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希的话,白芊芊眸子闪了闪。
“嗯。”
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了。
刘希想了想,又道:“待会我让人去准备一些礼物,你去圣德一趟,表达关心。”
对刘希的安排,白芊芊没有异议。
不过……父亲说给了许安宁一笔钱让她闭嘴不提手术的事情,许安宁答应了。这……可能吗?
在许安宁身上一连吃了这么多亏,白芊芊自觉对许安宁也算是有些了解,她不像是这种会老实闭嘴的人。
想到这,白芊芊又对刘希吩咐道:“对了希姐,关于手术的事情你也不要让父亲在外面说死了。”
“什么意思?”刘希皱眉。
白芊芊烦躁地捏了捏眉头:“我担心许安宁会出尔反尔将方案的事情抖出来。”
“就算抖出来也是你做的手术。”
“可是她去了不是吗?”白芊芊皱眉,心底也有些怨怪父亲让许安宁去承担风险的事情,不过,如果许安宁没去……手术又不一定会成功。
想到这里,白芊芊脸色更加铁青,却不得不对刘希说道:“手术中出了点小意外,许安宁上手了。”
“什么?!”刘希诧异。
白芊芊冷冷看了她一眼:“怎么,毕竟是她的手术方案,她上手很意外吗?”
看到白芊芊的表情,刘希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多问。
“是,我知道了。”
很快,白芊芊亲自去圣德医院看望媛媛的事情就被在家门口蹲点的记者拍到了,消息发布到网上,白芊芊的粉丝顿时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在网上蹦跶的更欢畅了。
更有许多人借此踩骂许安宁。
“芊芊真善良!真正救人的人一言不发,什么都没做的人反而诸多不满!”
“被人骂活该,关键时候屁事不顶用!”
“那个冠军当摆设吗哈哈哈!”
刘希看到这些,立刻皱起眉头。现在这些粉丝踩骂许安宁越厉害,将来手术方案其实就是许安宁提供的那个方案、甚至手术都是由许安宁参与其中的事情暴露出来,反弹便会更大。
想到这些,她立刻找了白芊芊的几个粉丝管理员,让她们去帮忙把控粉丝发言,更是花钱请了顶级水军进行舆论导向。
很快,原本血雨腥风的网络上,便成了一副和泰民兴的场景。
“抱住芊芊,替我带上给小媛媛的祝福!”
“希望小媛媛早日康复,也希望芊芊未来越来越好,拿下艾维斯国际金奖!”
就算偶尔有不合宜的激烈发言出来,也很快便被淹没在水军的评论中。
对网上风向的瞬息变化,许安宁并不太在意。
她此时正在和阎老爷子下棋。阎老爷子棋艺一般……许安宁……更差一点,两个臭棋篓子碰到一起,嗯……臭不可闻,偏偏当局的两人斗得有来有往。
“这大概,就是棋逢对手的另一种解释了吧?”陆伯站在一边,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毕竟,高手对上高手,是棋逢对手,低手对上低手,也是棋逢对手,没差啊!
两人一连下了三局,许安宁两输一胜。
阎老爷子脸上笑得皱纹都浅了不少:“哎呀,我就知道宁夕你不会输给白家那小丫头,她跟你比,哪跟哪啊……以前人人都夸她我看着就觉得可笑,我家有个宝贝,也没见我夸啊!”
许安宁笑了笑:“是,您最谦虚。”
“那是。”阎老爷子这才想起许安宁早已不记得自己是洛宁夕时候的事情,瞪着眼说道:“你可别不信,小时候你就比白家那丫头强多了。”
小时候?
许安宁眉头微微动了动。
“爷爷,要不您说给我听一听?”
“嗨都是些旧事了,你想听我慢慢讲给你。”阎老爷子冲陆伯摆摆手,示意他也坐下,一起听自己说。
陆伯跟着阎老爷子几十年,自然也不推辞,坐在了下头。
“你和你爸妈一直生活在陆家,你从小就很聪明,不仅功课好,还很小就跟着学习药理穴位,那些我看不懂,也觉得你一个女孩子学这些没什么用,我劝你爸妈好好培养你,这样以后我为你找一个门第不错的人,稳稳当当过一辈子,可你爸妈却拒绝了……”
“你那时候才多大一点小人儿,竟然说自己太优秀需要低调哈哈,”阎老爷子越说越高兴,似乎,真的看到了当年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你说,‘既然白家那个小妹妹总是和我比成绩,比不过我她还要哭鼻子,那我就让着她一点’,所以每次考试你都故意空出几个题目……”
听着这些事,许安宁的面容露出几分古怪。
原来,白芊芊和洛宁夕,居然从那么久之前就开始比较……甚至,白芊芊之所以学医,也是受了洛宁夕的刺激。
外人都以为白芊芊是医学天才,年纪小小就进入圣蒂安医学院,阎老爷子却说,洛宁夕比白芊芊更早被圣蒂安医学院录取,不过,她却拒绝了。
“唉……”阎老爷子说着说着,竟然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许安宁,他眼底是一片复杂的看不清楚的神色:“年轻的时候不信命运,老了老了,居然也觉得命运还是有些道理的。”
许安宁微微抿唇,她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只是对洛宁夕,觉得有些可惜。
在阎老爷子的口中,她是个特别古灵精怪又执拗天才的姑娘,可现在,她却已经不在了。
也难怪,鹿宝会这么聪明。
许安宁再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洛宁夕,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见,不管你听不听得见,我都要告诉你。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真的和阎厉珩走在一起,我会将鹿宝视为己出,我会告诉他关于你的事,告诉他,他有一个爱他的好妈咪。
又和阎老爷子聊了一会,许安宁才说了今晚要和阎厉珩一起出去的事。
阎老爷子很高兴,打发她赶紧打扮打扮化个妆,“虽然小宁夕本来就好看,但是化个妆会更美!让那小子看呆了去。”
听着阎老爷子的话,许安宁脸色羞红的离开。
她素面朝天习惯了,哪怕是庄重的场合也只是淡妆出席,也幸亏底子出彩。
听了阎老爷子的话,居然也生出一些打扮的心思。
女为悦己者容……
她心底头一次,觉得站在化妆镜前不是一件麻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