的手腕,另一只手已将乾坤刺持于指间,赤光闪烁流溢。
“乾坤刺所余之力,还能进行几次远距离空间转移?”池妩仸问道。
“要看转移范围。”水媚音急声道:“如果是小范围跨星域转移,可以连续进行二十次左右。但如果是一次性包含很多人的大范围转移,或许数次就会耗尽神力。”
而如当年那般跨星域转移一个星球,则是再无法实现。
“……”池妩仸没再说话,等待着云澈的回应。
所有人都明白,如果真的选择退避,以云澈的性格,绝不可能选择独自离开。
而且,以他的性格,以及他如今云帝的身份,真的有可能做这个选择吗?
“魔后,”云澈终于出声:“传音各域,监测他们的动向。如若遭遇,不可做任何反抗。”
“明白了。”池妩仸颔首,神色之间没有任何的意外。
“另外,此境之下,有两个人,已不可信任。”云澈又道。
池妩仸启唇,缓缓说出那两个名字:“麒天理,苍释天。”
“前者自古随波逐流,自保为天,择强而从;后者……若无这深渊之厄,他会是最忠的忠犬,而今,必将噬主而吠!”
麒天理所引领的麒麟界如今已为西域之首,苍释天更是维序者统领,爪牙脉络延及整个神界。
他们都是被池妩仸委以重任重权之人,然而,她再怎么如何,也不可能预料到此事……
“云澈!?”君惜泪猛的抬头:“难道你想……”
云澈平静看着她满是凄泪的眼眸:“天降巨厄,帝王却不战而逃,这是永远都不可能洗刷的耻辱。我的后世,我身边的所有人,也会……”
“不!不行……不行!”君惜泪重重摇头,紧抓云澈的手掌指节一片惨白:“云澈,你听着,我亲眼看着师尊因他们而死。我对他们之恨,远胜你千万倍。”
“但他们绝对不是可以正面面对的人,这与尊严、荣辱无关!你暂时避让不是逃,而是保留唯一的希望。你……可以做到的,对吗?”
“……”池妩仸的魔眸缓缓扫过君惜泪,心中一声幽叹:果然又是一个。
若非这般危境绝境,以君惜泪那极端孤高执拗的性情,或许永远都不可能在云澈面前表露如此情绪。
面对情绪第一次溃乱至此的小剑君,云澈无论神情、眼神都平静的有些可怕,他直视着君惜泪的眼睛道:“你放心,我可不是在为了所谓帝王尊严而去单纯的送死,这些人虽然可怕,但我……”
他头颅微抬,目绽寒光:“就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若实在事不可为,再以乾坤刺的空间神力遁离便是。”池妩仸亦很是平静的接口道。
“……嗯。”水媚音轻轻点了点头。她明白,云澈既已决定,池妩仸亦是顺从,她再说什么也是无用。
“而且,我方才反复思量,或许,事情并不会如我们想象的那么坏。”
云澈:“……”
“为什么会这么说?”彩脂问道。
“外来者?不,我们只是回到了该回的地方。”
池妩仸复述着君惜泪记忆之中,那来自深渊暗影的言语,她眸溢魔光,缓缓而道:“诸神时代,神之层面的力量太过强大,神战必然崩天裂地,就连真神陨落时溃散的力量都会引发涂炭一方的巨灾。因而,记载之中,神魔两族在处决犯下不可饶恕之罪的神魔时,经常会选择将其坠入无之深渊,化归虚无,从而避免神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