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苏主管要辞职?”

苏浣前脚进门还未站稳,便听见霍时凛那低沉中带着几分随性的嗓音。

陆寒策闻声,脸上露出几分满意,他正了正深靠在沙发上的身子,心想还是兄弟比女人靠谱。

这话却把苏浣给听蒙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她看向靠在大班椅上一脸慵懒无所谓的男人。

“霍总的消息渠道可真特别,这是在哪儿听的八卦?公司刚给我升职加薪,我可舍不得走。”

她眸瞳一转,扫了一眼得意的陆寒策,心中升起疑惑。

“该不会是陆先生满嘴喷粪,污染咱们霍氏和谐的团队氛围吧!”

苏浣居然敢骂他!

陆寒策一听,从沙发上跳起来,面色立马涨成猪肝色。

“苏浣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哪像当个富家太太的样子。没规矩!”

苏浣闻声,脸上绽出笑意。

从前是她爱他,处处顺着他的意,生怕惹他不高兴。

可如今,她不爱他,还管他爱不爱听?只管自己口嗨罢了。

“那就请陆先生说句人话来听听?”

苏浣大方落座在他对面沙发,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红茶抿一口。

“我苏浣生来就骨头硬,说话就这样。陆先生若不爱听,大可不必来这儿自找难受!还有,富家太太谁爱当谁当好了,反正我不稀罕。”

陆寒策想要发作,却也没忘他今天来的目的,只是扶在沙发一角的手边牛皮沙发皱得厉害。

只得转面朝着霍时凛告状。

“阿凛你听听,她这是说的什么话!现在脾气比我还大。就这种素质的员工你们霍氏也敢用,迟早得罪客户。”

霍时凛淡淡扫一眼苏浣,却不知,自己唇角轻轻翘了幅度。

这女人越发的伶牙俐齿,以前怎么没发现,以后自己可得小心,不能惹恼了她。

这个小细节被心烦的陆寒策发现,有些郁闷。

“阿凛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发现你最近也怪怪的。”

霍时凛小声咳了一声,恢复了他一贯的冷漠表情。

“哦。我们霍氏对员工向来是以绩效来考核,只要员工专业过硬能创造价值,就配获得更好的资源。至于什么脾气,那不在考核范围内。”

确实,苏浣来到霍氏以后发现这里的员工效率很高,晋升路径也很明确。

霍时凛明面上是阐述企业文化,可听在苏浣耳中,又像是藏着点儿私心在帮她说话。

“兄弟,跟我这儿你就别打官腔了,还整得一套一套的。听不惯!”

他走到苏浣身边,直截了当的说,“你放着好好的陆太太不当,跑到这里来打工,传出去丢人。赶紧跟我回去。只要你回陆氏,想要什么职务,多少薪水,我都答应。”

虽现在陆氏珠宝缺人手,但陆寒策最在意的,其实还是他的脸面。

当初知道苏浣从陆氏离职的人不多,可自她在设计大赛中获奖后,圈子里一下都传疯了,说陆氏集团总裁夫人代表霍参赛。

明里暗里都指戳嘲笑他陆寒策管不住老婆。

对于陆寒策这种颜面比什么都看重的人来说,无疑是打他脸。

不过这与苏浣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陆总这回还真是大方。我在陆氏工作三年,凭着自己努力从设计师坐上总监位置,也没见你这么大方过。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晚了点吗?你还是赶紧走吧,我还要打工呢,没空听你给我画大饼,听着都噎得慌!”

她不理陆寒策的目瞪口呆,缓缓走到霍时凛的办公桌前,背着陆寒策一脸妩媚。

“老板,您最近给的‘压力’有点大,人家身体都有些吃不消呢。”

她这句一语双关,撩得霍时凛被喉间发干,恨不得将此时就将她按在办公桌上蹂躏一番。

他接住她的目光,淡淡开口,“这个项目很重要,辛苦苏主管!”

也不知什么时候,苏浣与霍时凛已经形成一种莫名奇妙的默契。

苏浣莞尔一笑,转身准备出去,

“站住!苏浣,你难道听不出来我这是在给你台阶下吗!你别不识好歹!”

经过陆寒策身边时,听见他的低吼。

苏浣轻笑出声,“台阶吗?我不需要了。我想我现在更需要向上攀岩的路标。”

她回过身,定定看着陆寒策,这个她曾经心心念念爱了几年的男人,神情郑重。

“我很享受现在的工作和生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快乐过,所以你就别妄想我回去了。不过话说回来,你那个小助理墨雨冉好像也是设计专业,怎么,陆先生没打算重用重用她?”

陆寒策摊摊手,像是明白了,瞬间语气又变得轻狂,眸中几分得意掩饰不住。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吃小冉的醋。放心,只要你听话,没人能取代你陆太太的身份。再说了,像我这样的男人,谁没在外面养几个小三小四的,你就当是我养了条宠物罢了。”

听听,说的是人话么?苏浣心里只觉犯恶心。

跟陆寒策说话是对牛弹琴,可为何在她当初喜欢时,竟全然忽略了他的这些渣点?

网上说“忍一时乳腺结节”,所以有气不出是不利于健康的。

苏浣轻轻哼了一声,嫌弃地说道。

“你还是抽空看看脑科吧。有病!哦,对了,顺带去男科也挂个号看看,省得你那小三小四的跟着你成天守空房!”

说完,苏浣还不忘向他小腹下扫一眼,下瞥的唇角妥妥地嫌弃。

陆寒策被彻底惹怒,扣住她胳膊不依不饶。

“苏浣,谁给你的胆,敢跟我这么说话!别以为你在国外得个什么奖就了不起了,要不是我陆家,你今天还在县城里卖鱼!”

苏浣的家乡在南方海滨小城,父母从事水产养殖多年,家世远比不上陆家,但也是正经商人。

她曾以为他与别的富家子弟不同,却始终是打心里瞧不上她小门小户。

或许在陆寒策的眼里,她一直就是个依附在陆家一无是处的摆设、舔狗。

她眼角一抺猩红,“啪”一声脆响,一个大耳光掴在陆寒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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