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苏凝，有点诧异这个清洁工怎么这么年轻漂亮，却并没有认出来是谁。
“本来我们都已经做完了，陆总又非要让我们再调查一遍，唉，真浪费时间，那地方的人又难缠。”套裙姑娘抱怨了一句。
张贺制止住她：“小玲，别说了，我们走吧。”
苏凝愣了一下，在他们走后才开始慢慢打扫。原本以为陆霆琛已经放过了张贺，现在看来并没有。
也对，那个男人的心眼那么小，怎么可能放过觊觎“他的东西”的人？
遇见张贺并不意外，但再次遇见沈子昂苏凝就真的意外了。
难道，她和沈子昂真的就这么有缘分？
“苏小姐，你在干什么，假装没看见我吗？”沈子昂刚看见苏凝，就发现她要转身离开。
对方已经叫住她了，无可奈何，苏凝只能转回身，颔首：“沈先生。”
沈子昂微微一笑，朝她走过来：“苏小姐，你说这是不是缘分，我今天来找了陆总两次，两次都遇见了你。”
“是挺巧合的。”苏凝顺着他的话说。
发觉她的情绪不对，沈子昂微微挑眉，随后温和关切的询问：“你怎么了，太累了？”
“不是。”苏凝摇了摇头，犹犹豫豫的道，“陆总不让我和你走的太近。”
沈子昂脸色微变：“你就那么听他的话？”
他究竟该说这个女人傻，还是真傻？
陆霆琛显然对她不好，换做正常人不应该先抱紧他的大腿，然后祈求他带她脱离苦海吗？
“你怕他？”想到另一种可能性，沈子昂问道。
苏凝又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真实：“他是我老公，我怎么可能会怕他。”
她心里，自然是怕陆霆琛的，但是这件事不能让沈子昂知道。
“真的不怕？”看出来苏凝是在逞强，沈子昂又温声道，“苏小姐，你不用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也不会说出去。”
一定是陆霆琛和这个女人说了什么，否则对方不会对他这么防备。
男人英俊而又温柔，甚至还向她表白过。有那么一瞬间苏凝想，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不是他？
“真的不怕，沈先生，你不要再逼我了。”
她说完，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最后转身跑掉了。
沈子昂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笑出了声。这个女人，似乎比他想象中要有那么点意思。
“陆总在吗？”上了二十层，沈子昂向安迪问道。
安迪看了他一眼，站起来答道：“沈总，陆总不在，但他有交代我们，如果您来了，请您先去会客厅等一会儿。”
沈子昂动了动眉毛，诧异：“他知道我会再来？”
安迪笑道：“总要考虑到所有可能性。”
“你这样说倒是也没毛病。”沈子昂笑了笑，“那就麻烦安小姐带我过去。”
这是她分内的事情，她没有办法拒绝，便陪着一起过去了。
给沈子昂泡了杯咖啡，安迪颔首道：“您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我先出去了。”
“安小姐现在很忙吗？”沈子昂优雅的喝了一口咖啡，出声问道。
“很忙。”安迪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一派顺从，说出来的答案却俨然不是他想听见的。
沈子昂又笑了：“陆总身边的女人，果然都漂亮又有趣。”
苏凝是如此，就连这个秘书也是这样。
“是陆总教导的好，我要出去了，沈总自便。”安迪再度颔首，脸上看不出一丝怒容。
出来之后，她脸上才露出不屑的表情。
这个沈子昂明显想要潜规则她，可是如果她想要被潜规则，早就去引诱陆霆琛了，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和陆霆琛一点绯闻都没有？
安迪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请进。”
“陆总。”她踩着高跟鞋走进去，汇报刚刚的情况，“沈总已经在会客厅了，需要让他等多久？”
“一个小时之后你来叫我。”陆霆琛顿了顿，又说，“别让苏凝看见他。”
安迪有些为难：“这个……”
见面不见面这件事很玄幻，现在苏凝是清洁工，也不归她管，她怎么控制？
“别让她打扫会客厅就可以。”陆霆琛降低了要求。
安迪点头：“是。”
一个小时之后，陆霆琛去见了沈子昂。
沈子昂知道对方是故意不见自己的，但是也并不生气，只是笑着说了一句：“陆总真是贵人事忙。”
“不像沈总，闲人一个。”陆霆琛反讽。
两个人相对坐下，沈子昂颇有些轻佻的笑了起来：“陆总说的没错，我就是个闲人，但即便是个闲人，空等一个小时也是让人焦躁的，陆总知道我为什么不生气吗？”
“没有足够的底气。”陆霆琛冷笑一声。
沈子昂摇了摇头，然后悠悠的道：“不，因为我上楼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我十分感兴趣的女人，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现在居然在打扫卫生，我看着真是心疼。”
他看着陆霆琛的脸色一点点黑下来，心情很好的继续道：“不如这样吧，合同的事就按陆总说的，解约，也不用陆总赔偿违约金了，就把苏凝给我，怎么样？”
“不可能，那是我的女人。”陆霆琛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
沈子昂露出诧异的表情：“是吗？陆总喜欢清洁工？不，应该说，陆总居然舍得让自己的女人去当清洁工，果真是公私分明，那个女人但凡有点脾气，都要和你分手了吧。”
听着他这样说，陆霆琛有些愠怒。但不过片刻他就冷静了下来，声音低沉：“你在试图激怒我。”
“是啊，居然被看出来了，陆总，合同和苏凝，你总得给我一个吧。”沈子昂叹了一口气，“否则我这不好向家父交差。”
如果不是沈父逼着他过来，他才不会过来谈什么合同。在他看来，那合同根本就没什么重要的，又不是没有公司可以和沈氏合作了，何必抓着一个华霆不放。
陆霆琛闻言，嗤笑一声：“就算是你夫妻来了我也不可能改变主意，合同我不会签，你以后也离我老婆远一点，否则别怪我对沈氏不客气。”
这个沈子昂，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苏凝，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