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清尘贵为宙天太子……但除了这个尊贵的身份,他在任何方面,都无法和云澈相提并论。
有云澈这个“前提”在,宙虚子,乃至宙天神界,有何资格保宙清尘!唯一能做的,便是一以贯之他宙天的信念与法则,杀了魔人宙清尘。
但,他是宙天的太子,是他宙虚子亲择的意志与力量的继承者,更是他最重要的亲人……没有之一。
“父……王……”
耳边响起宙清尘的声音……强如宙虚子和太宇,在心魂大乱之下,竟都没有察觉他是何时醒来。
以宙清尘的修为,所受的那点外伤再怎么都不至于让他昏迷。很显然,他所受心创,无数倍于他的外伤,他的昏迷,是他根本无法接受自己的现状。
“清尘!”宙虚子抬步,一步跨到他身前。
虽然睁开了眼睛,宙清尘的双眸却是一片空洞,声音更是无比的虚软:“宙天的声名,不可……被我所污……”
“父王……杀了我。”
宙虚子身体剧烈一晃。
“清尘,”太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和缓,但目光却是稍稍转过:“你无需如此,会有办法的,你要相信你父王,相信宙天。”
太宇用来劝慰宙清尘的话,却是让宙虚子的神情有了些微的平缓,他轻叹一声,道:“没错,会有办法的……先好好的安睡一会儿吧。”
他手掌一按,宙清尘再次昏迷了过去。
虽然他没有狂躁、崩溃,但他所呈现出的灰沉死志,并不适合处在有意识的状态。
“太宇,我带清尘去见老祖……守住此处。”
“我明白。”太宇尊者点头。
老祖……的确是唯一的希望了。
宙天塔之下,一个唯有宙天神帝可以自由出入的世界。
这是一个苍白的世界,在这里会诡异的感觉不到空间与时间。
苍白之中,宙天神帝抱着昏迷的宙清尘缓步走来,脚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缓慢沉重。
脚步停止,他放下宙清尘,单膝跪地,发出悲怆的声音:“老祖啊,我该如何拯救我儿清尘。”
“清尘入世极浅,从无恶念,更无恶行。云澈既要报复,亦该报至我身,为何要清尘遭此魔劫。”
苍白的世界长久静寂,然后传来一个无比苍老飘渺的声音:“是黑暗永劫。”
“黑暗……永劫?”宙天神帝失神低念。
“神魔时代,魔族的四魔帝之中,实力的强弱难有定论,但若论对黑暗玄力的驾驭,公认以劫天魔帝为首。她的‘黑暗永劫’,蕴着当世黑暗法则的极致。若以此论,劫天魔帝足称四魔帝之首。”
“劫天魔帝……将黑暗永劫……留给了云澈?”宙天神帝喃喃道。
那可是魔帝的魔功啊!
“清尘虽少,但修为不凡,以他神君之躯,竟被强行魔化。能做到这般,纵然在‘宙天珠’的残碎记忆中,也唯有劫天魔帝的‘黑暗永劫’。”
“如此,劫天魔帝在离开之前,定将核心血脉和核心魔功留给了云澈,这是唯一的可能。”
宙天神帝:“……”
“只是……”苍老的声音更加的飘渺:“魔帝与创世神的玄功都独属己身,纵是其他魔帝与创世神都难以修之,遑论凡人。”
“短短数年,如此进境,云澈……他究竟是何妖物。”
宙天神帝心中惊撼。老者的话,来自宙天珠的记忆,不可能为虚。且认知中的任何力量,都不可能将一个神君强行异化为魔人……如此,云澈的身上不但有邪神的传承,竟还多了魔帝的传承!
未来,无法设想。
“老祖……可有办法救清尘?”宙天神帝哀求道,他现在所有的意念都集中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