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玄音一愣,追问道:“什么画面?”
“我无法言明。”夏倾月轻轻摇头:“也是这些画面,让我忽然发觉,我和他从出生开始一直以来的命运交点,竟透着那么多的怪异……甚至诡异之处。”
沐玄音眉头收紧:“你说的这些,和我问你问题有所联系?”
“他的特殊力量,伴随着特殊的‘使命’。而我,亦是如此。不同的是,我的很可能并非使命,而是‘宿命’。”夏倾月目光变得更加幽深,没有人可以理解她瞳光中包含的东西:“我很想一无所知,很想去相信看到的东西只是虚无的幻觉……但,既已见到,便注定无法真正装作没有看到。”
“另外,我在听闻云澈还活着时,却没有太多的惊讶,更多的反而是一种‘理所当然’之感。这种感觉像是在佐证什么……非常不好。”
“……??”夏倾月的话,沐玄音全然没有听懂。但她同样感觉的出,夏倾月所说的话,并不是在随口妄言。
“我能回答的,只有这些。”她闭上了眼睛:“我很惊讶我会告诉你这些,或许,是因为我所见所闻所感,都相信着你永远不会害他。”
“但是,我一个字都没有听懂,更不知道这与我问你的问题有何关系?”沐玄音凝目道。
夏倾月转过身去,身体缓缓浮起,说了一句无比虚渺的话:“或许有一天你会明白,也或许……永远不会有人明白。虽然……【那一天】应该很近了。”
声音落下,她的手掌一推,一块闪烁着异光的紫玉飘至沐玄音手上:“以后,若吟雪有不可解之事,沐前辈可以此传音,倾月自会竭尽所能……刚才的话,还请不要说予云澈。”
夏倾月飞离,转眼消失在沐玄音的视线中。
沐玄音立于原地,久久眉头紧蹙:“她到底……在说什么?”
她只是问了一个让她不解的问题,但得到的却是一个让她更加不解的答案。
冰凰宫中,云澈端坐在宙天神帝身前,双手齐出,一层圣白色的玄光聚拢于宙天神帝的胸口。
他保持这个动作,已经六个时辰。
宙天神帝面色平和,而他此刻的脸色,要好过他这几年中的任何一天。
光明玄力是黑暗玄力的最大克星。虽然,云澈的力量相比“邪婴”差的实在太远,但他所修的光明神诀,是层面高到不能再高的“生命神迹”,宙天神帝的神帝之力都极难化解的魔息,在他的光明玄力下被一点点的净化着。
他的邪神玄脉并无光明种子,修炼光明玄力的时间也很短,但他对光明玄力的驾驭能力却已强得惊人。当初神曦曾猜测这必定……也只可能和他的邪神玄脉有关,毕竟,那是创世神层面的玄脉。
六个时辰,云澈已是几近力竭。这时,宙天神帝睁开眼睛,温和的说道:“云澈,便到此为止吧。”
云澈也睁开眼睛,然后依言收起光明玄力,垂下手臂,长喘一口气,道:“晚辈修为还是太弱,请前辈在吟雪界多留一段时日,五日之内,晚辈定可将前辈体内的魔气全部净化。”
“呵呵,”宙天神帝笑道:“邪婴之力有多可怕,老朽可比你清楚的多。短短六个时辰能化解到如此地步,老朽已是深感意外。只不过,绯红劫难将近,十九日后便是应对绯红劫难的宙天大会,老朽着实已无暇他顾。”
“不过有你此助,老朽全力压制之下,魔息至少一个月内不会再犯。如此,对老朽,对这场宙天大会,乃至……对我东神域,都是极大的帮助和恩情。”宙天神帝由衷的道,但随之,他眼神黯下,一声悠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