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吹进来一阵风,随着风吹进来的还有一个人影——程博洋。
他喝的双眼猩红,看到这一主一仆在客厅里,一个跪着,一个站着,脚步摇晃的走过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满身酒气,全都扑在沈佳梦的身上,整个人也都挂在她的身上,指着跪在地上的吴妈说:“你老跪着干嘛?起来!”
吴妈眼见来了救星,哪能不抓住机会,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说:“先生您喝醉了,我这就去给您熬醒酒汤。”说话间已经跑的没人影。
沈佳梦被程博洋气的不轻,狠狠推他几下,他整个人赖在她的身上,已经打起呼噜。
沈佳梦无奈,只得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把他弄到楼下的书房里去。
书房里有睡塌,他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扔下了程博洋,她转头又要找吴妈去弄口供,岂料程博洋一把拉住她的手,像个小孩子要糖吃一样的不肯放她走。
“别离开我!”
“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他拽着她不撒手,整个人也跟着从睡塌上起来,一把将她紧紧抱住,身体一卷,就将她给压在了睡塌上。
男子沉重的呼吸渐起,她知道他这一次是真的睡着了。可是再想翻身从他身下起来,势必登天还难。
总之,她怎么动他就跟着她的身体怎么卷,一直牢牢把她锁在怀抱之中。
她最后只得放弃,气的在他胸口狠锤两拳。
这一夜,沈佳梦起初是睡不着的,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想怎么为自己扳回局面,想着想着,她就在他熟悉的呼吸中睡着了。
大约是因为有他熟悉的怀抱,大约是因为有他熟悉的气息,也大约是因为她太久没有这样被他抱着入睡,她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特别香。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摸不清状况,薄凉的唇就已经印在她的唇上。
熟悉的温度,还是曾经的技巧,轻易就攻城略地,让她防守失力。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长驱直入,撩起她的衣裙,撕开她的内衣。
她惊慌的尖叫:“程博洋你快放开我!”
“你快放开我!”
箭在弦上,他怎能不发?
“不要!——”
被他填满的时候,她痛苦的尖叫。
他跟她再也不是从前的模样,多少深爱都已被他消磨殆尽,多少情意也都被他践踏入尘埃。连同她的一颗心,他都已经伤的稀碎,像一地豆腐渣。
这样的一个男人,她没办法再跟她床榻缠绵,鱼水之欢。
“程博洋你这个混蛋唔……”
谩骂被他堵在口中,她愤怒的开启贝齿狠狠咬下去。
“嘶——”
只听得一声抽气声,他抬头看着她,两只眼睛中漆黑如潭。
下一刻,他又吻下来,即便被她咬的血流不止,即便被她弄得疼痛无比,他依然要她,不知疲倦,无休无止。
她的唇瓣粘着他的血液,她的口中满是他血的腥气,她恨恨的抓着他的皮肤,她的指甲缝里也都是他的血液。
她的一整颗心都被他血液的粘稠腥气所填满。
“程博洋我恨你!”
在终于结束的时候,她大声的喊出来,目光似恶狼一般愤恨的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目光和她一样恨,薄凉的唇吐出同样薄凉的话:“和谁这样在一起的时候你不会恨呢?是顾晓阳吧?你以前每次和我欢爱的时候都是喊的洋洋,这个洋洋不是喊我吧?而是喊顾晓阳对吗?”
“你放/屁!”她被气的失去理智。他可以不信任她,也可以被人蒙住了心,但是他不可以这样作践她,侮辱她!
“沈佳梦你给我记着,你就是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如果别的男人有敢再接近你的,我遇佛杀佛,遇神杀神,顾晓阳就是下场!!”
他说完起身离去,高大的背影在她的眼前拉开书房的门消失了。
沈佳梦拥着一身破碎的衣服想要哭却哭不出来,只觉得痛。
程博洋从书房离开,就把自己丢进了楼上卧房的浴室。浴缸里的水浸润他的皮肤,洗掉他身上的戾气,让他逐渐冷静,清醒。
他的双手有轻微的颤抖,他看着那双手,他刚刚明明是强/暴了沈佳梦。
在她拼命挣扎反抗的情况下,他还是强行占有了她。
他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欲、念,当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他看到怀里熟睡的人儿,看到她依恋的埋首于自己胸口,就失了理智。
仿佛一切又回到从前,无数个清晨,他拥着她醒来,鼻息间是她身上淡雅的香气,他忍不住要她。
沈佳梦。
他呢喃她的名字,感觉心痛的无法抑制。
他昨天亲眼见她和穆逸城,那个在大学里一直穷追她不放的家伙,他到现在居然还没对她死心。
他看到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看到他们要一起去坐地铁,就控制不住自己嫉妒的发狂的情绪。
他害怕那个穆逸城是要带她走,害怕她是要跟着穆逸城离开,从此逃离他。
他是那样害怕她的离开啊。
所以他醺酒,想让自己麻痹,不再那么痛,那么害怕。可是自己即便是醉了,心里想的念的还只有她。
他清楚的记得在醉酒后开车来爱心小筑的路上,两次剐蹭,一次险些和迎面开来的大货车相撞。
后来他彻底断片了,只记得把车停在了爱心小筑的门口。
可是今天早上,他居然用那样的方式伤害了沈佳梦。他一边极度害怕她离开,一边又在干的什么混账事?
他恼恨极了自己!
书房,沈佳梦还在拥着自己伤心。她的脑海里一遍一遍上演的是她跟程博洋以前恩爱的画面。
可是他们之间如今再也没有恩爱,只有相互伤害。
书房的门忽然一开,程博洋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薄毯。
“丫头。”
他的声音又软又柔,透着浓重的歉意。
薄毯落在她的身上,他帮她披好。
“刚才是我不好,你原谅小叔一次好不好?”
他来祈求她原谅。
她看着他,削薄好看的嘴唇被她咬的伤口一个挨着一个,殷红了她的视线。
他轻轻撩起她凌乱的发丝,温柔的指腹轻触她被他弄伤的地方。
“疼吗?”他想到他太过用力,太过渴盼她,竟没有把握好力度,害的她白皙的颈上有几处狼吻留下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