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有说完，顾景年却已经听不下去了，“够了，不要再说了。”
他这是终于肯放手了吗？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静到只能听到两人起伏不定的呼吸声，顾景年背对着李歆婉，她看不到他的脸，更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
心像是缺了一块，怎么样都填补不了那块空缺，看着顾景年的背影，李歆婉难过得只掉眼泪。
她多想抱一抱他，多想剖开自己的心给他看个明白，可是不能，理智告诉她，任何一丁点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想法，都是在犯贱。
像这样愚蠢的过错，犯过一回，就够了。
空气像是被定格了，两人沉默了顾久，她才听到顾景年声音沙哑的回答说。
“好。”
随后，他慢慢的起身，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她看着那个逐渐远离自己的背影，似乎想要回过头再看她一眼，挣扎几顾，却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吧。
李歆婉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避开破碎的玻璃渣，却还是不慎踩到了，脚底一阵钻心的疼，她低头一看，果然有血流了出来。
原来那些微不足道的伤害，在人绝望的时候，都让成为让她彻底崩溃的一根稻草。
走出门时，顾景年的助理已经守在门口等着她。
“太太……哦，不，李小姐，总裁吩咐了，您要是现在想要离开，我会负责送您回去。”
她点了点头，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盛助理，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
车子发动时，李歆婉坐在靠窗的位置，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她曾经最熟悉的地方。
欧式的建筑，清秀的园林，所有的一切都是曾经的顾景年为她量身定做。
现在看来，却只会让人触景伤情。
“走吧。”
车子缓缓开动了，她心中竟然会有些不舍，那个她一直渴望逃离的地方，现在她竟然会不舍！
李歆婉觉得自己糟糕透了，脸上冰冷一片，她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哭了。
“李小姐，你还好吗？”
她慌忙的低下头，眼神不由自主的略过方才自己站立的阳台，仿佛看到一个影子一闪而过。
是她被眼泪蒙了眼睛，才会荒唐的认为，站在那里的那个人是顾景年。
“我没事。”李歆婉擦干净眼里的泪水，转过头对盛助理扯出一抹笑来。
盛助理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到她的面前，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李小姐，你这样是何苦呢？你明明知道总裁对你……”
她不悦的打断他的话，“好了，不要再提和顾景年有关的事情。”
虽然她反应激烈，盛助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李小姐难道就从来没有站在总裁的立场上替他想过吗？当初你不管不顾跳下楼，总裁急得发了疯，如果李小姐出了什么事，我想总裁也是活不成的。”
每提一次顾景年，就像是硬生生的揭开那已经结痂的伤疤，除了鲜血淋漓和疼痛，他还能给她带来什么？
李歆婉不愿再听下去，索性扭过头闭上眼靠在窗边，事到如今，她已经无法再轻易的相信他人口中说来的真相。
车子一直开到她公寓楼下，李歆婉都没有再说话，直到盛助理轻轻把她唤醒，她才匆匆道了一声谢谢下了车。
走到门口她才发现角落里站着一个人，地上堆积了满地的烟头，待李歆婉看清楚一些，她才发现那个人竟然肖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