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你可以走了。”
夜，警察突然打开牢门，对顾清欢放行。
顾清欢诧异的瞪大眼睛，随后在反应过来后，立即起身。
她瑟缩的，抱着自己的肩膀，低眉顺眼的走出来。
顾清欢没想到，自己可以这么快离开。
她原本以为，自己至少要呆上十天半个月，甚至于，更久。
毕竟，她是有前科的人。
她很清楚，她犯了事，是要比普通大众更是罪加一等的。
“顾小姐，你还好吧。”
熟悉的声音，让顾清欢一惊。
她没想到，林心恒会出现在这里。
“林特助？”
她飞快的抬起头，眼里尽是错愕。
“恩。”
林心恒看到顾清欢的惊讶，没再多话，他带着顾清欢从警局出来，凌亦阳在外面已经等了多时了。
顾清欢犹疑的站在警局外的台阶上，她看着不远处的凌亦阳又转头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林心恒。
“你们都从国外回来了么？”
顾清欢压低了声音，问着林心恒，好似，还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幕。
凌亦阳看到顾清欢发傻的模样，不耐的走上前来，一把扯住顾清欢的胳膊，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给我看看，都哪受伤了？”
凌亦阳的语气不善，他一面说着，一面直接撤掉了顾清欢的外套。
“没，我没受什么伤。”
顾清欢想要躲闪，不想让凌亦阳看到自己身上大面积的擦伤。
那些伤痕，很难看。
“躲什么。”
凌亦阳的手上发了力，不容许顾清欢闪躲。
已经结痂的伤口，在下一刻，出现在凌亦阳的眼前。
凌亦阳冰凉的手指探过去，拂过顾清欢的肩胛骨。
“这就是你说的没受伤？”
顾清欢眼见着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心虚的埋下了头。
她直至现在，都还没有搞明白凌亦阳到底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她不确定，是否是警局给凌亦阳打了电话。
按照道理来说，她没有提供联系方式，不应该的。
顾清欢一直被凌亦阳扯着，上了车。
“我们去哪？”
顾清欢扯了扯凌亦阳的衬衫，随后有些贪恋的，主动环上了凌亦阳的腰。
他们，又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她对于他的出现，心里涌入了莫大的喜悦。
凌亦阳冷着脸，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怒气。
顾清欢可以感受得到，但她，却毫不在意。
她知道，这件事情，本就是她的错。
她惹了祸，让给他带来了麻烦。
林心恒按照凌亦阳的手艺，一路将车子开到了别墅。
凌亦阳既然已经回来了，他自然就没有道理，在同顾清欢去公寓。
回了别墅，林心恒便离开了。
顾清欢一直黏着凌亦阳，凌亦阳到也由着她，没有推开她。
只不过，到了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
气氛，蓦地，有些尴尬。
凌亦阳始终都不说话，这让顾清欢有些紧张。
“凌亦阳，我知道，我又让你丢人，给你惹麻烦了，其实这次的事，你可以不管我的，你就算是不管我，我也不会怪你，毕竟，是我自己惹得祸，拘留而已，我没什么问题。”
顾清欢站在客厅，干巴巴的同凌亦阳道歉。
凌亦阳本就生气，可顾清欢的话，非但没有让他的火气有所缓解，反倒是，让他的怒火更胜。
他不发一言的去房间里找了药箱，顾清欢没敢动，只在客厅里，被动的等着惩罚。
“你这一脸的视死如归，是怎么回事？”
凌亦阳带着药箱，走到客厅，他看着顾清欢的模样，玩味的勾起唇。
小女人的此时此刻的姿态，让他怒极反笑。
他还真没想到，顾清欢会这样的害怕他。
“清欢，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么？”
“因为我让你丢脸了，我打破了你的计划，你在外国过年，我们原本说好了，我要乖乖等你回来，可我没做到。”
顾清欢一副认错的姿态，她的脸色，有些挫败。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么？”
凌亦阳叹口气，他坐在顾清欢的身边，有些无奈的打开药箱。
一管透明的膏体，被他挤到手上，随后，他拉下顾清欢的衣襟，将大手探进去。
顾清欢有点不好意思，她感受到凌亦阳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
“想什么呢？脸那么红？现在我们再说正事。”
凌亦阳看着顾清欢绯红的脸颊，开口说着她。
“清欢，喝醉之后，你都做了什么，不记得了？”
“我好像是骑了自行车，但是，我是怎么拿到的，我想不起来了，还有，我骑车都做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
顾清欢摇摇头，她这次，真不是故意在说谎。
而是她是真的，一点点都不知道了。
凌亦阳观察着顾清欢的状态，有点佩服顾清欢这种大脑断片。
“清欢，我生气的你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你喝多了之后乱闯，或许这一次是没有出现什么大事，若是出现什么大事了呢？若是你撞到了车子，或者车子撞到了你，那会你会怎样？做事之前，你都不考虑后果的么？”
“那，你是关心我？”
顾清欢听着凌亦阳的话，带了点窃喜的看着他。
凌亦阳的眉心拧了拧，“清欢，认真一点，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次，只是一个意外，对了，我之前跟青青在一起，但是后来，青青去哪了，我也不知道，我要给她打个电话，问一下她的情况，没道理最后只有我自己呀。”
顾清欢突然想到罗青青，她很着急的站起身。
“凌亦阳，我的电话呢？我之前被拘留的时候，我的电话就被没收了，是不是在你那边，你现在先给我，我要给青青打个电话。”
“这么晚了，发什么疯，据我所知，你出事的时候，她就不在你身边，她不会有事，你想联系她，那也等到明天再去联系。”
凌亦阳拒绝了顾清欢的要求，顾清欢出事时的视频，他当时看的很清楚。
事发地，除了顾清欢自己，根本就没有别的什么人。
“哦，好吧。”
顾清欢听了凌亦阳的话，没办法反抗，只能再次坐下来。
“清欢，这一次的事，不可以在有，如是你再犯，信不信我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再出去。”
凌亦阳为顾清欢涂好了药，他合起顾清欢的衣服，颇有些危险的同顾清欢做着警告。
顾清欢摸摸自己的头发，似乎，对于凌亦阳的话，她有些无法消化理解。
“凌亦阳，你是开玩笑的吧？把我关起来，真的禁我的足么？”
顾清欢丝毫没有意识到凌亦阳这话里的危险，有些没心没肺的发问，心下并不当真。
凌亦阳别有深意的望着顾清欢，“相信我，你不会希望有那样的一天的。”
顾清欢朝着凌亦阳瞪眼，不以为意。
“清欢，这个年还没过完，从现在开始我就陪你过年了。”
凌亦阳伸手，摸了摸顾清欢的额头，他跳开了话题，不再继续。
顾清欢的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喜色。
凌亦阳看得出来，她的开心。
顾清欢的心，还真是大。
现在都这样了，她还可以轻易为了这样的小事高兴。
“留给你的作业，你学的怎么样了？起来，跟我去书房，我要考你。”
“啊？不是吧，凌亦阳，那些书我都拿到公寓去了，再者说，你回来的早了，我还没都看完呢。”
顾清欢的小脸垮下来，她听着凌亦阳的话，心里纠结起来。
她这些天，并不是没有看，可她对自己，不是很自信。
凌亦阳突然的检查，让她……没有底。
“既然是我让你看的，自然是我都很清楚的，有没有书，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那些东西，全都存在我的记忆中。”
凌亦阳将药箱收起，说话间，很有几分傲娇感。
顾清欢不情愿的跟上去，两只手紧张的绞在一起。
“凌亦阳，我有的书，真的还没看呢。”
顾清欢的辩白，被凌亦阳尽数忽略。
他像是听不到，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回应。
一进书房，气氛，瞬间变得紧张。
顾清欢咬着唇角，紧张的站在凌亦阳的桌前。
“说一下你对市场经济学的理解。”
凌亦阳修长的手指，节奏性的打在桌案上。
顾清欢被问的一窘，“啊？书上好像没有这个。”
“清欢，我问的是你的理解。”
凌亦阳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顾清欢本就没有准备，她梗在那好半天，才硬着头皮说起了自己的理解。
在凌亦阳的面前，其实顾清欢很拘谨，因为太过在意，她生怕自己在他的面前丢人。
所以，在很多问题上，她都显得束手束脚的。
凌亦阳看得出顾清欢的扭捏，他给着她鼓励，从侧面为她建立信心。
“清欢，说的不错，这种问题，本身就没有固定答案，你即便是理解不到位也很正常，你还小，未来可以发展的空间大的很。”
顾清欢也不知道凌亦阳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反正他说了，她也就听着。
接下来，凌亦阳又抽考了几道题，这一次，顾清欢回答的倒是游刃有余。
好在，凌亦阳问的都不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