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文学 > 其他小说 > 沈沐清景承煜 >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能放手
这命令实在大出景承煜所料,愣怔间,已经有人蹿出去,欲砍断梁上仅余的绳索。千钧一发之际,庙内门窗洞开,十几个荷剑束甲的凌云卫冲了进来,一顿砍杀。莫玄手疾眼快的刺死了那砍绳索的莽汉。

正欲解救沈沐清,身后刀风袭来,他不得不暂时转身迎敌。这一分神的空,绑着沈沐清的那根绳子不知被谁砍断,眼见她直坠下去,就要落进下面的剑坑中。

景承煜手起剑落,结果了葛峰,跟着飞身向前一把抱住了下坠的沈沐清,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却仍难阻止两个人的坠落之势,眼见就要触到坑底,他扬手把剑插进坑壁,借着剑身的支撑力,好歹停了下来。但那剑身轻薄,实难承载两人之重。

“承煜……放手吧。”沈沐清不想两个人一起这么死掉,遂催他舍了自己。

景承煜没理她,脸色难看的吓人,冲她喝道,“抱紧了。”圈在她腰上的手臂,也随即更加用力。

眼瞅剑身就要折断,他猛提一口气,直身向上冲,半途足踩在那剑柄上借力,终于抱着沈沐清飞身出了空口。

此时,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见侯爷和沈沐清安然无恙脱险,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甫在外面站定,景承煜猛一转身,死死贴近沈沐清的面前,恶狠狠的说道,“以后,不准再说刚才那种话。”让他舍弃她,亏她说的出来。难道她就不清楚,自己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吗?别说那种事他不会做,就是听也不想听到。

沈沐清瞧着他那震怒到有些变形的脸,呆愣愣的没说话,景承煜这才回味过来,自己这样子恐是吓到她了,可他当真是心痛,后怕的紧,旋即伸手把她的头死死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处,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没事了,夭夭,没事了。”

沈沐清伏在他怀里,无声抽咽,颤动的身体让他更加怜惜,捧起她的小脸,调侃道,“别哭啊,大伙都看着呢。一会哭肿了眼睛,会被人笑。”

他虽这般说,可谁真敢笑呢。这些人眼见侯爷矮下声气哄劝佳人,赶紧背转过身,佯装没事找事做。

哭了一阵,沈沐清方道,“刚才,我真的以为你要死了。混蛋。”她亮出小拳头,捶在他胸口,他倒像被捶打的很受用,呵呵的笑了。

“傻瓜,我跟你还没过够呢,怎么能撇下你去死。”景承煜替她抹干净眼泪,又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沈沐清旋即脸红,忸怩嗔道,“大伙都看着呢。”

偷瞧的莫玄见他们二人瞧过来,赶紧背转过身,慌乱嘟囔着,“诶,我这沙子里怎么进了眼睛。”

沈沐清破涕发笑。

庙里的尸体很快清理完毕。葛峰毕竟是李云轩的亲信,如今他身死,若不找个好借口,恐怕会有后患。

这一切景承煜已提前想好了,直接吩咐莫玄,暗派人回京散播消息,就说葛峰是劫下粮草的真凶,如今已把粮草贩卖换下银子,携财私逃了。

李云轩已经对葛峰能力生疑,加之粮草在他手中丢失,他又一直追查不出粮食的下落,甚至连劫粮的是谁也说不清楚,这谣言一起,他就深信不疑了。只暗恨自己养了白眼狼,并传下密令,追踪此人,格杀勿论。

在凌云卫的保护下,景承煜带着沈沐清安然上路,不出一日就返回了京城。若不是接下来还有事要做,他实在不想与她分开。依恋不舍的把她送回沈府,见她安全进了内院,他才轻舒一口气。

转身问莫玄,“永王现在如何了?”

莫玄道,“被褫夺封号,现在已没了永王,只有三皇子。他被皇上下令移出王府,禁足在了城北的梅园。”

“蠢货,也合该如此。”景承煜淡淡的排揎了句。旋即坐上马车吩咐道,“去梅园。”

“侯爷,现在他失势,人人都急着与他撇清关系,咱们就这么过去……”莫玄一脸担忧。

景承煜哼了一声,指叩车壁,“锦上添花不及雪中送炭,他落难的糊涂,本侯该去敲打一下。”

莫玄听不太懂,但明白景承煜所做每件事,都有深意,是以也不再啰嗦,命马车赶往城北梅园。

此时的李云慈可真算的上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昔日风光无两的永王,如今只是一个落魄皇子,身边簇拥巴结的人一个都不见了,这还好说,人心凉薄,他无权无势,人家审时度势,舍弃他也在情理。

可让他最接受不了的是,他那些指天发誓,今生永不负他的娇妻美妾们,也都跑了个干净。尤其是萧婉莹,他宠她爱她,对她言听计从,甚至在赈灾一事上,明明母妃百般阻拦,他不惜得罪母妃,也要听她的话,结果只落得如今下场。

而她一见势头不好,旋即冷下脸提出和离,一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宵小嘴脸,弃他如鄙帚。

“贱人……”独坐枯亭,手捏残酒,一口喝干,再去斟,酒壶已空。他大呼小叫唤人来,身边却已无人可用。只好苦笑着踉跄起身,自嘲自怨道,“李云慈,你窝囊啊。”

忽而,眼前伸出一只捏着酒壶的手,李云慈愣了一下,马上去夺那酒壶,接着呵呵笑道,“本王已经无权无势,你还留下不走,可见是个好……”他一转身,看清了递壶之人,身子一震,生生把那“奴才”二字给咽了回去。

“殿下,别来无恙啊。”景承煜笑吟吟的说道。

李云慈眸色古怪的看着他,又疑惑又警惕,“景侯?你来做什么?”

“惊闻殿下身遭变故,心中不安,所以来看看,怎么,殿下不欢迎?”景承煜潇洒的一撩长摆,坐在了亭子石墩之上。

李云慈已酒醒三分,狐疑的审视他,未几,呵呵讥笑道,“你是来瞧我如何笑话的吧?我落难了,你开心了。”

“殿下这话谬矣,本侯与殿下纵使有些过节,也不过无伤大雅的小纷争,实在谈不上喜见殿下落难。至于真正乐见殿下如今处境的,当另有他人才是。”说完目光炯炯的看向李云慈,看得他心头没来由的一阵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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