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手里拿的是个有毒又烫手的玩意儿一样,苏浣把那戒指连盒子忽得扔到桌子边。

跟陆寒策的结婚戒指。

苏浣抽出里面一张小卡片,“老婆,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戒指是熟悉的戒指,字迹是熟悉的字迹,只是苏浣不再是从前的苏浣。

小陆被她的迷惑行为搞得好奇心爆棚,“谁送的?这就扔啦!?”

但再傻的人也能联想到,不是这东西不对,而是送东西的人不对。

小陆忙捡起盒子打开后立马变脸,跟看宝贝似的手指腹婆娑戒指上的钻石,“我滴乖乖,再咋说看在那么大个钻的面子上,也不能扔啊!”

苏浣见小陆瞪大着眼珠子只差掉下来,那一惊一乍地的大嗓门不比程若楠差多少,便说,“你喜欢就拿去玩儿吧。”

“拿去玩儿?老板您也太大气了。这值不少钱呢,”她把戒指盒子推回到桌面,“我可不敢。”

小陆嘟哝着,声音比刚刚小了陪。

“我以前的结婚戒指,前夫送来的。”苏浣语气淡淡,听不出一丝波澜,就像是跟助理描述昨晚的晚饭是米饭。

小陆立即明白了,工作室里几个最初招聘进来的同事跟苏浣关系都处得不错,也多少听说过一点她的经历。

“对,不能便宜渣男。这东西就交给我处理。”小陆重新拿起盒子,望着苏浣的眼神里多了份同仇敌忾的气势,感觉她手里拿的是个炸药包,正要准备只身去敌营牺牲。

随后苏浣拿起桌上昨天没画完的图纸开始开看。

小陆转身出去时,苏浣没抬头,说:“行行好,那花儿也一起处理掉,看着我也图都画不出来。”

等办公室门被带着,苏浣手里的画笔顿住,抬头望向窗外,右手握着笔紧得关节发白。

某人现在连束花都不送了,看来是腻了。

苏浣忙到临近中午,才看一眼手机,心跳快了一拍。

霍时凛一个小时前发了一条信息来,【宝贝,晚上一起吃饭,司机去接你。】

切~真当自己是皇帝,一天换一个爱妃宠幸?

直接忽视,当没看见。

随后,工作室的小群里就出现苏浣发的一条团建通知,【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今晚团建,给大家放松放松!】

群里看见通知,就数几个小姑娘最活跃。

【欧耶,老板大气!】

【吃什么吃什么?我可以点火锅吗?】

苏浣在群里圈了助理小陆,【地方你们定,不要给我省钱。另外今天提前一个小时下班过去。】

这下群里更高兴了,开始讨论去哪吃。

四点,小陆进办公室跟苏浣汇报了一声,一行十多个人就出发了。

等到苏浣他们在市中心一家新开的网红火锅店大快朵颐的时候,霍时凛的司机和陈萧在工作室门口吃了个闭门羹。

元月的A城五点就已经天色擦黑,HUAN的两层小楼里黑漆漆,大门也从外面上了锁紧闭着。

陈萧站在门口怔了片刻,拨了电话汇报,“总裁,苏小姐好像已经下班了,您看……”

他举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沉默了,那阵沉默的时间像块冰。

以陈萧跟了霍时凛多年对他的了解,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电话那头什么话都没说,通话被挂断了。

晚上吃完饭,苏浣又带着大家去了KTV,一帮子人玩儿到将近凌晨才散。

苏浣也喝了几杯低度调制酒,是代驾送回来的。

车子在院子里停稳,她下车时感觉头晕晕乎乎,脚下像踩着云团。

一进门,别墅的感应灯自动打开,在玄关踢掉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经过客厅往二楼走时,她突然被沙发上的一个人影吓了一跳。

她人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甚至顺手摸到了沙发边一个古董花瓶。

“火锅很好吃吗?”

男人低沉又带着轻佻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像电流回声,刺痒苏浣的耳膜。

苏浣舒了一口气,手从花瓶口拿开。

“怎么都不个开灯,想吓死人吗?”

霍时凛身上穿着白衣黑裤,西装和大衣随意扔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双腿交叠坐着,身子向后仰着,头靠着沙发靠背上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跟平时很不一样,但身上仍能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场。

被女人放鸽子,不高兴很正常,更何况他是堂堂太子爷。

苏浣平复了一下受惊吓的心情,赤足走到楼梯上了二楼。

不高兴就不高兴,懒得理你。

卧室里的卫生间,苏浣泡在浴缸里,想着事情,没听见脚步声,直到浴室门被人推开,她睁开眼,看见霍时凛站在门口。

他两只手揣在西裤口袋里,目光极散漫地在她身上走过,被浴室蒸腾的水汽染上一层兴味。

苏浣下意识把白色泡泡拢到胸前,挡住自己身体。

“我在洗澡。”她眉尖紧蹙,微瞪的杏眼里全是对他毫无边界感行为的不满。

霍时凛像完全没听到她声音里的警告,一双狭长的深眸看得坦坦荡荡,“我知道啊,不洗澡谁没事泡在浴缸。”

偷窥狂!苏浣在心里骂了一句。

“把门关上!”

霍时凛这回倒是听懂了,听话的伸手把身后的磨砂玻璃门关上,不过,他把自己也关进浴室。

他迈着黑色西裤里的长腿自然地走过来,开始一颗一颗的解衬衫口子。

“我也没洗,一起。”

苏浣白了他一眼,让他自己体会。

她站起来去拿放在浴巾架上的毛巾,手腕却被男人扣住。

“洗干净了吗?就想跑。”

说话时,人又近了两步,另一只手在苏浣身后轻轻一带,整个身体帖过来。

苏浣刚刚泡过热水,脸上绯红,连脖子,肩膀都透着淡淡的粉色,落入霍时凛眼中像是一颗娇艳欲滴的水蜜桃。

好几天没做,霍时凛不太经得住这种撩拨。

霍时凛衣服好端端穿着,可苏浣却光溜溜的,虽然在床上已经被他看过无数次,但这会儿有种羞耻感,这让她满身抗拒。

更何况,她又不是每天待在深宫里等着他来宠幸的妃子。

“放开我!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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