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手触碰到了冰凉地板,周遭一米,哪还有巫芸的人。
“巫芸,你别丢下我啊……”
她快哭出声,眼泪在眼眶打着转。
什么也没有,要她怎么办?
巫芸到底是去前面了,还是退到后面了?
最恐怖的是,为什么她会不见?
电影里那些惊悚的场景,一遍遍的洗脑,背脊骨阵阵的寒意,不知不觉,紧攥的手心,渗满冷汗。
会不会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还是自己被鬼怪迷了眼?
“巫芸……”
无力的喊着这个名字,盛茵曼站在原地进退维谷。
如果巫芸在前,她退着出去了留下她一个人怎么办?万一她出去了,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等不到她又该如何是好?
千头万绪,踌躇着,拿不定主意。
“咔哒咔哒……”
忽然异样声音响起,仿佛是齿轮转动着,就在身边。
她意欲抬起的步子條然一滞,寻着声源,视线里,冷不丁的出现了一点荧光。
很小,静止不动的,如同天上星辰。
什么东西?
她心头疑惑着,伸手去触碰,方扬起手,周边的星点断断续续的亮起来,许许多多,明亮璀璨。
视野里逐渐的清晰,茶色的眸子写满惊奇而放大,脚下是宇宙星系,绽开无边无际。
蓝色的,紫色的,红色的星云,淡淡的,漂浮在脚下,如同即将融化的棉花糖丝。
好美!
盛茵曼怔住,场景太过梦幻,一瞬间,有种修仙小说里主人公的错觉,得到飞升,漫步宇宙。
脑子里没一丁点的顾及缘由的空档,旋转着,如星空下的她,无声的露出恬淡笑意,眉眼弯弯,眸光里揉碎了满星空馆的星光。
徐徐的步伐,轻盈灵动。
走着,眼前一颗硕大星辰,格外的熠熠。
兀地,忘记了呼吸,那悬浮在跟前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被细丝坠挂着的正是9号的指环,扣着一颗小拇指的粉钻。
她痴痴的望着,戒指缓缓下降,随着她平视的视线而静止。
脚步声,很轻,很脆,在背后响起来。
她转身,笑容荡漾而起,好似湖面上久久不散的涟漪。
男人高挑,欣长,白衬衣黑西装,格外正式。
稳和阔的步调,微光中,冷峻的面容五官更深刻,薄唇勾着,手中一束花。
那是满天星一般的小荧光,随着他的步调,轻轻颤动着。
梦吗?
盛茵曼问着自己,震撼,惊喜,随着躁动的心在胸腔里翻滚着,整个人定着如施了定身术,唯有眼波流转。
越来越近,在她面前,鼻尖似乎能闻到好闻的薄荷香。
“茵曼我爱你,嫁给我。”
干净利落的一句话,把她的心潮掀到了极点,承载着驳杂念头的心差点从喉咙里蹦了出来。
温热的液体猛地涌出眼眶,她捂着嘴,怕自己叫出来。
席禹辰探过手,至她耳后捏住了那一枚粉钻,轻轻一带,顺势单膝跪下。
盛茵曼捂着嘴的手滑下,唇角嗫嚅:“我,我愿意。”
这一天,她等了许久。
戒指刚好是她的大小,9号的指环套上纤细的左手中指上,衬着她白皙肌肤。
霎时,指骨上沉甸甸的,承载着的是她未来幸福。
牵起她的手起身,掌心的温暖紧贴着掌纹,席禹辰垂眼看她,细长的睫毛墨黑的眼,柔情满满。
“老婆,以后请多多指教。”自信的笑容,邪魅中带着干练爽朗。
这是她梦中的人,意气风发干干净净,刚好,符合了他对老公的所有幻想。
“不要落泪,哭花了脸就不漂亮了。”席禹辰捧着她的脸,指腹摩擦过脸颊,为她拭去了落下的那一颗泪珠。
盛茵曼赶紧吸了吸鼻子,指头擦了擦眼下,破涕为笑:“睫毛膏有花吗?”
席禹辰摇头,那根缕分明的睫毛,还是那么卷翘。
“砰砰。”
忽然两声异响,从天而降的纸花落下,五颜六色的打着旋。
“恭喜恭喜。”
应皓和巫芸从东西两侧缓步而来,手里拿着礼花筒,脸上都带着笑。
“怎么样,我给你想的这个办法浪漫吧?”应皓勾住了席禹辰的脖子,两人的身高旗鼓相当,站在一起就是两个行走的衣架。
“切,还不是得我引导有功。”巫芸‘切’了一声,挽着盛茵曼的胳膊,靠着她的肩,对应皓吐舌头。
两个人隔空呛声,盛茵曼总算都明白了过来。
佯装生气的敲在巫芸额头道:“你能不能少吓我?”
私闯星空馆已经够惊心动魄了,再遇到这么多事,她要没有电承受能力,早吓得跑出去了!
“我可是有功之臣!”巫芸嘴一撇,水汪汪的眼往席禹辰看去,委屈道:“大总裁你看看,你的好老婆天天欺负我,你不得给点精神损失费之类的?”
席禹辰笑而不语,倒是应皓应上了她的话,两人一言一语,就像唱大戏一样。
星光依旧,席禹辰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往深处走。
“去哪?”她问。
席禹辰不言,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
快步向前,奔跑在恒星的间隙中,犹如时空旅行者。
高台的风拂来,阵阵凉意,他脱下西装披在她肩头,俯身趴在天文望远镜前,调试着角度位置。
“居然能把天文馆占为己用。”盛茵曼惊奇诧异,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紧着肩头西装外套。
跟前是如一道没有玻璃的窗设计墙体,望远镜仿若清代的一门大炮。
“这里的馆长是爷爷以前的一个门生,我叫一声叔。”席禹辰直起身,拍了拍手:“好了,你来看看。”
盛茵曼看了看他,有看了看口径,迟疑了两秒低头凑上去。
内心一震,像是小时候第一次看到了万花筒。
看到的是大千世界,是另番天地。
恒星那么近,蓝色暮光中,静止的,灰白的,有真实的星云如雾般环绕。
在它背后,是距离稍远的,看不清模样,成了拳头大的星星。
“这是什么星?”
她拼命的瞪大眼,恨不得站在那一颗行星前,触摸一下它的表面。