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玄音道:“吟雪界毕竟只是一方小界,晚辈非是有意隐瞒,而是不敢太过引人注目。”
宙天神帝颔首……他当然理解,但更多的是怎么都无法压下的震惊。
夏倾月道:“沐前辈,洛孤邪本已被劝离,你为何忽然改变主意?”
她说的“改变主意”,是她为何要主动暴露一直隐藏的实力……暴露“底牌”,向来是不智之举。
沐玄音道:“绯红劫难随时可能爆发,事关东神域生死存亡,本王自不遗余力。”
宙天神帝点头赞许:“你如此之想,为我东域之幸。”
“另外,本王不想他人以为我吟雪是好欺之地!洛孤邪性情邪肆,若不如此,你们离开之后,她定会寻隙再至!”
“原来如此。”夏倾月微微颔首,但,这个理由,并不能让她信服。
但马上,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稍稍一动,多了些许复杂,然后问及了第二个问题:“沐前辈,云澈此次回来,应该并不愿为他人知。如今,却是忽然在东神域传开,而消息的来源,正是圣宇界。宙天神帝和琉光界王如此之快的到来,想必是第一时间听到传闻。传闻的来源,应该也是圣宇界吧?”
“不错。”宙天神帝点头:“圣宇界的折星殿忽然出动,且速度极快,直向北方,此事让人想不注意都难。探寻之下方知,折星殿中非是洛长生,而是洛孤邪。”
“洛孤邪离开之前,曾放出‘必亲手杀了云澈’的怒言,此怒言传出很广,因而一探便知。而初闻此传言,老朽无法置信,因邪婴之难,以云澈之力实不可能逃出生天,但后又得月神界传音,方知极有可能为真,老朽思虑之下,便亲自来一探究竟。”
“……?”第三次,云澈听到了“邪婴”二字。
“水某亦是如此。”水千珩道。
“果然。”夏倾月道:“既如此,沐前辈方才为何没有继续逼问洛孤邪从何处知晓云澈依然活着,且就在吟雪界?”
沐玄音看了云澈一眼,道:“这件事,云澈心中应该已有答案,还是留他自行处置。”
云澈:“……”
“哦?”几人都是面露疑惑。
“云澈,”宙天神帝问道:“当年的邪婴之难,大量星神、月神、梵王,以及我宙天的守护者陨落,星神界在劫难之下寸草无生,你究竟是如何逃出?”
“……!!?”宙天神帝的话让云澈心中大震,急声道:“你说什么?”
星神界……寸草无生?大量星神月神陨落?乍听这些字眼,任谁都会骇然失色。云澈马上意识到自己言语失态,快速转为平静,皱眉问道:“晚辈这几年并未在神界,当年也并不是葬身……”
“云澈当年在邪婴之难爆发前便以空幻石遁离星神界,”沐玄音忽然道:“这几年亦在下界,刚刚回归,所以并不知邪婴之事,本王亦没来得及告诉他,本王会在稍后再向他说及此事。”
云澈:“……”
“哦……原来如此。”宙天神帝颔首,也不追问:“无论如何,云澈能活着,是我东域之幸。东域有你吟雪界王的存在,亦是大幸。如今,我东神域正被绯红阴影所笼罩,背后的灾难,或许要比任何人想得还要可怕,能得吟雪界王这一助力,我东神域便又多了一分希望。”
沐玄音道:“宙天神帝言重了,晚辈愧不敢当。”
“以你之力,足以当的起这世间任何言语。”宙天神帝笑呵呵的道:“老朽已是不虚此行,便不再叨扰。”
他此番亲临,亦是想着将云澈带回宙天神界,但现在看来,已无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